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天气，小雨淅淅沥沥，带着一点微凉，一点点舒爽的清新。马路上汽车飞快地驶过，行人急匆匆的走着，好像摆在外面的物品，要急切地收进某个口袋里。 是的，疫情又反复了，人们出门只为采购柴米油盐，为了屯集那些生活的必需品，人们得要出来转转，得要去菜市场。不然，还不如呆在屋里安全，尽管人们像被关进了火柴盒一样的房间里，蚂蚁般的苟且偷生，在几十或者百把个平方的空间里，来来回回腾挪移转，但却都毫无怨言。 灰白色的马路上，掠过一台半旧的绿源电动车，一个中年男人载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晃晃悠悠地拐进了小区的门口。他在铁栅栏前停了停，好像认识他似的，门自动开了，他便一溜烟滑了进去。 宏伟回到家，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他的两只手臂粗壮有力，血管的青筋清晰可见。他将手臂伸到两耳边，将头自然地左右摇了摇，终于到周末了，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他觉得无比的舒坦。 “爸爸，学校发了通知！”儿子从又重又沉的书包里拿出一张纸，两眼圆睁欲言又止地望着他。 “什么事？”他一边接过那张薄纸，一边狐疑地看着他的二宝。 “我们要在家里隔离，两周呢！从下周一开始上网课。”二宝快活地说，脸上洋溢出一丝轻快的笑意，好像从长久的束缚中释放了出来，要解放出天性一样。 宏伟的脸色马上变了，晴转多云脸上由愉悦的喜气转化成一种黯淡的霉气，那张拿在手里的纸仿佛一瞬间变得格外沉重。他匆匆瞟了一眼老师的告白，思咐着：“老师啊，您这是卸担子啊，不在学校上课，难不成要我们当一回临时的老师，可是这孩子……”他叹了口气，不愿往下想。 早晨的闹钟叮铃铃地响起，敲碎了空气中的寂静，网课杂乱的一天终于开始了，因为疫情人们大都在家中呆着。宏伟走到厨房，老婆燕子正在煎鸡蛋饼，油呲啦呲啦地响，烟气升腾弥漫了整个屋子，让人的饥饿感募的突兀了，油然有了食欲。 宏伟走到孩子们的房门前，房门紧闭着，大宝和二宝都在各自的房间睡觉。他首先推开大女儿的房门，叫道：“起床了，要上课了，大宝！” “哎……”大宝应了一声翻了个身，背转过身子依旧闭着眼睛，朦朦胧胧半醒不醒地继续躺着。他又推开儿子的房门，欲叫醒二宝，结果同样如此。 宏伟无奈，洗簌完坐到了餐桌前，他一边吃着自家做的水煮面，一边问老婆燕子：“你的手机最近可以不用吧，借给孩子们上网课？” “我的怎么不用，难道我没有事？借你的手机好了!”燕子翻了下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这上一天的网课，不能借一天给他们用吧，会不会误事？”宏伟蹙起了眉头，脸上堆满了愁云。 “上午借我的手机，下午借你的手机，这样公平了吧。”燕子想了想，提出一个绝对公正的建议，好像不这样不能平息纷争。 “家里只有一台电脑，两个孩子，怎么够用？”宏伟又想到了电脑，喃喃自语到。 “你有钱嘛，再去买一台呀！为了孩子们学习，什么不能投资的！”燕子撇了撇嘴，笑着揶揄道，相信这样的说法不会恼怒到这位节约的丈夫。 “我下午就去买，事不宜迟啊！”宏伟顿了顿，琢磨了一回，终于下定了决心。 面对疫情，人们好像一下子变得大方起来，成袋的大米，面粉，成捆的蔬菜，成包的方便面，跟小山似的拉回了家，而手机电脑这些供孩子们上网用的电子产品，虽然昂贵也不得不咬牙买下，毕竟是特殊时期一切都要特殊对待，不然断粮断课，谁来帮你。 
