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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勤丰 | 现实与远方——读胡敏长篇小说《琴行》有感

 聚力阅读 2022-07-26 发布于河南

总第1728期





文 |张勤丰
图|胡敏
版权©️归原作者

一个刚刚从中央艺术大学毕业的年轻人,应当有一个锦绣前程,可秦朗却面临极其严酷的现实——妈妈秦悦悦患上了胃癌,准备放弃治疗,儿子大学四年小提琴专业的巨额学费,每月如期而至的如镣铐般沉重的房贷,她已经没有多余的钱去治疗可能会导致人财两空的不治之症。可秦朗不愿失去单亲妈妈,他要竭尽全力去筹钱给妈妈治病。舅舅家的日子不算宽裕,只能借给他五千元,妈妈所在的学校全体员工募捐了一万元,离二十万的治疗费相差甚远。由于操心妈妈的治疗费用,在魔都交响乐团的招聘考试中,秦朗出了差错,败给了同样优秀的竞争对手,谋取理想的职业失败。

处于这样的困境中,一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该怎样去应对,怎样蹚过人生这片激流险滩?

秦朗的同学“猫头”在梦花街既经营一个品牌咖啡店,又经营一家琴行。咖啡店生意兴隆,可琴行经营惨淡。一个叫毛长生的老师教一个暴发户金创的儿子金小阳两年小提琴,居然1级考试都未通过,周围百姓对琴行老师的水平深表怀疑,不愿意把孩子送到这里学习乐器。琴行卖的各种乐器质量低劣,无人问津。于是,“猫头”想让秦朗来接手经营琴行,希望琴行能够绝处逢生。走投无路的秦朗答应了。

周曼是秦朗的大学同学,二人在一次演出比赛中合作默契,周曼对他暗生情愫。在她的提议与帮助下,他们对琴行进行了脱胎换骨的改造,换上了吸引眼球的门脸,招聘了接受过高等教育的青年才俊担任老师,加上《魔都晚报》的一番报道,一时间到琴行报名学习乐器的孩子蜂拥而至,他们跟着老师们仔细认真地练习着,稚嫩的心灵土壤里播下他们喜爱音乐的种子,并且破土而出,葱绿可爱。

音乐赋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它能滋养着人们的心灵,改造着人们的灵魂。富家女田妮毕业于上海财经大学,曾在一家大银行里当精算师。可父母的离异、亲情的疏远让她对生活心灰意冷,看不到人生的意义。她辞掉工作,挥霍着愧疚的父母留给她的大笔的钱财,过着一种无所事事的日子,甚至吸上了大麻,在一时的幻觉中忘却现实的空虚与无聊。可一次路过琴行,她看到了秦朗还有周曼以及其他几个老师表演时神采飞扬的样子,听到了优美的音乐从他们的手指间流淌出来。这些传播着美和力量的年轻人,让她心生敬意。田妮决定到琴行来跟秦朗学习小提琴,同时主动提出接管他的烦琐的教务工作。与大家朝夕相处中,她变得日益开朗与快乐,与年轻人关系融洽,对秦朗深深地迷恋,她不再吸食大麻。可那些贩卖大麻的人并没有放过她,他们打电话威胁她。后来,在秦朗的鼓励下,田妮主动到公安局报警,警察在田妮故意与毒贩交易时抓住了毒贩,并且顺藤摸瓜,一举摧毁了从大麻种植到制烟、贩卖的整个犯罪团伙。为了安全和不再孤独,田妮去了法国,妈妈在那儿,她可以继续上学或工作做事业。

田妮走后,毛长生被秦朗请回琴行管教务。小提琴民间制作高手朱墨找到了他,想把他仿制的帕格尼尼名琴放在琴行里销售,还找了一个欧洲人故意到琴行鉴定了名琴,故事大王钱永明的儿子钱进写了一篇《瓜达尼尼绝响的前世今生——意大利老琴上海露面记》的报道,在《魔都晚报》上登了出来。人们信以为真,南方音乐学院弦乐系主任兼招生办主任万中仙花五十万元买了这只小提琴。这把小提琴形态优美,音色与众不同,高音低音泾渭分明,但和谐统一,最可贵的是古典韵味十足,完全达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可一次去意大利开独奏音乐会,著名小提琴鉴定家奇诺博士通过小提琴木质年轮的比较判定万中仙的小提琴是假的。回国后,万中仙去公安局报案,要给那些欺诈者以惩戒。秦朗也受到了传唤,最后被无罪释放。在秦朗待在公安局隔离室的二十四小时里,苏雯一直陪在外面,给他送去餐食,给他带去巨大的精神安慰。

