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小说连载】刘文聪 | 讨 债（第二十三章）赶出家门

讨    债

刘文聪

（第二十三章）赶出家门 

高娜拿起电话看时，手机显示是老公公打来的电话，她接通了电话，电话那传来了刘昌的声音：“高娜，你和我两个孙子都走了那么长时间了，我心里挺惦记你们的，不知道你父母身体好吗？你身体如何？李龙还淘气吗？还有我的小孙子最近身体又长壮实了没有？你婆婆走了，家里现在只剩下我和刘倩两个人很独单，如果你有空，就带两个孩子回来看看，让我也见见两个孙子，两个月没见，挺想他们的。”高娜说：“嗯，我知道了爸，我们父母身体都很好，我和孩子也很健康，你不用为我们担心，你也要照顾好你自己和刘倩。”说完高娜挂断了电话。高娜的母亲问高娜：“娜娜，刚才是谁给你打的电话？”“是刘玉他爸。”高娜回答道，她母亲又问：“他打电话干什么？”高娜回复说：“他说想孙子了，让我带孩子回家让他看看。”高娜父亲说：“你公公先是死了儿子，后又死了妻子，现在一个人在家里，孤零零的，他想见自己的孙子也是人之常情。依我看你明天就带两个孩子回去，让他看一下自己的孙子，你在家也帮他洗洗衣服，做做饭，尽尽做儿媳妇的孝道。”高娜接着说：“我婆婆去世后，我本打算留在家里，照顾公公和刘倩，再帮家里干点农活，尽一下做儿媳妇的本分，可是公公看见我总是板着脸，目光凶煞，就好像他儿子是被我害死的，这一切的灾难都像因我而起似的，我不得意才带两个孩子回娘家的。”高娜父亲劝说道：“娜娜，你现在也身为人母，做父母的心也能体会到，将心比心，人家儿子死了，欠了一屁股的债，没有钱还，每天都有人催账，你公公他心里烦，后来又加上你婆婆生病离家出走，饿死在外边，这样的事发生在谁身上能接受的了？谁又能有个好心情？见到人还笑呢？娜娜，我劝你带孩子回去住几天，也许你公公见到孙子，心情能稍微好点。”高娜丧气的说道：“我真不想回去看他的脸色。”高娜母亲也帮忙劝说：“你回去住几天，他如果还给你脸色看，你就带孩子再回来住，刘玉死后你关闭了早餐店，没有了收入，你放心，我们老俩囗能养活你们母子，但是你要是不回去，你们村里的人会说你不懂事，老公死了，就带儿子一走了之，不守妇道，你回去住就堵了他们的口，省的有人在背后说闲话。”高娜听了父母的话，想想说：“那好吧！我明天就带孩子回去住段时日，想你们了就回来住。”

 到了第二天，高娜就带着两个孩子从娘家回到了婆家，刘昌见到小孙子很开心，总是抱着孩子，摸摸孩子胖乎乎的小手，又亲亲孩子圆嘟嘟的小脸蛋，嘴里高兴的说：“这小子才二个多月不见又长壮实了。”对高娜同时带回的李龙这个孙子，态度就是爱答不理的，高娜看在眼里也不好说什么，假装不知道。

进到厨房高娜看见厨房又脏又乱，还有些吃了饭没有洗的碗筷摆在灶台上，她二话不说，撸起袖子，打了水把厨房清洗了一遍，洗刷完后，又做了饭叫了公公和刘倩、李龙他们吃早饭，吃完了饭，到了房子看见沙发上堆着很多刘昌和刘倩穿脏的衣服，看样子很久没有洗了，她就搬出了洗衣机，放到院子里，把那些脏衣服放到洗衣机洗涤了一遍，洗干净了，晾在院子里晒，等她忙碌完时，又到了该做下午饭的时间了。把一切都安顿好时，天已黑了，这一天累的她腰酸背痛的，可是小儿子还不睡觉，正在地上玩耍着，等侍儿子睡着时，她己经是疲惫不堪了。

 刚开始，她呆在家里，公公虽然整天对她黑着脸，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可是时间一长，就嫌弃她做的饭，今天咸了，明天淡了，后天莱炒糊了，大后天又没有煮烂……可是，对方是她的公公，是长辈，她只能忍气吞声，每天要打扫卫生，洗衣做饭，带孩子，农忙时还要下地干活，生活的这样辛劳，老公死了，没有人心疼她，体谅她，公公整天对她嫌这嫌那的，让她感觉到心力交瘁。她心里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每天只能等晚上孩子睡熟了，自己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房子，独自伤心流泪。

