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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特工潜伏太成功,49年国军高层苦劝:和老婆离婚,跟我去台湾

 美诗美文的世界 2022-07-29 发布于四川

于无声处建奇功!

1949年年初,在上海霞飞路的光明公寓里,国军高层陈恭澍正在苦劝他的一位“同事”,让他跟自己去台湾。

陈恭澍是谁?

但凡对军统稍有了解的朋友,可能都会知道此人身上有多少“大名鼎鼎”的标签:军统第一杀手,当年戴笠的亲信,黄埔军校第5期步科毕业,曾任军统北平站站长、天津站站长,那些年军统的一系列刺杀行动里,都少不了他的影子……

得到陈恭澍苦劝的这位,姓范,名纪曼,43岁。当时,他在国军内部的身份是:国民党国防部二厅驻沪国际组少将代理专员。

为了能让范纪曼跟自己一起去台湾,陈恭澍当真是没少费口舌。他不断地说好话,又是说范纪曼是个人才,只要去了台湾,将来必定前途无量,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但人家范纪曼就是不为所动,找了各种理由推托。到最后,陈恭澍竟以为他是放不下在中国大陆的妻子,甚至提出:你和老婆离婚,就能无牵无挂了,去台湾也就没什么顾虑了。

听着陈恭澍这话,范纪曼也确实是哭笑不得。毕竟,虽然穿着国民党那身“皮”,但他的真实身份是:打入敌人心脏的红色特工。

范纪曼,到底是谁派出去的“尖刀”?

面对陈恭澍的苦劝,他为何不索性潜伏进中国台湾?

范纪曼之妻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为何陈恭澍会认为只要他跟妻子离婚,就会愿意去台湾?

总有人问:一个成功的红色特工,到底能有多优秀?希望这段尘封往事,能给大家一个答案。也请大家记住他的名字,因为多年后的今天,但凡是盘点中国红色特工的书籍,“范纪曼”这3个字都是必入选的。

一:四处找组织的小伙和他的女朋友

范纪曼是四川梁山人,1906年出生,家境不错。19岁那年,他离开四川老家,前往武汉求学,并顺利考入了黄埔军校武汉分校。也就是在这段时间,他和同样就读该校的陈恭澍,成了同窗。

与陈恭澍不一样的,范纪曼在学校接触到了进步思想,并加入了我党。毕业后,范纪曼受组织派遣先后在四川、上海,组织学生和工人运动。不久,范纪曼遇到了挚爱彭雅萝。她是一个进步女青年,学艺术的。两个志同道合的年轻人,很快就走到了一起。

然而不幸的是,1930年5月,范纪曼因叛徒的出卖,在上海被捕。那段时间,彭雅萝为了男友四处奔波,出钱出力。好在范纪曼咬死不承认自己的共产党身份,最终才在亲友们的保释下,被放了出来。

出狱后的范纪曼,还来不及和女友庆祝,就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因为上海地下党组织受到了毁灭性的破坏,他与组织失联了。

一个年轻的、谈不上有太多经验的革命者,在白色恐怖时期与组织失去了联系,这无疑是令人绝望的。思来想去,范纪曼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和女朋友一起北上求学,顺便找组织。

到北平后,两个年轻人都考入了北平大学。范纪曼是个妥妥的学霸,舞台艺术、法律法政,他都学过,还同时掌握了英、德、日、俄4门外语。而彭雅萝则学了音乐,主攻艺术方向。当其他年轻情侣都忙着谈情说爱时,范纪曼和彭雅萝却在学校仔细观察着:他们判断,学校肯定有“自己人”。

果然,他们通过一个进步同学,找到隐藏在学校里的党组织。然而,当他们满心欢喜地把自己的经历告诉负责人时,对方却告诉他们:全国地下党组织被破坏得太严重了,隐藏在学校的这点力量,是没有能力审查清楚你们俩在上海的情况的,你们必须等……

等待是煎熬的。此后,一个机会的出现,让范纪曼无比欣喜:一个姓曹的同乡托人来找范纪曼,称他被军阀逮捕了,目前被关在了监狱里,让他想想办法。

这个小曹是北平地下党成员,出事后他并没有暴露身份,也就是说,他是有获救的可能的。而小曹之所以会想到找范纪曼,除了因为是同乡关系,还因为他知道范纪曼认识陈恭澍。而此时的陈恭澍,已经在北平国民党当局任职,是能说得上话的。

为了营救小曹,范纪曼不得不登门,找到了多年不见的老同学陈恭澍。这陈恭澍对范纪曼倒是挺客气,听说对方在北平求学,还挺支持他。而当范纪曼说到自己的“表哥”小曹被关了起来后,陈恭澍则当场表示:“这是小事,我去找人办!“

随后,陈恭澍便借机提出了一个条件,他表示:

“美国公使馆有些外文材料,我急着要用。但你知道我们这些大老粗,都是不懂外国文的。你懂几国文字,你帮我的忙,去抄录一些然后翻译出来交给我。”

原来,当时陈恭澍在国军里负责一份秘密刊物的编撰事务,但又实在水平不行,范纪曼的前来正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数日后,陈恭澍把材料拿给了范纪曼看,同时还告诉他:“这都是绝密!”范纪曼一看,着实给吓了一大跳:材料里全是国民党和日本人的外交情报。范纪曼再也等不了了,他找到学校地下党组织的负责人,告诉对方:“我有重大情报,你务必给我联系到上级!不能再耽误了!”

