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说楚将成得臣扎营在泓水北岸。斗勃曰：“要防止宋军先布下战阵来扼制我们啊。” 得臣笑曰：“宋公迂腐，全然不知道如何用兵。我们早过河早战斗，晚过河就晚战斗，没有什么好惧怕的。”  等到天亮，甲士乘舟开始渡河。公孙固请求襄公曰：“楚兵天明开始渡河，应该很轻敌。我们就趁机他们渡河在中央，突然袭击他们。这样就是我们用全军对战楚军的一半兵力啊。如果让他们都渡河过来，楚军兵多将广，我军恐不能敌啊，怎么办？” 襄公指着大旗曰：“汝见仁义二字吗？寡人就堂堂坐镇，哪有半渡而攻击的道理？”公孙固只能又暗暗叫苦。 没过多久，楚军全部渡河过来了。成得臣戴着美玉的帽子，穿着绣美的软袍，里面穿了软甲，腰间挂着雕弓，手里拿着长鞭，指挥将士。东西布阵，气宇昂昂，旁若无人。 公孙固又来请战襄公曰：“楚军布阵，还没有成列阵行，马上进攻必定乱其阵脚。” 宋襄公唾了他一脸口水曰：“呸，汝贪恋一击之利，不顾万世之仁义耶？寡人堂堂之阵，岂有没有成列而击鼓进攻的道理？”孙固只能又暗暗叫苦。  没多久楚军阵列布完，人强马壮，漫山遍野到处都是。宋兵看了都有些害怕了。此时，襄公下令击鼓出兵，楚军也是击鼓进攻了。襄公亲自挺起常长矛，带着公子荡、向訾守二位将军，率领甲士直接冲向楚国阵营。  成得臣看到宋襄公来势凶猛，号令开了阵营，只放襄公的一对车马进来。公孙固随后赶来护驾，襄公却已经急急杀入楚军阵营里去了。只见一员大将挡住了阵门，叫道：“有本事速速来决战!”原来是楚将斗勃。公孙固大怒，挺戟直刺，斗勃举刀便战。两员大将混战一起，还没到二十回合，宋将乐仆伊带兵来到，斗勃一下子有点忙乱了。正好阵中也冲出一员战将为氏吕臣，截住乐仆伊厮杀起来。  公孙固大战斗勃  公孙固一心想着护驾，去保护宋襄公。看到间隙，飞驰进入楚军。斗勃想去追赶，却被宋将华秀老截住，斗勃脱身不得，只能又在阵前厮杀。  公孙固在楚军力左冲右突，寻找襄公。过了许久，远远看到东北角上甲士如林，围困几层，马上拍马赶去。正好遇到宋将向訾守，血流满面。急急呼喊曰：“司马速来救主！”于是公孙固又跟着向訾守一起杀入重围。看到襄公的亲兵侍卫，一个个都身负重伤，还在坚持和楚军死战不退。  原来襄公对下人极其有恩，所以门官都拼尽死力。楚军看到公孙固英勇，稍微有些退怯。公孙固冲上前看到公子荡已经被伤要害，倒在车下，不死却不动再战。仁义大旗，也被楚军夺取了。襄公也受伤多处，右腿中箭，射断了膝盖筋骨，不能站立。  公子荡看到公孙固来到，瞪大眼睛曰：“司马护好主公，吾死于此矣！”说完气绝。公孙固也来不及伤心，扶襄公到自己车上，用自己身体挡住，奋勇杀出。向訾守断后，门官等护卫一路拥护，且战且走。等到脱离楚国阵营，门官无一生还。宋将乐仆伊、华秀老看到宋公被救了出来，也就各自逃回。 成得臣乘胜追击，宋军大败，辎重器械，全部被楚军收获。  公孙固和襄公连夜奔回。宋兵死伤惨重，他们的父母妻子儿女，都到朝堂之外，纷纷抱怨襄公不听司马的建议，才导致了大败。 襄公听了叹气曰：“君子不重伤（不能对受伤的再攻击），不擒二毛（头发有黑白有，指年老者）。寡人以仁义行师，怎么能做乘危扼险的事情呢？”全国上下无不讥讽嘲笑襄公。后人相传，宋楚泓水一战，就是因为宋襄公行仁义才导致了失败。  髯翁有诗叹曰： 不恤滕鄫恤楚兵，宁甘伤股博虚名。 宋襄若可称仁义，盗跖文王两不明。 盗跖：传说春秋著名的大盗。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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