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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度诗刊 ▏948 ▏重庆气候

 新用户91134930 2022-07-27 发布于四川

    《零度诗刊》秉承心态、欲望、名利归零的宗旨,倡导“立足母语、直面生活,情感抒写、道以为诗”写作理念,听从于诗歌的原始感召以探究汉语语境下的诗学存在而力求重现汉语的历史命名真实还原当下民间诗歌的诗性本源,以构筑民间诗歌应有的体貌、骨骼及精神走势《零度诗刊》,纯公益性民间诗歌平台,每年四期(已连续出刊44期),每期128页诗刊致力于民间诗歌生态的构建和呈现刊发作品涉及中国大陆、港澳台及东西方国家,涵盖藏、彝等少数民族;创刊以来,一直坚持进高校、进企业、融入自然等方式举办各类诗歌活动;同时通过微信平台全方位二次推广作者作品挖掘和呈现民间诗歌文本是我们内心的许诺,这也是属于“零度”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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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鱼 / 发薪日(外二首)


不记得快乐如何形成

一滴滴汗水,滚落,那一天叮当回响

不记得百货商场琳琅满目的招徕

游乐园,节日的潮汐

掏空了一只贝壳

澎湃在心,洋溢的大海

不记得从一个月的安排

如何做到安排一生

微薄的收入,精打细算细分为生活费

赡养费,学费,房贷,车贷

不记得它大于失望小于期待

城市街头的一声吆喝

在回家路上,倏然镀亮黄昏

一个人不由自主的回头

清明帖

滴水不漏的日子,太阳垂直

每一个行色匆匆的背影

而月亮榨干梦中

那些幸与不幸的人

只有,上苍恩赐的这一天

一个豁口

蓄养那一场酣畅冰凉的雨

燃三两支香烛,袅袅清风

抚慰满眼鸟语翠色

此刻峥嵘的人间低垂,漫山遍野

拾起大地的安静

人间帖

华灯初上。膨大的白昼塌陷下去

穿城而过的流水不过问

日与月你追我赶,拽紧的倒影

恬静是一种揉搓

汹涌也是一种揉搓

远与近孰是老去的那一群人

那一座城

来与去孰是膝盖上

那一块风雨的补丁

耳熟能详又恍如失意

人间的潮汐抽打永无止境

仿佛一根磨亮的白发

从青丝

坠向深邃无边

北鱼,中国金融作家协会会员,重庆新诗协会会员。诗文散见《诗刊》《中华文学》《星河》《西安晚报》《重庆晚报》《华语诗刊》《重庆文学》等报刊。入选多种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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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 / 母校


重庆一中,是我的母校

我毕业的的那一年

正好是八十年代最后的夏天

声此起彼伏操场两傍

太阳也很难穿过茂密梧桐

我在教室里读约翰·克里斯

音乐浮现在脑海,一些章节

让人热血澎湃——

离三毛自尽,还有那么多年

学校的未名湖,红蜻蜓在莲花里时飞时停

风暴即将骤至,这是火焰静止的片刻

也是随后的暴雨即将洗礼的六月

教室安静得是一枚针的针尖

同学们在数学或物理公式里行走

有些是人类最美的公式

比如牛顿,爱因斯坦

这些高山耸立云端

有时会在夜晚等候月光的歌唱

多年之后,让人怀念

青春其实是风中之烛

总有燃尽的那一天

同学们最爱的水煮肉片

这人间的至爱,那时

我们不会知道上天已在每一个人身上标记了代价

既使离别让人伤感

但红尘的飞沙即将到来

十七岁,一个人的一生中最珍贵的时间

时间的大海,在烈日下宁静

一叶孤帆,航行在逝水华年

许多年后,我仍会同想起

缙云山的一片松林

大风穿过树梢,将青春的烙铁

印在八十年代最后那年不同寻常的一天

陈思,男,重庆人,现居成都,从事金融工作。成都市作协会员曾主编民间刊物《第四代》《新诗后》《风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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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兴民 / 河滩(外一首)


南河,在秋风中日渐消瘦

夏季的书写被大肆修改

难以修改的,是河滩上的鹅卵石

它们太固执

一幅水墨,被岁月

画在一块石头上,洗去泥沙

谁在水墨中徘徊?

