范文静,女,70年代出生在陇东高原,自幼酷爱文字,先后在《九龙》、《崇信文学》等期刊上发表诗歌、小说,有多首诗歌收编于陇东打工文学社编辑的诗歌集《月光煮酒》,并多次在陇东打工文学社举办的诗歌大赛中获奖。 如果 如果我知道 那是我们最后一次拥抱 我应该在每一个清晨和暮归 都给你一个紧紧的拥抱 而不是在和你分开时都没有多看一眼 如果我知道 那是我们最后一次亲吻 我应该在每一个亲蜜的时刻 都给你深长缠绵的吻 而不是敷衍你的热情 如果我知道 我们今生的缘份是如此的短浅 我应该在佛前跪上千年 以祈求我们能够厮守此生 而我更不敢奢望来生的相逢 如果我知道 我扼杀在睫毛后面的潮涨潮落 并不能延续我们的情深缘浅 我应该任它恣意的奔涌而下 用它来祭奠我们蓦然远去的爱情 星星·眼睛 高原的天空 白天蓝白相映夜晚星光点点 记不清多久没看到这样的星空 深邃的令人神往 面对久违的苍穹 我已无法找到熟悉的北斗七星 奶奶说 北斗七星的勺把 指的是北边的方向 而我早已迷失了自己 暗夜里 我只看到你的眼睛 你告诉我 因为有泪所以星光闪烁 这样有风的夜 泪水随柳枝摆落 我的前途未卜 娘家 我希望在城市的夜渐渐来临的时候 鱼·鸟 鱼爱上鸟 明知不能 可是却停不下爱的思绪 鸟的每一次回眸 鱼儿都欣喜若狂 鸟的每一次低回 鱼儿都会跳出水面和它拥抱 那一瞬间的缺氧 是鱼儿长久而心悸的期待 每一次拥抱更象是一次决别 鱼珍藏着鸟掉下来的每一根羽毛 珍藏着鸟的每一个倒影 鱼知道 那怕是它拥有了全世界 如果没有鸟 全世界也装不满它的心 鱼的世界再大 容不下鸟的翅膀 天空虽然无垠 鱼却长不出追随的双翼 鱼和鸟 永远的眷与恋 回家 腊月二十三一过 满眼都是回家的人 新闻里 朋友圈里 熙熙攘攘的归家大军 手提肩背 携儿带女 眼神里书写的都是急切的喜悦 公益广告里那一双双盼归的眼晴 和依门而望的身影 多少次偷偷湿润了梦里的家园 我却在那归巢的倦鸟队伍中掉了队 歪在四季如春的楼房里 看见了我的老箍窑里炕一般大的案板上 放着春天的苜蓿芽夏天的金针花 秋天的黄玉米冬天的咸包菜 母亲戴着白洋布帽子在扫窑 父亲抡着偏斧在院角劈柴 弟弟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滚铁环 而我站在王维的边塞诗里 故做深沉的想念他们 再回头 蜘蛛却成了老箍窑真正的主人 母亲在天堂 父亲在地狱 我和弟弟在纷扰的尘世中纠缠 我们的父母与他们的孩子 却再也回不到原来的家 邂逅麦子 初夏 邂逅一片麦子 碧绿的麦子 随风起舞 裙裾飞扬 姿态迷人 站在麦子中间 闭上双眼 十指抚摸着刚刚抽出的嫩穗 麦芒柔软的象婴儿的胎发 静静的 听微风拂过麦子的沙沙声 听麦子抽穗拔节的哔啵声 我看见 麦垄里挥着镰刀的母亲 打麦场上用木锨扬起麦粒的父亲和 抱着竹扫帚掠场的祖母 而我的孩子 却惊叫着 好大一片韭菜地 逃亡 有没有一个地方 让我开始逃亡 放下工作 不谈收入 放下红尘 不论琐事 放下一切熙熙攘攘 放下那些至关紧要的 和无关紧要的 人和事 带上灵魂 放下疲累 关掉手机 捡起日记 不发朋友圈 不写说说和日志 只用笔和纸 记下流亡的过程 那么 找一处世外桃源 烦了 在花丛里散个步 找一处山涧丛林 累了 在草地上打个滚 找一处碧海蓝天 倦了 让海水冲个浪 可好 可好 亲爱的我爱你 亲爱的我爱你 故事 一个故事 缘愁似个长 白发 那么丧眼地 盘踞在黑发中 迅速繁殖 眼瞅着 要占领高地 我象妈妈看见玉米苗中间的野草 那般惶恐 拿起锄头 三下两下 锄起草落 第二年 玉米地种了麦子 野草更多 原创:范文静 编辑:高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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