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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文人也一样，万事闭眼睛，聊以自欺，而且欺人，那方法是：瞒和骗。 卑怯的人，即使有万丈的愤火，除弱草以外，又能烧掉甚么呢？ 有时也觉得宽恕是美德，但立刻也疑心这话是怯汉所发明，因为他没有报复的勇气；或者倒是卑怯的坏人所创造，因为他贻害于人而怕人来报复，便骗以宽恕的美名。 猛兽是单独的，牛羊则结队；野牛的大队，就会排角成城以御强敌了，但拉开一匹，定只能牟牟地叫。 科学虽然给我们许多惊奇，但也搅坏了我们许多好梦。
悲剧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喜剧将那无价值的撕破给人看。 凡对于以真话为笑话的，以笑话为真话的，以笑话为笑话的，只有一个方法：就是不说话。 和尚本应该只管自己念经。白蛇自迷许仙，许仙自娶妖怪，和别人有什么相干呢？他偏要放下经卷，横来招是搬非，大约是怀着嫉妒罢，——那简直是一定的。 天才并不是自生自长在深林荒野里的怪物，是由可以使天才生长的民众产生，长育出来的，所以没有这种民众，就没有天才。 群众，——尤其是中国的，——永远是戏剧的看客。
牺牲上场，如果显得慷慨，他们就看了悲壮剧；如果显得觳，他们就看了滑稽剧。 主观主义者，其趣凡二：一谓惟以主观为准则，用律诸物；一谓视主观之心灵界，当较客观之物质界为尤尊。 说话说到有人厌恶，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 人生最苦痛的是梦醒了无路可以走。做梦的人是幸福的；倘没有看出可走的路，最要紧的是不要去惊醒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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