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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经典作品中的经典文段，能够帮助学生掌握写作技巧。在老舍的《骆驼祥子》中，老舍通过独特的感触和视角留下了精彩的场面描写。如何帮助学生分析文段，掌握描写的基本特征和技巧？学习文段后，怎样指导学生进行写作练习？一起来看—— 生活中，各种“场面”随处可见。琳琅满目的街边地摊、人声沸腾的体育比赛、庄严肃穆的升旗仪式、热闹喜庆的家庭聚会……可以说有人群的地方，就有场面。可是在实际写作中，学生对此关注、观察不够，下笔空洞。下面，我们一起走进《骆驼祥子》，跟着老舍先生学习怎样进行场面描写。 撷取片段，认识场面  场面描写，指的是在某一特定时间和特定地点，以人物活动为中心的生活画面的描写。它往往综合运用叙述、描写、抒情等表达方法，集中体现自然景色、社会环境、人物活动等描写对象。 场面描写主要特点有二：其一，场面描写是定时定点的；其二，场面描写是描写许多人物活动的。 那么，《骆驼祥子》中是怎样写场面的呢？ 点面结合是场面描写的基本特征。“面”指参加活动的所有人的整体情况，“点”指参加活动的典型个体表现。 对“面”的描写多概括描述，对“点”的描写常具体细致。 例如《骆驼祥子》中第四章祥子从军营逃出到城门洞时看到的场面： 城门洞里挤着各样的车，各样的人，谁也不敢快走，谁可都想快快过去，鞭声，喊声，骂声，喇叭声，铃声，笑声，都被门洞儿——像一架扩音机似的——嗡嗡的联成一片，仿佛人人都发着点声音，都嗡嗡的响。祥子的大脚东插一步，西跨一步，两手左右的拨落，象条瘦长的大鱼，随浪欢跃那样，挤进了城。 联系上下文可知，这一处是特定时间“傍晚时分”、特定地点“城门洞里”的场面描写。由两句话组成，第一句中“各样的车”“各样的人”是宏观的面的描写，作者别出心裁地选取声音来写人群，城门洞里人声喧嚷不绝于耳，可以想见拥挤的程度，读到此处，有一种祥子重回人间的感慨；第二句是微观的点的描写，人群中聚焦祥子一人来写，“东插一步”“西跨一步”“两手左右的拨落”，写出祥子利用个高腿长的优势，轻松进城的动作。 如果用摄影来类比，这一处，作者先用广角镜头拍出宏观画面，再用长焦镜头拍出微观视点；宏观画面里是众人的拥挤不堪，微观视点中是祥子的如鱼得水。用众人映衬祥子，因此场面描写中的点面结合，是用面来衬托点的。  一个场面中往往涉及很多人，为了达到突出主角的目的，就必须做到主次分明，详略得当。 写群体是为了突出个体，写整体是为了突出局部。 例如《骆驼祥子》第二章中阔人们逃命的场面： 每逢战争一来，最着慌的是阔人们。他们一听见风声不好，赶快就想逃命；钱使他们来得快，也跑得快。他们自己可是不会跑，因为腿脚被钱赘的太沉重。他们得雇许多人作他们的腿，箱子得有人抬，老幼男女得有车拉；在这个时候，专卖手脚的哥儿们的手与脚就一律贵起来：“前门，东车站！”“哪儿？”“东——车——站！”“呕，干脆就给一块四毛钱！不用驳回，兵荒马乱的！” 这一处写阔人逃命，重心却在穷人上，因为阔人们东西多、累赘多，须在“专卖手脚的哥儿们”的帮助下才能逃命。第一句简单交代场景后，便由“箱子得有人抬”“老幼男女得有车拉”引出“专卖手脚的哥儿们”，这个点着墨最多，也最重要。作者舍弃了动作、神态等，只选取语言来写，细细观察会发现，他们的语言多是感叹句，并且多用短句，以此写出时间之紧、形势之急以及阔人们逃跑心情之迫切，也突出了兵荒马乱背景下，穷人为阔人们作“腿”的艰辛。  