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图丨宋任穷和女儿宋勤 前言1959年8月1日，陈赓受邀参加“八一”建军节劳动人民文化宫游园会。 尽管当时陈赓身体不好，但是依旧选择出席了这次的活动。在游园会上，陈赓被欢快的气氛所感染，心情也不由自主地好了起来。不过正当陈赓四处转悠时，他遇到了宋任穷的女儿宋勤，宋勤在看到陈赓后，便急忙走了过来说：“陈伯伯，您好呀！” 陈赓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然后笑着调侃道：“好你这个小鬼，向周总理告我的状……” 宋勤：我喊陈赓为“胡子爸爸”1940年秋天，太行山区辽县（今左权县）羊角村里的军民人来人往，脚步匆匆，每个人手头都有自己要忙的工作。 此时，八路军刚打响百团大战，前线战士正在激烈地和敌人交战着。八路军一二九师医院就设在羊角村的一角，医生和护士都在全力地抢救伤病员，这也是一场战斗，从医院到全村都笼罩在异常紧张忙碌的气氛中。 9月的某天，医院传出一个女婴的响亮哭声，这孩子的父亲是时任一二九师政治部主任宋任穷，母亲钟月林是做通讯报务的机要员。征战沙场多年的宋任穷，在抗日烽火中添了个女儿，心中自然是非常的高兴，并为其取名小琴。 不过前线战事紧张，宋任穷未陪伴在女儿身边多久，就继续投入到了抗日战争当中。刚出生一个月的宋勤，她被战士们放在扁担一头的筐里，带着她随着部队向河北平原出发。不过那时宋勤还小，全凭天性行事，饿了或者不高兴了，就哇哇大哭。  图丨宋任穷 部队行军途中，有时需要注意隐蔽性，而小小年纪的宋勤，便不可避免地成为部队的“拖累”。尽管没有因宋勤的哭声给部队造成损失，但是在战事频频的年代，宋任穷夫妇还是决定将自己的孩子送到老乡家寄养。直到宋勤4岁时，她才被父亲派人接到保育院生活，此后就随着部队四处转移，在战火的磨练中艰难长大。 1947年，已经到了上学年纪的宋勤，在父亲的安排下进入荣臻小学读书。在这所学校里，不少同学都跟她一样，父母在外工作，为此宋勤在这所学校里找到了不少同伴。后来随着战争局势的转变，宋勤和妹妹随学校迁入北京。 与此同时，宋勤的父亲宋任穷则工作在祖国的大西南，全身心地投入云南省的和平建设事业中。尽管宋勤的父母不在身边，但是在多年战争环境的影响下，宋勤养成了独立自主的精神。在学校里，宋勤和自己的妹妹一直住在宿舍，过着集体生活，每天也是充实而快乐的！ 在礼拜天的时候，宋勤会带着自己的妹妹前往陈赓、刘志坚等伯伯、叔叔家里住。  图丨陈赓 陈赓将军本身就人缘好，而且喜欢小孩，为此很多陈赓的老战友，都喜欢将自己的孩子托付给他来照顾。面对老战友的请求，陈赓来者不拒，相反他很喜欢这种热闹的感觉。每到礼拜天的时候，陈赓家中会有很多小孩来，而陈赓也愿意陪着他们玩小游戏，有点大人的架子都没有。 当时因为陈赓的别称“陈胡子”如雷贯耳，为此孩子们都叫他为“胡子爸爸”，陈赓傅涯自然成为了没有胡子的“胡子妈妈”了。 尽管陈赓的工作非常忙，但是只要他回家看到宋勤等小孩在时，便会带领他们去逛公园或者买小零食吃。有时陈赓周末要工作时，会特意给孩子们安排休闲活动，比如说看电影或看戏曲。当孩子们要拖着陈赓一起去玩时，陈赓总是会笑着说：“你们去吧，我还要陪伴你们的胡子妈妈呀！” 正是陈赓这种对孩子们的态度，宋勤等人都非常喜欢亲近陈赓。陈赓下班回家后，小孩们都会围着他转，宋勤等人会数陈赓头上的白发，或者将耳朵贴在陈赓的肚子上，听听里面是否有小孩子……  图丨陈赓 当然，像宋勤一样大的小孩子们，都非常喜欢陈赓讲故事。 陈赓大多数是讲自己的传奇人生经历：讲他如何救蒋介石；讲他在南昌起义后腿受重伤时，如何得到一位护士小姐的救助；讲知非的妈妈王根英在上海地下党工作时如何坚强…… 某一次，陈赓讲起了解放大西南的故事，许多共产党员都在战斗中牺牲了。