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桑子 咏月》 ——章士钊 上次我们介绍了中共元老董必武写给潘伯鹰的信札,今天再读读章士钊写给潘伯鹰的信。 ![]() 章士钊(图片来源网络) 章士钊(1881-1973),字行严,湖南善化(今长沙)人,中国爱国民主人士。清末任上海《苏报》主笔,协同黄兴筹建华兴会。辛亥革命后,先后任《民主报》主笔,南北议和南方代表,段祺瑞执政政府司法总长、教育总长,曾主编《甲寅》周刊。1927年为营救李大钊奔走。1933年起在上海做律师,并任上海政法学院院长、冀察政务委员会法制委员会主席。抗日战争时期,任国民参政会参政员。1949年为南京国民政府和平谈判代表团成员,同年出席全国政协第一届全体会议。后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全国政协常委、中央文史研究馆馆长。晚年曾为海峡两岸沟通出力。著有《柳文指要》等。章士钊一生和孙中山、袁世凯、段祺瑞、蒋介石、毛泽东等近现代众多重要的历史人物有着直接的交集,甚至在一些重大的历史事件中扮演着不可替代的重要角色。他曾在解放战争后期担任南京国民政府的和谈代表团成员;还曾在民国初期借给毛泽东两万银元“巨资”,为赴法勤工俭学和湖南的革命运动筹集资助,新中国成立后又成了毛泽东主席家中的常客……. ![]() 章士钊信札之一 释文: 伯鹰足下:迭示均悉,所应复者不止一事,兹先草一函请君转交子佩(毛子佩,上海文史馆馆员),情节在致子佩书中不具述。此外,大笔《寒夜》之作,春容大雅,怨而不怒,与鄙作之杈桠百出者判若天渊,我向不喜次人之韵,特輓诗盛承诱掖受之有愧(从第一面看,喷薄即不能雅之为一笑),此等诗他人非不能作,特以索解人且难得,故群焉束手耳,此诗除释戡(李宣倜,北京大学教授)外,似可与兑之(瞿宣颖,南开、燕京大学教授)一观,凡不得意人见之或可稍洩胸中不平气也。兑之近有书致蠖公(朱启钤,爱国人士,中央文史馆馆员)抒写困状,蠖不久尝有接济,我亦正检点略有所贡,唯不必先告知,余不一一即讯,释戡求和诗事另复。年礼,士钊谨状,一月三日 ![]() 章士钊信札之二 释文: 伯鹰足下:顷翻旧稿,得去岁贻蔬畦二绝并未寄往,君若窥见此翁将我和章形色尚好,又经君说明我不喜次韵之惯习,便以此二绝者示之,如君不谓然,即置之敝簏可矣。又敝作和寒夜末联,君看作王君公牆东牛侩之义,此义吾原未曾想到,其首用清润潘郎,结称半衾如煖,及牆东字皆用会真记事,谓君其作鳏鱼孤芳自洁,亦自于君今日身份甚称,君作别解原无不可,且可见诗教广阔,作郑笺者有其自由,特拙诗非其伦耳一笑。士钊谨白,十八夜三鼓。近我与君通信甚勤,望君粘成一册,俾便闲时翻阅,我亦当如是为之,曾见李眉生(李鸿裔,咸丰元年举人,江苏布政使)与潘伯寅(潘祖荫,咸丰二年探花,光绪间工部尚书)通缄,甚至一日数书,唯一律短简,不若吾辈唠叨,殆彼二人都不喜作诗之故。几于无行不有字殊精绝,事亦宜人,吾购得两册,得便尝以一册奉贻,惟不愿如邻苏故后手迹星散,将来谢女长成,多在君家保守几年不胜企望,孤桐又及。 ![]() 章士钊信札之三 释文: 伯鹰足下:迭次赐书展读欣慰,独愚半年以来,嬾病次骨,提笔有千钧之重,无法作字,以故尊处迄无鄙书,数月前所作小诗,写好亦未寄出,中有贺新夫人三首,想谓不恶,再一展示亦了无一胜人处,以此踌躇。顷检旧函又逢此稿,年衰才尽,谅问后不能更得佳篇,姑以原稿塞责,谅伯鹰知我必且一笑置之也。余事万千,茫然不知写法,且候下回分解何如?专此即颂双福,新夫人(张荷君)均此。执笔手颤,老境难医,奈何奈何。士钊同状,八月十四日 这里有一封章士钊致岳军(张群,国民党元老、行政院长)的信,谈及他在港期间与杜月笙晤谈几次,“已约各事屏当,同行飞汉。”可见其交游之广。 ![]() 章士钊信札之四 释文: 岳军吾兄左右:连得潘伯鹰兄及二小儿各书禀具,承吾兄关怀鄙事无微不至,弟以无行致滋多口自非与吾兄心性相知,笃信弟终不肯做贼者,容有几人远怀隆谊曷胜慙荷日者,弟与内子及大、小儿来港以途中为风寒所欺,愚夫妇父子俱患喉足疾,有差计痊可尚须数日,月笙兄在此晤谈几次,已约各事屏当同行飞汉,籍候明教,相晤在即不多读也。耑此顺请勳安,弟士钊谨启,五月二十七日 章士钊与潘伯鹰,一位是交友广泛的社会活动家、著名学者,一位是孤高不群的诗人、小说家。与潘伯鹰交往的数十年间,章士钊一直将潘伯鹰引为知音。1949年章士钊北上参加国共和谈时,潘伯鹰即随行担任代表团的秘书长。章士钊致潘伯鹰信札,多为谈诗。而有一札则颇有意思,信札写道:近我与君通信甚勤,望君粘成一册,俾便时翻阅,我亦当如是为之。曾见李眉生(李鸿裔)与潘伯寅(潘祖荫)通缄甚至一日教至,唯一律短简,不若吾辈唠叨。……惟不愿如邻苏(苏邻,即李鸿裔)故后,手迹星散…”看来潘伯鹰接受了章士钊的建议,将友朋的信札保存的很好,使我们有缘看到了这些前贤的手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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