在生活中，每个场面都有一个基调，有总体气氛，如庆祝场面有欢乐的气氛，比赛场面有紧张的气氛，送别场面有难舍难分的气氛。 写出场面应该有的气氛，才能给人身临其境的感觉。 例如《骆驼祥子》第十三章刘四爷准备过寿时的场面描写： 地上的雪扫净，房上的雪渐渐化完，棚匠“喊高儿”上了房，支起棚架子。讲好的是可着院子的暖棚，三面挂檐，三面栏杆，三面玻璃窗户。棚里有玻璃隔扇，挂面屏，见木头就包红布。正门旁门一律挂彩子，厨房搭在后院。刘四爷，因为庆九，要热热闹闹的办回事，所以第一要搭个体面的棚。……他派祥子去催煤气灯，厨子，千万不要误事。……刘四爷又教他去给借麻将牌，借三四副，……借来牌，又被派走去借留声机，作寿总得有些响声儿。祥子的腿没停住一会儿，一直跑到夜里十一点。 四爷寿辰是腊月二十七，腊月二十四正是紧锣密鼓的筹备时刻。“热热闹闹的办回事”是刘四爷的想法，也是这一部分描写的气氛基调，作者从三个方面来写出场面的热闹喜庆。 一是动态的事。慢慢梳理一下，我们会发现，这部分先后写了搭暖棚、催煤灯、催厨子、借麻将牌、借留声机等一连串行为，画面随着事件的变化而变化，一个接一个的画面，构成了流动的场面。 二是宽大的面。场面描写有别于其他描写的特点之一，就在于其面的阔大。诸多事件中，搭暖棚是重心，“可着院子”“三面挂檐”“三面栏杆”“三面玻璃窗户”，写出暖棚的体面气派。 三是时间的序。这一部分，从扫雪的早上写到夜里十一点，一天中祥子就像个陀螺一样不停地旋转，体现出时间顺序。 这一部分围绕“热热闹闹”的气氛展开，所写事件虽然繁多，但多而有序、有条不紊。 关注补写，思考创新 需要说明的是，场面描写不同于环境描写，环境描写是描写人物活动的客观环境，是“静态”的描写；而场面描写是以人物活动为中心的“动态”的描写。在教学生写作练习时要注意两点。 一是关注一点，进行补写。例如《骆驼祥子》第八章新年前夕街上的片段描写： 街上慢慢有些年下的气象了。在晴明无风的时候，天气虽是干冷，可是路旁增多了颜色：年画，纱灯，红素蜡烛，绢制的头花，大小蜜供，都陈列出来。…… 这是对街上新年气象的环境描写，对此，我安排学生发挥想象，补写这一场面。补写示例： 街上慢慢有些年下的气象了。在晴明无风的时候，天气虽是干冷，可是路旁增多了颜色：年画，纱灯，红素蜡烛，绢制的头花，大小蜜供，都陈列出来。街上人头攒动，人们涌上街头置办自家年货。阔人们流连各个摊位前，衣食用度样样都要齐全。小户人家捂紧口袋里的几个大洋，盘算着怎样合理支出。那些衣衫褴褛的穷人，从街的这头走到那头，看着喜气儿，闻着香气儿，在心里叹着气儿。  二是结合身边场面，进行创作。学生可以从下面场景中任选一个，运用所学的方法，写出让人身临其境的场面。 生活场景：面馆吃面、菜市场买菜、图书馆看书、课间十分钟…… 比赛场景：球赛现场、拔河比赛、学校运动会、演讲比赛…… 劳动场景：学校卫生大扫除、植树节植树、家庭聚会的准备…… 通过学习和实践，学生了解了场面描写，拓宽视野，写出一幕幕精彩的场面，给创作增添了动感与活力。 （改编自2020年7月3日《语言文字报》文章《作文且向宽处写——跟〈骆驼祥子〉学场面描写》；作者：河南省获嘉县实验学校教师/夏海芹；图片来自网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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