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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台野长城行摄记(二)

 河北乐亭姚国森 2022-07-31 发布于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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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京楼)

凌晨四点。手机的闹铃声把我从熟睡中叫醒。天寒地冻的冬夜,要从热乎乎的被窝里爬出来,是需要勇气和毅力的。没办法,摄影人只能这样。唯一希冀的是能多出几张好片,才不辜负这勇气和毅力。

小史还要睡。任由我软磨硬泡,威逼利诱,就是不起床。在这儿,要简单介绍一下小史。小史,官名史悦,北京人,大学同窗中最要好的哥们儿。他是个身高近一米九的大个子,人又和善且重朋友义气,典型的气质型帅哥。在校期间,踢球喝酒吃烤串是我们共同的爱好。球场上他是正印前锋,高中锋的角色,负责攻城拔寨。而我是中场核心,负责给他喂球,输送炮弹。四年大学,我们的班足球队和年级足球队霸占了所有院内联赛的冠军位置,而我俩配合贡献了超过百分之八十的进球。

说远了,言归正传,还是把思绪拉回到我的司马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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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我只能一个人上路。

临出门前,我跟他说,如果中午11点前我还不回来,就来找我的尸首。他说,你放心,我一定厚葬你。

我背着十五公斤重的背包和三脚架,左手举着向农家主人借的手电筒,右手紧紧攥着一根长约一米的木棍,小跑着向山脚下奔去。村庄还在酣睡,只有声声犬吠给我送行。天空是墨蓝的颜色,一弯残月挂在西方遥远的天际。星星没有想象中那么多,稀稀落落的,也不够明亮,像蓝色绸缎上沾染的灰尘。山峦黑乎乎的,看不出立体感的层次,只在和天空交接的地方绘出一条犬牙交错的曲线。

沿着前一天我们留下的标记走上登上的小路,耳边只有脚踩在枯叶上的沙沙声。路两旁的枝杈像一个个魔鬼的利爪,撕扯着我的头巾,撕扯着我的脸颊,撕扯着我的衣服,撕扯着我的背囊。我挥舞着手里的木棍,左左右右敲击着它们,如同一个深入敌营孤身作战的将军,心中不禁升腾出一份悲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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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仙楼,向阳的一面是爬上来的位置)

黎明前的黑暗是最黑的黑暗,黎明前的寒冷是最冷的寒冷。在我的棉衣内外,形成了至少四十五摄氏度的温差,一边是滴水成冰,一边是大汗淋漓。我必须不停的走,不能停下来休息,因为一停下来,汗水就会立即冷却,变成刺骨的利器。

多亏了前一天的探路,否则我极可能会选择半途而废,那是崩溃的。

当我终于爬到山顶,东方已现出鱼肚白的颜色。我决定在聚仙楼里稍事喘息。顾不得寒冷,先脱光上衣,把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秋衣换掉,这才觉得舒服了些。随身带的两瓶矿泉水几近冰水混合的状态,喝在嘴里简直就是折磨。那时,要是谁能给我一杯白开水,为他做牛做马我都认了!可是,我连做牛马的机会都不会有,整个司马台长城之上,只有我一个人!我是VIP!这是我一个人的司马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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