当时云南和平起义将领卢汉的女儿卢国梅也在陈赓家中，在听了这个故事后，她忍不住了哭了起来。陈赓问她为什么哭，卢国梅语气哽咽地说：父亲不是共产党员，没有给国家做出贡献。 陈赓在听到她的回答后，郑重地说：“小国梅啊，你可不要这样想。你父亲为云南的和平解放作出了巨大的贡献，是我们国家的功臣啊！” 卢国梅这才破涕为笑，从胡子爸爸这里受到难忘的教育。  图丨陈赓 在陈赓身边生活的日子是快乐高兴的，然而正所谓时光如流水，也就一晃眼的工夫，宋勤等小孩子们都长成了大姑娘。 临近毕业的宋勤，学习成绩一直很优秀，原本她准备和一些同学前往苏联留学，并已经通过政审和体检。但因为种种原因的影响，宋勤并未前往苏联留学，那么在国内该上什么学校？报什么专业，这就成为宋勤需要考虑的问题。 哈军工招生政策的转变1959年“五一”劳动节晚上，宋勤跟着父亲宋任穷上天安门城楼看放烟花，并见到了周总理。 当时宋勤正为报考什么学校，学什么专业拿不定主意呢。所以在一见到周总理后，宋勤便走上前说道：“周伯伯，我今年就要从学校毕业了，您能给我推荐一所大学好吗？” 周总理听后询问道：“你自己内心想要上什么样类型的学校？” 宋勤想了想，坦言道：“周伯伯，我想上一所军事院校。” “那你可以上你陈伯伯的军工嘛，那可是一所好学校。”  图丨周总理 宋勤怎么会不知道哈军工？可人家多年不招收女学生啊，她脱口而出：“军工不收女生啊。” 周总理听后，态度鲜明地说：“怎么不收女生？第一期就收了女生嘛。以后还要继续招收女生的！” 当时周总理给宋勤推荐哈军工，这也是得益于哈军工招收政策的转变。 在哈军工创建初期，陈赓常常去找主持军委工作的彭德怀汇报和请示工作，并谈到了招生问题。 “彭老总呀，军工的学生来源是个突出问题，一根草你再浇水施肥，它也长不成大树，要培养出高质量的工程师，首先要选好苗子啊。” 彭老总认可陈赓的观点，为此说道：“是啊，招生这一关一定要把严点，进军工的学员，政治思想、学习成绩、军事素质、身体状况，都要合格才行。你有什么招生方案吗？” “经过我们筹委会的意见，第一批、第二批的学员，一律从部队里挑选，高中毕业生没当过兵，暂时不考虑。这几年参军的青年知识分子不少哩，有的还是进过大学门的肄业生。”陈赓说道。  图丨彭德怀和陈赓 对于陈赓的这则提议，彭老总是同意的。就这样，筹委会向军委呈送了有关招收学员的报告中提出：
不久后，军委根据陈赓的建议，为了给军事工程学院的招生和选拔助教做前期工作，特别向全军下达了文件：要求各单位在1952年10月底之前完成调查登记工作，并速报中央军委。 9月下旬，各大军区的调查工作相继展开，陈赓亲自主持招生工作的专门会议，他在会议上说：“全军青年知识分子的情况正在调查中，这是招生工作的前奏曲。我看招生工作应该开始了，涉及全军，抓晚了就被动了。要派工作组下去，招生工作就由张衍同志全面负责吧。” 刚从武汉回京的张衍说：“我建议组成八个工作组，分头下到六大军区和特种兵部队以及军委直属队。每个组由一名师职干部任组长，总干部部也应派少量干部参加。组长的具体人选，还是请院长点将吧。”  图丨陈赓 等大家发言结束后，陈赓说：“招生是件大事，组长由我们自己的干部担任，我才放心。我先点将，大家再一起商量。” 八位招生组长确定后，陈赓一声令下，八路招生人员紧急奔赴各自负责的区域。在经过第一期招生后，哈军工学员、教授、助教和工农干部们在各自的岗位上求学上进，那股向科学文化进军的激情犹如黑土地上的滚滚春潮，把整个哈军工变成了一个大课堂。 不久后，第二期招生工作组奔赴全国各地进行招收。然而由于第一次招收，全军绝大数优秀的人才已经被哈军工吸收了，这就导致第二次招生仅从从部队中招来总招生人数的三分之一。 