几天后,范纪曼见到了地下党北平市委书记。当他把翻译好的材料拿出来时,市委书记欣喜不已。此后,每一次陈恭澍来找他翻译材料,范纪曼都是译两份,一份交给陈恭澍,一份交给北平地下党组织。

就这样,范纪曼成了一个真正的红色特工。这一年,他才28岁。

二:他有多牛?

能重新找到组织,年轻的范纪曼高兴极了,一门心思要干出点成绩来。于是,从北平大学毕业后,他和彭雅萝果断接受组织派遣,回到了上海。他们的上级,就是后来的“特工之王”李克农。

他和彭雅萝结婚了,并在上海开了一个名叫“木简书屋”的旧书店。上级告诉他们两口子:“书店就是做掩护的,你要和一个叫刘鹤孔的地下党员保持联系!再把他传给你的信息,通过书店里的电台发给组织。”

世界上没有一个王牌特工,是一下子就能成为高手的,这一点请亲爱的读者们务必知晓。

这段时期的范纪曼,经历了一个从外围情报人员,到核心骨干的转变:

组织一个信号传来,他就要骑着店里的摩托,去转移电台。对范纪曼来说,电台就是“命”;

刘鹤孔一个眼神,他就得明白对方是想说“我后面有尾巴,你帮我剪了”。对范纪曼来说,刘鹤孔的命比自己的重要。

在刀尖上起舞多年,范纪曼一直在等待更有挑战性的任务。1945年日本人刚刚投降时,范纪曼迎来这样一个任务:营救我党的两名骨干。

当时,他们被关在日伪控制的提篮桥监狱。一旦蒋介石的接收人员赶到,这两位同志必然难逃一死。为了能抢在国军到来前救出二人,组织上除了派出范纪曼这一外围人员,甚至还动用了潜伏在敌军内部的另一位王牌特工:李时雨。

当时,李时雨的身份是“淞沪行动总指挥部”军法处长,周佛海的亲信。(如果大家想知道李时雨有多牛,可以自己去查一查。)

第一次跟李时雨这样的王牌特工合作,范纪曼无疑是紧张的。那天,李时雨给范纪曼弄来一套国民党少将军官服,让他化装成从重庆飞过来的高级军官。

李时雨开着军用汽车,来到了提篮桥监狱门口,见到了伪监狱长沈冠三。沈冠三听说是重庆方面来人了,赶紧出门来接。李时雨寒暄一番后,对沈冠三说:

“这位是刚从重庆来的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范高参,他是专门来接两个在押犯人的!这件事由我们军法处协同办理,我特意陪同范高参前来……”

沈冠三慌得很,却又拿不定主意。范纪曼见他这样子,便大声呵斥:“日本鬼子都要滚蛋了,你们这批汉奸还不挑条明路!”最后,沈冠三经不住吓,乖乖放人。

遗憾的是,当时其中一位已不在提篮桥监狱,他们只救出了一位姓杨的地下党骨干。多年后,担任哈尔滨副市长的杨老再提起此事,仍对李时雨和范纪曼感激不已。

有了这次深入虎穴,范纪曼已经成为一个合格的特工了。在离王牌特工的路上,他只差最重要的一步:打入敌军内部。

这样的机会,出现在抗战胜利后不久。一天,延安老家来的上级老刘,特意来寻他。他给了范纪曼一个选择题:去延安,还是潜伏进国民党内部?对此,范纪曼的回答是8个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这正是老刘想要的答案。事实上,他此次是受高层之命前来,给范纪曼下达潜伏任务的。因为范纪曼曾在黄埔军校武汉分校上过学,跟陈恭澍又相识多年。而此时的陈恭澍早已在国军里“飞黄腾达”,这条线一旦能用上,必将有奇效。

命令下达后不久,老刘便要离开上海,回延安复命。临行前,他问范纪曼:“你对组织还有什么要求吗?”范纪曼想了想,只提了一条:“能不能把我的老婆和孩子,送出上海!”

在过去的这十几年里,彭雅萝一直陪伴着丈夫,日日为他担惊受怕,无怨无悔。组织下了命令,前方就算是刀山火海,范纪曼也丝毫不惧。他担心的,唯有妻儿。老刘听了这话,突然觉得无比感慨,他拍了拍范纪曼的肩膀,说:“你放心,我一定请组织安排!”