看出他,心情比石头更重

踏着落日凌乱的影,一失手

砸碎了河滩的黄昏

和一个模糊不清的朝代

秋天的记忆

去年的旧窗,玻璃上满是雨滴

每片绿叶都在拒绝改变

一场集体处决,持续到冬季

落叶满地,我目击了整个过程

再看已是瞬间,四季轮回

你抬不抬头,云都要从头顶飘过

又一个深秋,苍凉的大地

风寻找不到处决的对象

逆风而行的队伍,在搬运石头

往事像石头一样沉重。不必等到

下个秋季,很快就会知道

那些沉默的人,要建造什么

孔兴民,当过知青,煤矿工人,中学教师。重庆作协会员,成都金牛作协理事,长居成都。发表过一些作品,得过一些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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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洪 / 风中的紫鸭拓草(外一首)


用整个上午的时间

喋喋不休

怨怒一朵不愿靠近的红花

风寒已经渗入骨髓

逃窜的鸟语落下来

压碎最后一滴隐藏的杂念

怀念一只蝴蝶

跟剜掉嵌在肉里的刺

一样彻痛

续接不上断了的琴弦

挽着西风大声唱

仍然唤不回玻璃后窥视的眼

不需要借助虚妄的咒语

失血的紫,终会烧成灰烬

只留一粒,制成最毒的蛊

黄昏抵旧庙抒怀

抵达时,老僧巳圆寂

没有留一个沙弥迎我

枯树倚靠着断墙

阻止试图飞起的仙鹤说出真相

穿过回廊,找不到敲响的木鱼

镂空了时间的窗

捧着一轮哭干了眼泪的落日

恣意拉长尾随的影子

绕廊柱转了三圈,我的虔诚

无法插入走失的香炉

昏鸦还在唱着千年的忧愁

不知道咳嗽会触痛哪一粒纤尘

借助风吹进来的余光,仍然看不清

蛛网后站着谁的孤独

李洪,重庆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出版诗集《独自轻唱》红尘·烟火·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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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明清 / 悬棺(外二首)


在巫山小三峡的绝壁上

死亡的高度,令人仰望

那是远古的秘密

至今,尚无法揭晓那需深层穿越的生息

而趴于高墙上的这只蜗牛壳

仍禅定昔日的风景。也多像是一具悬棺

在记录一只蜗牛生前的爬行

该有多么艰辛和努力

以至于忘却了来时的路,忘却了折返

忘却了生死

提灯的人

怕夜路上起风

吹灭了灯

更怕接下来的行走

踢坎掉沟

身边有个什么响动

被吓出一身冷汗

不是自己心虚

就是对光亮存在亏欠

我垂钓在自己的河流里

安静。不伤大雅

除了水流声和偶尔途径的鸟鸣

就只有岸上的我

和水下的鱼,隔着一面水

在彼此研究和切磋

平心而论

石头不语。草木无言

我以我的智慧

鱼以鱼的聪明

出接招式,应对阵风的波澜

一面水的对决

无关生态。谁能钓住谁

显然并不重要

罗明清,60后重庆人,居荣昌区。诗作散见于《星星》《台湾诗学》《新大陆》《诗殿堂》《世界诗歌》《散文诗世界》《散文诗》《中国日报》《工人日报》《金融时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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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 / 养猫记


无非是按时喂食、铲屎

同它说话、玩耍

教它规矩。爱你一样地操心它

有没有吃饱

有没有生病

是不是快乐

起初,我以为是我在驯养

一只猫

日子一长我才发现,猫与你

同样危险。不说话,不解释,不争辩

其实我才是

被驯化的,那一个

茉莉,重庆沙坪坝人。重庆新诗学会会员、沙坪坝区作协会员。医务工作者。写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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