 不知为什么？自从刘玉死后，公公看见高娜和村里的男人说话，总是指桑骂槐给她带话，她听见就装作没有听到，不理睬，可是时间久了，公公就当面开始骂她了，骂道：“你这个扫把星，我儿子从把你娶进门，霉运就跟到了我们家，我儿子年纪轻轻就被你克死了还不够，捎带就连你婆婆也都被你克死了，你嫁进我们家门时还带来了个拖油瓶，整天住在我们家白吃白喝还不够，还老在我眼前晃悠惹我心烦，你看看你，每天就知道好吃懒做，不会学学别人家的儿媳妇，孝敬公婆不说，里里外外的活全都包了。其它的我就不说了，你也不想想，我儿子才走了多久啊！你就耐不住寂寞了，和村里的男人整日眉来眼去勾三搭四的，你全当我眼瞎啊！看不见吗？”高娜听了哭着说：“我每天要带孩子，还要做家务，农活忙时我那回没有去干？我怎么就不如别人家的儿媳妇好了？再说了，你那只眼睛看见我眉来眼去勾三搭四了？难道和别的男人一说话就是不正经了吗？如果那样都算的话，恐怕不学好不正经的女人多的都数不过来了吧！依我看，你就是死了儿子，故意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我是看你死了儿子和老婆怕你一个人孤单，才带两个孩子回家照顾你的，既然你这样嫌弃我所有的付出和努力，一点都不领情，我呆在这里还干什么？那我就带着孩子离开，你一个人过去。”刘昌又大声骂道：“我就知道你克死了我儿子，早就是有走的心没有守的心，要走就赶紧给我--——'滚，’只是把我小孙子留下，这可是我们刘家唯一的一点血脉，不能让你带走了，将来被你再带进别人家里受气。”高娜听了非常生气，扯着嗓子喊：“凭什么？儿子是我生的，他父亲死了，我就是他的法定监护人，你就是到法院告我，我儿子照样判给我，凭什么？我把我儿子留给你呢？”刘昌更加恼羞成怒了，跑到高娜面前，一把抢过她怀里抱着的小孙子，用一只手抱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把高娜和李龙一边往门外推，一边说：“就凭我是他爷爷，他是我亲孙子，你们给我马上'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们。”说着就把她们推到大门外，“吧嗒”就把大门关上了，高娜哭着拍着关严实的门，想要抱回小儿子，门里面同时也传来了小儿子的哭声，可是任凭她怎样哭叫，刘昌就是不开门，眼看天就要快黑了，高娜只能无奈带着大儿子李龙离开了，她们一边哭着往前走，一边又忍不住回头看向婆家的方位。

渐渐夜深了，高娜打电话叫了一辆出租车，把她和儿子拉回到了娘家，一见到父母的面，哭着向父母诉说了自己的遭遇，公公刘昌如何嫌弃和辱骂她的，父母听了恨得咬牙切齿，她母亲气得脸通红骂道：“没想到你公公竟然这样不通人情世故，他自己儿子不学好，赌博输了二十几万，被人逼债逼死，他居然睁着眼说瞎话，怪你克死了他儿子，还有你婆婆我听人说是你公公骂得赶出门的，她不受了儿子离世和你公公的虐待，在双重打击下，精神失常，才不慎掉进荒废的水窑里活活饿死，她的死可以说是你公公一手造成的，他居然厚颜无耻的把所有罪果都赖在了你的头上，太不要脸了！还把你和李龙赶出了家门，不让你带走你的小儿子，他凭什么让你们母子骨肉分离？儿子是你亲生的，本来就该你带，他才真是没有养育你儿子的资格，娜娜，你别伤心了，过两天我们和你去把你儿子要回来，让你照顾，我们老两口能养活你和你两个儿子，你放心先住着。”她父亲也愤怒的说道：“本来你公公死了儿子和老婆我们还很同情他的遭遇，才让你回去尽尽孝道，结果他不但不领情，而且还这样欺负你们孤儿寡母，他既然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你妈说的对，你先安心住下，等过两天，我们和你去你婆家接回你小儿子，让你们母子团聚，那老东西就让他一个人孤独终老。”高娜在父母的劝解下，没有再哭泣，心烦意乱的睡不着。

 两天后，高娜和父母坐了一辆出租车，赶到了婆家的大门口，刘昌出门远远看见高娜和她父母坐车来了，赶紧进门把大门关紧，高娜和她父母在大门口怎么叫都不给开门，最后，她父母在大门口等了大半天总也不见刘昌来开门，发火了，在大门口破口大骂起了刘昌，刘昌听到，装作听不见，像缩头乌龟一样死活都不开这大门，不管他们在大门口如何骂他，慢慢的，太阳已经落了西山，高娜和她父母又累又气又饿，刘昌就是不开门，没有别的办法，他们只能无奈的坐车离开了。

 过了十几天，高娜和父母又来到婆家大门囗，刘昌看见了，依旧是无论如何都不开大门，怕他们带走了自己的亲孙子，失去了刘家唯一的独苗，高娜和她父母在大门外又骂又喊，折腾了一天，也是无济于事，只能又是无功而返。

高娜不甘心自己这样无辜的被赶出门，更不情愿自己的亲生儿子被公公霸占不给自己抚养，从此母子分离，于是过了几个月，又和自己的父母去到婆家门口，这次看见大门已经上锁，公公、刘倩和她儿子三人不知去向，只能向附近的邻居打听他们的下落，只听说公公带着两个孩子走了，去了那里他们也不知道，高娜猜测公公会不会去了他女儿刘红家里躲避，就和父母赶了刘红家中寻找，结果刘红家大门也锁着，人不在家中，高娜思子心切，就打电话问刘红：“知不知道她父亲和侄子的去向？”刘红在电话里冷冰冰的说：“她不知道，让高娜以后没事不要随便打电话来打扰她，她很忙。”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没有找到人，高娜哭着跟父母回了娘家。

 一年后，高娜太思念自己的儿子，再次来到了婆家门口，大门照旧还是锁着，锁孔都己经生了铁锈，看来像是很久没有打开过的样子，还是探听不到儿子的下落，高娜伤心的蹲在大门囗撕心裂肺的哭了一场，最后绝望的离开。

 时间又往后推了二年，高娜在她父母的劝说下，带着大儿子李龙又改嫁了，嫁到外地，临走时很想见小儿子一面，结果还是一样，大门锁着不见人影，她带着对小儿的思念伤心的走了。听说新嫁的老公对她和李龙很好，日子过的还算美满，就是离家太远，很少回来。

（未完待续）

刘文聪，笔名，素素，女，生于1980年11月，甘肃庆阳西峰人，自由职业，热爱生活、喜欢文学，文学作品散见于省市报刊和文学平台。已出版长篇小说《家事》。

主编：高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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