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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德罗篇》:7.由肉欲之爱到迷狂之爱:灵魂还没有被埋葬在身体的坟墓里之前

 黄帝内经参详 2022-07-28 发布于山东

灵魂追随诸神遨游天际,观看真理的大草原,食用着灵魂的最高尚部分所需要吃的草,灵魂的羽翼更加丰满。哲学家的灵魂即使在沉沦投生为人仍然专注于它曾经追随诸神时所观看过的光辉奥秘景象的美好记忆。

哲学家的灵魂依靠“理智这个灵魂的舵手”对那种由神所凭附着的对真理、智慧、真正存在、真正美的理智观照,就是“我们上述讨论所涉及的迷狂的第四种形式”。(《斐德罗篇》249C)

这样苏格拉底就提到了“神灵附体”的四种形式的迷狂:

① 神谕式迷狂

② 驱邪式迷狂

③ 缪斯式迷狂

④ 观照式迷狂

“真理观照式的理智迷狂”乃是由神灵附体的各种形式中最好的形式,无论从其性质还是从其来源来说,或者无论就迷狂者本人还是他的知交来说,它都是最好的形式。

这种迷狂乃是精神性的迷狂,对于爱情来说,爱美之人一沾上这种迷狂,人们就把他叫做有爱情的人,由尘世的身体之美回忆起上界真正的美。这就是由占有欲、控制欲、淫欲等主导的成年男子与美少年之间的肉体之爱升华到了由真正的美所主导的灵魂之爱,也就是俗称为“苏格拉底式爱情”或“柏拉图之恋”的东西。简言之,成年男子与美少年之间的爱情交往,灵交、神交高于当时流行的形交,属于“官知止而神欲行”的精神境界。

公元前4世纪,著名演说家爱斯基尼斯曾在法庭上公开陈说:“迷恋上一位貌美如花、风姿翩翩而又举止得体的少年,是一件非常自然的事情,这是任何一位感情丰富而又明智的男性必然会产生的爱情,是不可违抗的

“这样的人一见到尘世的美,就回忆起上界真正的美,他的羽翼就开始生长,急于高飞远走;可是这时候他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无法展翅高飞,于是它就像鸟儿一样,昂首向高处凝望,把下界一切置之度外,因此被人指为疯狂。”(《斐德罗篇》249E)

燕雀焉知鸿鹄之志!

“只有那些见过真理的灵魂才能投生为人”(249B),“我们已经说过,每个人的灵魂由于其本性使然都天然地观照过真正的存在,否则它就决不可能进入人体,但要通过观看尘世间的事物来引发对上界事物的回忆,这对灵魂来说却不是一件易事”(249E-250A)。

天界事物以及恒久的光辉景象可能是这样子的吧,虽然苏格拉底想象出来的意象比这更神秘玄妙

有些灵魂曾经观照过上界的事物,但只是片刻拥有这些事物的景象;

有些灵魂在落到地面上以后沾染了尘世的罪恶,忘掉了上界的辉煌景象;

剩下的少数人还能保持回忆的本领。这些人每逢见到上界事物在人界的摹本,就惊喜若狂而不能自制,但也不知其所以然,因为他们的知觉模糊不清。

“没有淫欲的灵魂中有正义和智慧在尘世的摹本,还有灵魂所珍视的一切,但人用来接近它们的影像的器官是如此迟钝,只有极少数人才能借助这些器官通过摹本看出真相,但对美来说就不是这样了。过去有一个时候,我们看到美本身是光辉灿烂的。那个时候,我们的灵魂跟在宙斯的队伍里,其他灵魂跟在其他神的队伍里,幸福地见到过那种极乐的景象;然后我们全都加入了秘仪——这种秘仪在一切秘仪中是最有福分的;我们举行这种还没有被罪恶沾染、保持着本来真性的秘仪,而这种罪恶在将要到来的日子里正在等着我们;在那隆重的人教仪式中最后揭开给我们看的景象全是完整、单纯、静谧、欢喜的;我们沐浴在最纯洁的光辉之中,而我们自身也一样纯洁,还没有被埋葬在这个叫做身体的坟墓里,还没有像河蚌困在蚌壳里那样被束缚在肉体里。”(250B-C

哲学家的灵魂追随“诸神和精灵之主”宙斯的队伍,而其他灵魂追随其他诸神的队伍;隐喻着哲学家是地上的王,《理想国》当中的“哲学王”

跟在宙斯的队伍里的高空飞翔的灵魂曾幸福地见到过极乐的、光辉灿烂的美本身的景象。在被美本身熏陶的秘仪观照中,纯洁的灵魂沐浴在最纯洁的光辉之中,这时还没有被任何罪恶沾染,也没有被埋葬在这个被叫做身体的坟墓里,还没有像河蚌困在蚌壳里那样被束缚在肉体里。

灵魂沉沦以前的光辉景象,可以随我们的想象肆意驰骋。我们现在关心的是我们的现世,既然灵魂已经被埋葬在被叫做身体的坟墓里了,那么我们如何才能挣脱坟墓的束缚呢?

自杀?努力回忆曾经的光辉,做个哲学家?还是有什么新的秘仪可以摆脱轮回而回归神界?

苏格拉底好像天真地以为只要保持好追求智慧和真理的哲学家的正义生活,他的灵魂就可以恢复羽翼并且不经冥府审判而高飞天界,与众神比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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