作为自闭者患者邱天的妈妈,苏雯对秦朗真是感激不尽。毕业于美国名校的法学硕士夫妇,邱新国与苏雯回国后本来是可以在事业上大展宏图,建立富裕幸福的家庭,可儿子邱天的自闭症不光让妈妈苏雯被迫辞职,她与丈夫的婚姻也走向终结。得知全国竟然有100多万个自闭症患者,苏雯震惊了。感受到上海自闭症康复机构的严重缺乏,她决定自己筹资办一所自闭症儿童康复机构。半年后,她卖掉自己在市中心的房产,在郊区买了一套便宜多的房子,好赢得充足的资金让康复机构得以正常维持下去。

苏雯发现儿子邱天对小提琴音乐有特殊的兴趣,于是她让儿子到琴行跟秦朗学小提琴。儿子表现出惊人的天赋,进步神速。受她的影响,更多的有音乐细胞的自闭症儿童来到琴行学习乐器,而秦朗只需要他们的父母交少量的学费。后来,在齐飞教授的引领下,这些学习乐器的自闭症孩子进行合奏训练,并且到上海大剧院进行了一场精彩的演出,受到了观赏者的高度赞誉。

通过音乐的学习与康复的训练,这些自闭症孩子开始与人交流,学习能力提高,并且对人有了同情心,等他们成年后,他们可以从事一些简单的工作,不再是社会和家庭的负担。

在共同帮助自闭症孩子的事业中,苏雯与秦朗心心相印,互生爱慕之情。

令人最为感动的是苏雯的牺牲精神。她深爱着秦朗,关心着他的荣辱得失,细心地照顾着他住院的妈妈。可她觉得自己比秦朗大六岁,还有一个患自闭症的儿子,配不上秦朗。她觉得秦朗应该有更好的选择,更好的前程。虽然她为秦朗付出了全部的身心,在儿子车祸丧生之后,她还是离开秦朗,去美国攻读法学博士学位。

真爱不一定要得到,这一点在秦朗妈妈秦悦悦身上也得到了充分体现。作为一个痴迷音乐的年轻女孩,她与南方音乐学院搞后勤的转业军人林建国的结合是屈从于现实的。在石库门住房附近,她遇到心中的白马王子、小提琴家万中仙,秦悦悦情难自抑。在丈夫出差而万中仙的妻子外出演出时,二人有了激情一周。紧接着,林悦悦发现自己怀了万中仙的孩子。她果断告诉林建国实情,与他离了婚。二十多年来,她信守着当初的约定,不再与万中仙有任何瓜葛,守着自己的儿子秦朗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儿子寄托着她全部的爱与希望。她甚至不告诉万中仙秦朗是他的儿子,她不愿让他的良心承受愧疚与自责,她只是让秦朗跟他学了一两年小提琴,万中仙自然不愿收取任何学费。

当她得知万中仙患上尿毒症,尽管自己身上的癌细胞出现了转移,生命来日不多,秦悦悦考虑的还是如何挽救万中仙的生命。她让秦朗提前读了她的遗书,让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如梦初醒的秦朗方才明白爸爸林建国为什么对他是如此冷淡,而对万中仙,他却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秦朗答应给亲身父亲捐肾,二人配型非常合适,可万中仙断然拒绝了。

林悦悦临终前,万中仙来到她的病房,为她拉了一支曲子《天鹅》——阳光明媚,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垂柳在温暖的春风里摇摆着婀娜的身子,一只美丽的天鹅缓缓游来,高贵而端庄,纯洁而优雅。秦悦悦享受地闭起了眼睛,梦里她变成了一只美丽的天鹅,展翅飞起来了,向着明媚的阳光,向着湛蓝的天空,去远方寻找她的爱至上的纯美世界了。

在法国巴黎的“帕格尼尼”国际弦乐四重奏比赛中,秦朗与他的伙伴们获得了金奖,受到了国际顶级音乐家与教育家狄奥教授的赏识与关注。事业有成的田妮与狄奥教授是好朋友,她极力向狄奥教授引荐了秦朗,秦朗最终成了狄奥教授的研究生,将赴遥远的法国学习小提琴。

带着对爱与奉献的深层理解,带着办琴行一年的人生历练与丰富的社会经验,带着对小提琴演奏的无限热爱与对梦想的孜孜追求,秦朗像一只翱翔蓝天的雄鹰,正振翅向远方飞去,那里有他的辉煌的事业,或许还有他的甜蜜的爱情。

作者简介

张勤丰,高中英语教师,文学学士,合肥市作家协会会员,安徽散文随笔学会会员。过去一直忙着英语教学,近年来在教学之余,拿出更多时间从事文学创作,在微刊与报刊发表散文及诗歌作品一百多篇(首),并且不断提高着自己的写作水平。文学阅读与写作中,他的内心获得一份愉悦与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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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风雨薇、绿柳
julichuanmei@yeah.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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