就这样,范纪曼开始四处活动。找陈恭澍、找当年的军校校友,各种托关系。1947年,他终于正式进入国民党国防部二厅,担任驻沪国际组代理专员,专门负责搞国际情报。他的顶头上司,就是特务头子郑介民。

国民党对范纪曼确实是挺重用的,毕竟他有军校的背景,又是一个通晓多国语言的“国际型”人才。他们每个月给范纪曼发一大笔活动经费,又给他配了一部“豪车”。而他每天要做的事,就是收集各种情报,每个月去一次南京,把情报汇报给郑介民。

有了这层身份,范纪曼能做的事就更多了。平时护送、掩护、营救同志就不说了,仅是三大战役期间,范纪曼送出的绝密情报就达几十份。多年后,再提到这些情报,很多我党前线的高级将领仍记忆犹新。

1949年年初,在国民党节节败退之际,老同学陈恭澍又出现在他的公寓里。于是,便出现了本文开头的一幕。陈恭澍苦苦劝说范纪曼,让他跟自己一起去台湾。

因为陈恭澍知道范纪曼的妻子不在身边,但如果去接她时间上又来不及,所以“心狠”的陈恭澍便索性劝范纪曼抛妻弃子。在陈恭澍这种人看来,等去了台湾,再找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事实上,陈恭澍之所以会这么希望范纪曼跟自己一起走,是有深层次原因的:

一方面,陈恭澍很清楚范纪曼的实力。特别是这几年范纪曼在搞国际情报上的成绩,一直都是受到美军高层认可的。陈恭澍判断将来国军退到台湾,跟美国人打交道的机会只会增多,不会减少。像范纪曼这样的人,正好能发挥作用。

另一方面,陈恭澍深知退到台湾后,国军内部肯定又是一番尔虞我诈、争权夺位。到时候有像范纪曼这样的人帮自己,那自己突出重围必如虎添翼。毕竟,此时范纪曼已是国军少将身份。

陈恭澍的苦苦相劝,无疑证明了一点:范纪曼的潜伏,确实太成功了。

但很显然,范纪曼不能走,原因也是两点:

其一,没有收到上级让他去中国台湾的通知,他就不能离开现在的岗位;

其二,解放战争还没结束,而且已经到了关键时期,他目前在国军内部能接触到的情报是极度稀缺的。甚至可以说,是绝大多数红色特工还接触不到的。他必须坐稳这个位置,待到解放战争结束再去台湾,也不迟。

于是,他便找了各种理由推托。陈恭澍没办法,只能留话说自己先走一步,让他随后跟着来。

三:暴露

对所有特工来说,有一点是一样的:出手的次数越多,暴露的风险就越大。在解放战争后期,范纪曼出手的次数确实太多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在这种情况下,范纪曼暴露了。因为一个外围情报员的被捕和招供,范纪曼的身份被发现,他被捕了。

一个王牌特工的传奇,到这里就要结束了吗?如果这样想,那就太小看范纪曼了。

多年的潜伏经验、多年的外围情报工作经验,范纪曼的生存能力、随机应变能力,早就在实践中被训练到了极致。于是,他给国军看守们上演了一出发生在眼皮子底下的“经典越狱”。

为了这次越狱,范纪曼做了很多准备:

比如,他总是装作很淡定,对于自己将来总有一天要被放出去,颇有信心。他时不时跟看守们吹牛,告诉他们自己曾是蒋校长的学生(黄埔军校出身),现在之所以被抓,是因为派系斗争中一时落了下风。只要高层哪天一想起他,他就能风风光光地出去。看守们听他这样说,自然不敢怠慢;

比如,范纪曼总是跟监狱里被关的各类犯人们,积极打交道。大家也都觉得他是个热心肠,愿意叫他一声范大哥。

就这样,日子久了,看守们对范纪曼的警惕心也就放松了下来。

一切准备就绪后,范纪曼选了一个凌晨越狱。当时,一位狱友为了配合他,便谎称说肚子疼,让看守去给他寻药来。趁着这个间隙,范纪曼溜到厕所边。他扛来一块平时犯人们放脸盆的板子,搭在一处低矮的篱笆墙边,爬了出去。这一切,不管是板子还是可利用的篱笆墙,都是范纪曼早就盘算好的。

值得一提的是,当时看守发现范纪曼跑了,跑去跟上级汇报时,那位平时没少跟范纪曼打交道的看守所领导却说:

“不会的,他是少将,不过因一些误会才到这里,他哪里会跑……”

等到他们再想追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此后,范纪曼一直躲在一位朋友家里,直到上海解放。

尾声:

建国后,范纪曼先后在多个岗位上任职,兢兢业业。1990年12月6日,范老因病在上海去世,享年84岁。

在他去世前不久,上海播出的一部电视记录片里,有这样的一个镜头:

一个80多岁的老人,清灌消瘦,两眼却仍炯炯有神。他坐在轮椅里,老伴推着他,一直朝前走着……

这个镜头,说的就是范老及其妻彭雅萝女士。因为建国后的范老太过低调,以致身边很多朋友都不知道他的过去,直到这个镜头出现,朋友们才感叹:原来,他和她曾有过这样的一段传奇经历。

是的!因为工作性质、因为长期以来形成的性格,红色特工们都是极低调的。毛主席有一首词,是最适合形容他们的,笔者把这首词放在文末:

《卜算子·咏梅》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

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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