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小说欣赏】祁亚平 | 是个局（外一章）

是个局（外一章）

祁亚平

正月刚过，北京国贸地铁站的出口，走出乱哄哄的旅客。当乱哄哄各自远去时，我看到两位靓丽的少女，一人拿着一沓印着花花绿绿文字的宣传单，正卖力地向路人宣传:“您好！看一看吧，是张信哲演唱会的门票，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路人们沐着寒风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了，两个姑娘紧追两步就停下来，重新盯住一批走过来的行人。她们张扬着右手，不停地介绍。正月的寒风吹着她们，她们扭动着身体，摇着手臂，像岸边芦苇。长发在她们肩头呼呼地飞舞，寒风凛冽之下，她们的脸紫而通红。

我走过去欲伸手接她们的门票，同伴一把拉住我摇头:“别傻了！这是个局”！

我疑惑。同伴说:“当你接过她们的票之后，便跟你要电话号，然后每天一项一项推销电话就打过来了，曾有人信了她们的鬼话，结果去了全是坑人的地下服务”！

于是，我明了，随同伴越过两位姑娘，径直向前走去。

让  座

在永定路上公交，七站就能到达玉泉路地铁。途径玉海园五里车停了下来，上来一位苍发老太，微驼着腰，手里一个白色塑料袋，几根黄瓜、菠菜、还有一束豇豆从塑料袋里透出来。这是一位从永辉超市出来的老太，家肯定就在附近。在北京经常碰见这样的老人，在超市买菜拿回家去做饭。车子启动，司机提醒坐好扶稳，车里已经没有空位，老太踉跄着往里边走。

一位七八岁小男童站起来示意老太坐他的位置，老太欲坐，旁边的妈妈投来一个严厉眼神瞪向孩子。老太迟疑一刻，继续往前蹒跚。孩子扶住老太胳膊:“奶奶！坐这个位置”！老太坐下连说:“谢谢”！孩子忽略了妈妈的目光，扶住扶手，望向窗外。

“下一站玉泉路”！

我走向车门，欲下车时向孩子点了点头，竖了一下拇指，孩子回以点头，抿嘴一笑，像个小小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