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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清晨5:30的闹钟把我从梦中惊醒，我便会想起您，我亲爱的母亲。那时候的您，早已开始为子女和孙辈们诵经祈福。几十年如一日，雷打不动。您说：“现在您能做的，就是祈愿子女们工作顺利、平安健康，祈愿孙辈们学业有成，前途无量。”您为两个小外孙买了色泽光鲜、图案个性的别致小碗。您说：“碗好看了，孩子吃起饭来就更香了。”当我们娘仨手捧着您亲手为我们做的锅盔时，熟悉的味道直入心田，孩子们眼泪哗哗的，说要把仅剩的锅盔放在冰箱冷冻起来，作为永久的回忆。每当骑着电动车去接送放学的孩子，我便会想起您，我亲爱的母亲。您一直叮嘱我：“骑车慢一点，走早一点，这样路上时间不紧张，安全第一。骑车风大，要穿暖和些，身体第一。”每当检查孩子们的作业时，我便会想起您，我亲爱的母亲。您总是安慰我：“一个人管两个孩子不容易，凡事慢慢来，别发脾气。给孩子讲作业时要有耐心，不要着急。孩子大一点了就懂事了，到那时候你就可以少操心了，也就没那么辛苦了。”看着您用心打好的补丁，您语重心长的话音就会回荡在我的耳边：“袜子旧了、破了，不要扔，平时把有洞的袜子都收拾在一起，补补还可以穿。如果你们不穿了，我穿。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电话那头是您关切的叮嘱：“现在风大，赶紧把窗户关好，明天你和孩子穿暖和些。”每当听到小区旁马路上104路公交车的汽笛声，我便会想起您，我亲爱的母亲。您佝偻着，迈着蹒跚的脚步，手中提着大包、小包走在来我家的路上。您只打了一个电话，让我下楼去接您，我说：“您上楼歇歇，留下来吃饭。”您却说：“楼太高了，不上去了。”当我接过您手中的大包、小包，里面装满了您自己种的菜、蒸的花卷馍、压的鲜面条，还有您给孩子买的零食。每当受到委屈或遇到麻烦时，我便会想起您，我亲爱的母亲。是您一次次安慰我、开导我、指引我走出困境。您总是说：“别怕，别担心，有啥事就给妈说说，不要压在心里。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船到桥头自然直。”每当翻开记录家庭开销的账本，我便会想起您，我亲爱的母亲。打小的时候，我就见您每天都有记账的习惯。当时我还傻傻地问您：“记这个有什么用？”您说：“记账可以让我们平时的日子过得明明白白，到月底了，可以看看是花得多还是攒得多。过日子就得细水长流，记账还可以逼我们养成节俭的好习惯。”受您影响，我自成家之后，也记录着家里的每一笔收入和支出，十几年从未间断。每当在阳台整理旧纸盒或孩子用过的书本，我便会想起您，我亲爱的母亲。您说：“不要把快递盒子扔掉，一点点攒起来。你们城里花销大，啥东西都得买，能省一点是一点。把这些废品整理在一起卖掉，至少可以买一袋盐。”每当打开喜马拉雅收听《秦岭夜话》，我便会想起您，我亲爱的母亲。您平日里就喜欢听收音机，每天早晨的《新闻联播》，中午的《法律讲堂》，晚上的《秦岭夜话》，一次不落。您说：“看电视费眼睛，听收音机可以边干活边听，既学到了东西，又不耽误做事。”您说，听了这么多的节目，您也受到不少影响，看开了很多事情。在您的耳濡目染之下，我也一直喜欢听这几档节目，就为了和您在拉家长的时候有更多的聊天话题。每当过周末或逢年过节，我便会想起您，我亲爱的母亲。那时候，您总是焦急地站在家门口等着子女和孙辈回家吃饭。当我们回到家，您早已做好了美味的臊子面和我们爱吃的醋粉、油饼......说是我们回去看望您，倒不如说是我们回去“照顾”您，您一个人忙前忙后，却不要我们帮忙，您说：“你们平时都忙，回到家了就好好休息一下。”待到我们吃饱喝足，下午要回家的时候，您早已把我们带回去看望您的东西分成两份，小哥一份我一份。您说：“妈老了，吃不了多少，都给孩子们带上吧。孩子们正在长身体，你们就不用再花钱买了。”当我铺好您亲手缝制的棉被，枕着您一针一线绢绣的枕头，就会想起您曾说：“孩子现在长大了，妈绣的狮子枕头、老虎枕头，都给孩子用吧。”我说：“舍不得。”您说：“没事，后面如果妈精神着，还可以给孩子做。”
文/张晓 六岁那年， 父亲走了。 那时的家， 只剩下“半边楼”。 是母亲， 为我撑起一片天。 四十岁的今天， 母亲走了， 此时的家， 树倒天塌， 日色昏蒙； 天地江河同悲； 变成了无根的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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