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知霖《发现本草》书摘：本草存性的思考

关于菟丝子这个药物，我思考得比较多，因为它主要是依附在其他植物上吸取养分来延续生命。它把自己养的是滋润黄嫩，却是苦了那被它依附的植物，有的甚至慢慢就枯死了。有一些恶性的菟丝子，也确实是危害生态安全，如广东西江流域一带所种果树就常遭到菟丝子的危害。所以民间常称它为“吸血鬼”。这样的药物，虽是吸别的物种而养肥自己，然后我们吃了它之后，则它的养分也就变成人体的营养物质了。问题是，根据经典理论，难道它在人体内就不再存性而变成人体的“吸血鬼”了吗？这样在中药理论上是说得通的呀。如果否定了这一点，那么中药的什么取象学说，什么烧灰存性，等等，都成了一个很有局限的理论，这样的理论能够支撑中药的发展吗？

按照我的理解，菟丝子的作用除了一般认为的物质补益之外，还有“存性”的作用，其在人体的具体药理过程应当是这样的。开始当然是其内在的养分物质先起作用，然后菟丝子作为子类药物自然最终是归于肝经这里，并且此物喜吸附植物而生，肝与木在五行上是相对应的，同样的道理，这种感应在菟丝子进入人体之后也是吸附在肝那里，并吸取肝气以补肾气。为什么只是补肾气而不是补其他脏腑的气呢？所谓“肝肾同源”，意思是说其两脏之气相类，相似才能最大限度地相容，所以主要补益的是肾气。对女性来说，肝血是其最重要的东西，所以女性是不应该长期服用此物的，以防被菟丝子吸取太多肝气而对身体造成不良影响。“去面皯”这种美容功效是针对用它新鲜的“汁”外敷而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