为此哈军工便改变了自己的招生策略，向应届高中毕业生敞开了大门。一大群从来没有离开过爹娘的娃娃们突然出现在陈赓面前，哈军工能不能把他们培养为合格的军事工程师？对此没有任何成型的经验可以借鉴。  图丨陈赓 因此，陈赓对第二期学员的重视程度丝毫不亚于第一期。 9月初，第二期学员基本到齐，陈赓在礼堂给新学员们作了一场报告。礼堂里座无虚席，水泄不通，连走廊过道也站满了人。实在挤不下了，一批新学员只好在讲台上围成个半圆形，席地而坐。 陈赓穿着一身新军装，走上了讲台，并向大家挥手致意。陈赓言语幽默，声音洪亮，将全体学员都吸引到他的讲话中，大家一边听一边笑，感觉时间过得非常快。 这次的报告会，使得八百余名第二期新学员认识了陈赓：我们的院长是那样的和蔼可亲，那样的平易近人，那样的幽默风趣！ 不过也正是哈军工的这次招生政策的改变，使得不少党政军高级领导干部的子女，包括众多烈士子弟，更是把哈军工定为了报考大学的首要目标。同样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周总理才会给宋勤推荐哈军工。  图丨陈赓和宋勤合影 在宋勤向周总理请教了自己的问题后没多久，她就在参加游园活动时，遇到了出席节日活动的“胡子爸爸”。 陈赓见到宋勤后，笑着调侃道：“好你这个小鬼，向周总理告我的状。我告诉你啊，军工今年开始招收女生了。但是，分数不够可不收啊，分数够了才收，你听明白了吧？” 宋勤喜不自禁，充满信心地说：“胡子爸爸，您放心吧，我一定考个好成绩。” 在和陈赓聊天结束后，宋勤便跑到哈军工驻京办事处，要求把报考高校的第一志愿改为哈军工。8月底，拿到录取通知书的宋勤如愿以偿，她成为了哈军工招收的第一批高中毕业的女学生。 宋勤得知陈赓病逝宋勤在进入哈军工后，迎接的第一个考验便是：新生队三个月的军训。 身体单薄的宋勤和同学一样，接受着训练，尽管过程很是艰苦，但是她都最终挺了过来。不过也正是这次的训练，让宋勤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那么就要刻苦磨练自己。 哈军工作为一所军校，是培养人才的地方，并不会因对方是哪位高级干部的子女而有所放松。面对哈军工的严格要求，宋勤从来没有抱怨，反而是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 1960年暑假，在哈军工学习满一年的宋勤，特意前往北戴河去看望陈赓大将，向其汇报了自己一年来的学习成果。陈赓听后非常的高兴，并对她叮嘱道：“千万不能骄傲，要静下心来好好学习。你们这一代人要将我国的国防科技事业搞上去，我们这个国家才能强盛。”  图丨陈赓追悼会 不过让宋勤没有想到的是，这次和陈赓伯伯的见面竟是人生永诀。半年后，1961年3月16日上午8时45分，陈赓大将在上海因病逝世。 噩耗传来，哈军工泪雨纷飞，一些“胡子爸爸”看着长大的干部子弟学员，纷纷都痛哭不已。宋勤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眼前浮现出和陈赓相处的一幕幕，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随后，宋勤被选为哈军工学院代表匆匆赶往北京，参加陈赓大将的治丧活动，为“胡子爸爸”守灵。 在之后的岁月中，宋勤没有“胡子爸爸”对自己的叮嘱，从哈军工毕业后，便进入七机部从事技术工作。在退休后，宋勤一直情系老区人民，经常到革命老区访问，为振兴老区的经济发展而努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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