宏伟把电脑打开了，在二宝的房间一边开机一边又催着孩子起床，八点差五分了，真的是最后的五分钟，二宝才爬起来穿衣起身。而那边的大宝，躺在床上提前打开了手机打卡报到，然后穿上一件外套，拢起一个靠枕，就坐在床上开始听课了。 听了一节课，忙着上课做笔记，都还没有吃饭，终于到了下课时间，妈妈连忙把早已准备好的早餐，一盒牛奶两个鸡蛋饼端进了孩子们的房间，利用休息的十分钟，孩子们上厕所吃饭，家长也不能消停，要过来问问学的什么课？学得怎样？遇到了什么问题？最麻烦的还属生活问题，早中晚三餐要提前准备，水果零食饮料供应不能间断。这要在平常，妈妈只用准备一顿晚饭就够了，早餐可以在外面过早，中餐在学校吃。如今上网课倒好，家长是全天候的伺候，再忙也得请假回家陪着，孩子的饭菜要准备，孩子的学习也要监督。 上数学课了，大宝隔着房门叫爸爸，宏伟连忙奔了过去，脚步不敢有半点迟疑。 “大宝，什么事？这节上什么课？记笔记没？”他忙不迭地一连声问了几个问题。 “数学课，老师讲的什么呀？太快了，没听懂！”大宝向爸爸委屈地说道，眼中投来求助的神情。 “你先把作业记下来，我听听看老师讲了什么，晚上教你这几道题。”宏伟搬来一个板凳，坐在大宝的侧面，拿出一张纸和笔，专心致志地听起课来。 那边二宝在上体育课，妈妈走了进去，老师在电脑中做操，只看得到老师小小的身影在屏幕里晃动着，喇叭里“一二三四”传来铿锵有力的口号声。可是二宝呢？此刻却爬上了床，他向左向右翻了一个筋斗，跟电视里的孙悟空一样灵活调皮。 “二宝，你怎么睡觉了，还在上课呢？”燕子看见孩子的学习态度很不端正，连忙走过来善意地提醒。 “妈妈，我在做瑜伽，你要不要也学一个？”二宝一边翻，一边探出头来嬉笑道。 “你…...”燕子不知该说什么，沉默了。 晚上，电灯点起了，白色的光茫把屋子照得雪亮，孩子们咬着笔头，哭丧着脸看着一堆作业，他们白天没用心听课，此刻才烦恼，不知怎么应付。宏伟和燕子强打精神，坐在孩子旁边，给他们辅导，可是家长隔了那么多年没有学习，当真有点难为他们。 这就叫网课，宏伟暗自想到：早晨不起床，不刷牙，不洗脸，邋邋遢遢像个鬼。坐没坐像，站没站像，呆在家里上课，老师看不见，孩子用心不用心不知道，随他自由爱干啥！如今的孩子，有几个是有自觉性的。网课，真是放纵孩子折磨家长忽悠了所有人啊！ ---- 2022-4-17
作者介绍： 严丹莉，艺名笔名金鑫，女，歌手，主持人，优秀诗人，著名作词人，作家，腾讯音乐人，抖音音乐人，硕士学历，出生武汉。2009年参加快乐女声获全国第13名，先后主持过湖北经视、北京新闻、 湖南卫视音乐台。写作诗歌、歌词、散文、小小说，历任华夏精短文学学会北京分会副会长、秘书长、签约作家，北京精短文学副主编及朗诵主播，2018精短文学十大优秀会员之一，《精短小说》签约作家，精短小说起点品读编委，北京写作学会会员，《作家文苑》报特约记者，天韵朗坤音乐文化成员，中国诗歌网、中国散文网会员，所作诗歌分获一、二等奖，散文《情动金丝峡》获第八届中国作家新创作论坛创新奖，多首诗歌及散文被360网站评选为“优秀原创”作品，已出版发表著作十多部，原创歌曲五十余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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