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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娃轶事——恼人的马桶

 新用户7261osYC 2022-08-02 发布于陕西

稼娃这个概念约始并终于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岁月,是种庄稼的孩子,农民的儿子的意思。

我是稼娃。

尽管这个朴素的名称曾经被一些贪官污吏损秽,但是,她仍不失其朴素的尊严。

寥记数笔,以作纪念曾经的趣事。

1、进城上学了,基本上一切都是新鲜的。

楼上的水从管子里流出来,不用深井汲水。电灯明亮,随手开关,不再像煤油灯把人熏得就像敬德(黑脸门神,说敬德是形容脸黑)。
茅坑变成了厕所,陶瓷水池、蹲坑白净白净,很少臭气熏天。
首次出恭,便是大惊。
方便了结,看见身后墙上半空里那个瓷罐子旁的绳子,想它有什么用呢?再看看连接的管子和泄露出来的涓涓细流,猜测到它应该是冲水用的。
信手一拉。随着哗的一声响,不得了了!但见蹲坑里的水奔泻而下,污秽瞬间被荡涤一空。可是恐惧随之充盈了我的脑门。这么大的水,流到什么时候呀?是不是刚才拉绳子拉的太重了?我的脑子飞转。可是再看周边也不见其它可以手动止住水的地方。只有这根绳子了。我索性再次拉动了那根绳子,无效。反复拉了几次终也不见水流有停下来的意思。
旱塬的人惜水如油是很珍惜水资源的。看着那白花花的水流个不止,心中十分不忍,甚至自然而然地有一种罪孽感。
坏了坏了,我满脑门瞬间冒出了汗水,心中暗自猜想。于是快速离开了那个“惹祸包厢”。
晚上熄灯了我还在思考,怎么拉了一下绳子就能坏了呢?明天有人找我说浪费了水咋办呢?
次日无奈,我又去了那不能不去的地方。咦,那个“包厢”居然好了。然而松解完毕,再拉绳子,那一幕又出现了。我再拉绳子再拉绳子,频繁地反复,水流仍然不止。我又赶紧狼狈地逃出那是非之地“包厢”。
我决定要看个究竟,起码能自己修修弄坏的东西。于是就徘徊在距离厕所门不远的楼道里,假装等候别人,伺机里边无人时再看个究竟,起码能不让它那样哗哗哗地白流水。
再进那个“包厢”。咦,奇怪的事情出现了。那个原本哗哗流水的蹲坑不流水了。好奇心促使我攀上那包厢的木质隔档,直看到那个瓷质的罐子里面满满一罐水,上面飘着一个圆圆的铜球。
啊哦,这不就是高中时物理上学到的浮球的原理嘛。我恍然彻悟。我又拉了一下绳子,直至水流自己停止,才心安理得地离去。
2、后来闻听。
开学报到的第一天晚上,熄灯铃声响过。一宿舍的张姓同学说他要上厕所。
可是见他出的宿舍门,一个多小时了尚且不见返回寝室。同宿舍几人尽管这两天才认识,还是感觉需要关心张姓同学的“上厕所”。大家猜测着,谝着闲传,等着他回来熄灯。
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回来。有人发急,说是要给老师报告。有人建议去厕所看看。有人说,厕所有啥好看的,偌大一个人终归不会掉进茅坑的。
大家议论正酣,张姓同学终于回来了。但见他面红耳赤、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你干啥去了?”舍长立即发问。
“上了趟厕所。”他一边擦汗一边回话。
“你是吃了棉花巴(拉)线呢?那也用不了一个时辰呀!”,韩城的老几尖刻地调侃说。
“我就抓得够紧了,路远、路远。”张姓同学解释道。“这个楼东西也就不到五十米长的距离,一个时辰跑多少个来回。”舍长说。
“比楼道远到哪里去了。我下午来报到的时候,临下火车时,看见火车上稀罕地还拉着一个茅子(厕所),方便了一下,下火车后就看见火车站那里有个厕所,当时不是甚急,就没有方便。从火车站到学校再就没有看见厕所。五路车从学校子午路站到火车站来回三十多个站,三毛钱哩。我没耽搁、没耽搁,就抓得够紧了一路都是小跑。再说了,这院子里我也没见有厕所呀。”他有些被冤枉的口气。
“哎呀,我的好伙计。你咋不上楼上的厕所,硬是要坐十几站的车跑到火车站上厕所呢。”舍长无奈地说。“楼上哪会有厕所!谁倒是疯了把臭烘烘的茅子放在这么洋气的楼里边?!”张姓同学不服气地扭着脖子,瞪着杏核圆眼,看着舍长认真地说。
从此,这位同学获得了一个雅号“火车站”。
3、又想起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随领导出差基层,住进了地委招待所。
档次很高,很豪华。
“来来来,让你见识一下。”晚饭后随领导散步归来,走进楼道,他突然说。
进到领导房间,好大呀。一间大会客厅顶上悬挂着华丽的吊灯,晶晶闪光,雍容华贵,一间大卧室,一张大双人床。
“来来,你进来看看。”领导在卫生间喊我。我有些异样地进到卫生间,看见领导正俯身站在一个坐式马桶旁。“你看看这个高级玩意,保证你没见过。”领导扭头看着我说。
“还不就是一个马桶嘛,有啥新鲜的。”我嘴上说着同时也伸着头看了一下。“你看,它就是不一样。”领导说着在马桶旁蹲下身,我才看见这个马桶旁多了一排按钮。
但见领导按动了一下按钮,随着吱——的声音“咦,里边怎么还伸出来一个管管。”我惊奇地说。
“唉,怎么不出来呢?”领导双手拄着座圈,曲身半蹲状伸着脖子向里看着那根管子自言自语地说。
“嗯—嗯!”,随着声音,领导猛地起身,差一点撞着我的鼻脸。再看领导,颜面、前胸水淋淋的。我又看见马桶里原来伸出来的那根铁管管正在往上喷着一股清水,犹如小顽童尿尿。
“这个家伙喷水有延迟,坏了坏了。”领导左手捋着脸上的水,右手扑朔着胸前衣服上的水珠说。
我急忙拉下身后墙壁毛巾架上的干毛巾递给领导。
“嗯,这一定是坏了。”我尽管不懂也附和着领导的说法。


作者简介

石崇孝,临床医学、卫生管理学、法学三科学历。

现任国家卫健委基层卫生司县域医共体技术指导组专家、中国卫生经济基层委员会副主委、陕西省人社厅考试题库聘请专家、西安交通大学继续教育聘任教师。曾任国家新农合技术指导组成员、专家,国家医疗支付改革专家组顾问,中国医疗保险专业委员会常务委员,陕西省卫生计生委原副巡视员。

从事政府基层卫生事业管理、医院管理、医疗安全管理、血液管理、社区卫生管理、妇幼保健管理、合作医疗制度管理40年时间。

在国内首创住院单病种定额付费模式、门诊住院诊次总额预付模式。

著述1册,主编8册,主审1册,副主编、编委、特邀编委、参编10册,包括基层卫生事业管理、医院管理、医疗安全管理、妇幼保健管理、新农合制度管理、支付方式操作等专业书籍,400余万字。

在国家级公开刊物发表卫生领域论文22篇约16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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