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天，睡过头了。 开车到河边已经是六点四十多了。 上水的人说，这个时候下水，要被太阳晒了！ 早晨的太阳，以为是温柔的。 到底是伏天，虽然在水下感觉不到太阳晒得厉害。 回到家里，老婆说，你除了穿泳裤的地方还有一点白，一身都是黑漆漆的。 过去下放农村。夏日里顶着太阳晒。知青之间相互比哪个晒得黑。 那个时候有句话，叫做晒黑了皮肤，炼红了心。 年轻就是好。那个时候，不论夏天太阳怎么晒，皮肤怎么黑。皮肤恢复能力特别强。过一个冬天，皮肤又白了。 天天游泳，已经坚持了十多年了。 在室内泳池游了十年。自从去广州带小孙女后，就不能再去怀化的室内恒温泳池游了。只能在露天泳池，或者下河游泳。 天长日久的在露天游泳，皮肤长年的黑，是免不了的。 自从早晨下河游泳，每每早上三四点钟，就会自然醒来。 昨天是三点多醒来的。心想，还早，还可以睡一个多小时。 结果，睡到六点多才醒来。匆匆忙忙地赶去河边，还是被太阳晒到了。  早晨在河边被太阳晒，与在广州的泳池游泳被太阳晒，不可同日而语。 在广州游泳，一般是下午（晚上学生与小孩太多，游不开）三点游。泳池一小半被旁边的高楼挡住了太阳，一大半被太阳直射。 在广州游泳一个夏天，皮肤真的会被晒出油！ 今天，也是凌晨三点多醒来。在床上稍事练习气功。到了四点多，就起床了。 游泳的朋友，好多每天四点多钟起床，天不亮就下水。我也想尝一尝这个味道。 在家里磨磨蹭蹭弄到了四点四十八分下楼开车。 车到河边，五点零五分。天还没亮。  河边已经停了五辆车。 穆老爷与他的那帮泳友，已经下水一阵子了。 听说，是往下游的方向游的。 从来没有在这么黑的天下水游泳。我想，别人天天游，应该没什么问题。 放眼望去，河里见不到一个跟屁虫。河水水面，一片沉寂。 从来没尝试这黑天游泳，心里总还是有点胆怯。 关键是在做活动时，不应该与坐在石墩边的一位中年男子对话。 我问他，你来游泳的吗？ 他说，是来游泳的。可现在天太黑，要等天亮才下去游泳。 我说，那你来这么早干什么？不知道在家里多睡一会儿呀！ 他说，在家里睡不着，便坐在河边来了。 我说，既然来了，你为什么不下水？ 他说，这个地方今年淹死了8个人，你知道不？我看见两个尸体，就放在这里。他用的指他身边不远的地方。 接着说，最大的25岁，还有一个18岁，最小的12岁，大多是小孩。8个人，只打捞起来3个人，还有5个尸体没有捞上来。  我说，不会的。尸体应该都捞上来了。只是你不知道。 他说，我怎么不知道？我是听上面消防队员说的。说完，手往上一指，那上面就是消防大队。 我说，好多尸体是义务救援打捞队捞上来的，可能消防大队的人不知道。 我继续说，你不敢下水，那你是信河里有水鬼之类的话啰？ 他说，天不亮，我是不敢下去的。怕河里的东东把他拉下水。 天亮了，就不怕了。他算过命，天亮不能下水。 舅舅说，天亮了，太阳出来了，河里的东东拉他下水，就拉不动了。 我说，那别人怎么敢下水？ 他说，那些人，你要他不带跟屁虫试试？带了跟屁虫，那就不算什么本事了。 我知道，老穆游泳从来是不带跟屁虫的。可我没必要与他抬杠。 我仔细地看了看这个人。 我要看这个人，到底是河神变的，还是水鬼变的。 长头发，个子消瘦，身高只有一米六左右。穿条长裤，套件T恤。一副农民工的样子。屁股下面坐了个红袋子。不知道是不是装的游泳裤，还是别的什么东东。 说起话来，不紧不慢。  我问他是哪里人？他告诉我是通道人。来怀化已经12年了。 非常奇怪的是，他告诉我他的水性很好。好些淹死的人，叫他去打捞。他说天黑，不能去打捞，给他一百万，也不敢打捞。 他还说，他在水里可以睡两个小时。 我以为他说的是在水上手脚不动，漂两个小时。这是可能的。 结果，他说他可以在水底下睡两个小时。 我说，你牛皮吹大了吧？水下睡两个小时，那是打破世界纪录的。你能憋那么久的气？ 他说，气不够了，就上来喘口气。 同他吹这么一阵子牛皮。弄得我真的不敢一个人下水了。 等到，几个熟人开车来之后，才同他们一起下水。 下水的时候，也没见刚才吹牛的那个人下水。 后来，天亮了，真没见这“水鬼”与“河神”了。不知道这人，到底下水没有。  这人说的四桥游泳基地，跳水台的那个地方下面，淹死了三个人。 我到河边的时候。跳水台那里，有一个人还在钓鱼。可能已经钓了很长时间了。 我同河边遇到的这人说，这钓鱼的人胆子也真大。明明知道下面淹死了三个人，还敢一个人在这里钓鱼。 河边的人告诉我，他们钓鱼，经常是通霄的钓。 汽车一辆一辆的开着车灯来到游泳基地。 我五点半左右下水。 河水平缓，蛙泳四百五十划次，游到了铁路桥。 自由泳往回游，七百五十次游回游泳基地。 按照在泳池的运动量，估计有两千米的运动量。  上水时间六点二十分。这个时候的游泳基地，已经是车水马龙了。 回到家，做完应该做的事。便上床补个懒觉。从八点多，睡到上午十一点。 醒来后，把今早河边遇到的中年男子，以及与他的对话同老婆说了。 老婆说，你是遇到水鬼变的人了。 我说，我是遇到河神变的人了。 2022年7月26日星期二下午13点30分 清乐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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