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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志谦小说:乡梓之恋(13)

 家乡文汇 2022-08-03 发布于黑龙江


  


作者简介
 侯志谦,黑龙江省肇东人,酷爱文学,作品有《抹不去的记忆》《绿野情缘》《久安河回声》《乡梓之恋》及在多家报刊发表的诗歌散文等。


 乡梓之恋 

侯志谦

(13)
 
书递书简情真意切

冬天的晚霞,辉映的那么短暂,转眼的瞬间,余晖倏忽形迹的消失,给夜晚的星光,留下了更多的展示空间,当星光与漂起的雪花相映,像磷火闪耀跳动,那么神奇的飘逸闪烁,让您欣赏到北方的冬夜,如临入境的雪域奇观。

冬天的慢慢长夜,农村家家妇女趁着农闲,贪黑忙乎着捻麻绳,納鞋底做鞋。湛队长妈喂完了猪,她顺便到园子里,抱回一捆麻杆,他妈和他爹在暗淡的屋子里,扒起了麻杆。

湛老板儿来了,他用着残疾的手扒着麻杆。他说;“这麻种出来带死不拉活的,没想到撂荒地种的麻长的这么好”。

湛峰爹说;“那块地撂荒了好几年,重新开起来种啥都错不了,要不是有人提倡田地休耕,便于养地是有好处的”。

湛老板儿说;“今天我看你们家来了好几个人干啥的”。

湛峰妈说;“前屯他姑父来了,要给湛峰介绍对象。我说湛峰和梓怡正处着哪,他姑父说人家搬到城市去了,你们总想攀高枝,有人介绍还拿掇起来了,别大盆端耍圈了,好顿磨叽,怎么说他也不信。到晌午他不走,我炒了两个菜,他喝了二两酒吃完饭走了。我在家来介绍对象的,不接待不好,真没办法,这儿子和梓怡也没音了”。这时湛峰进屋了。

湛峰爹说;“那咋整咱儿子说不定,那就等等再说吧”。

湛峰妈问;“湛峰梓怡来不是答应了,那还等什么那”。

湛队长说;“梓怡走一个星期来信了,信中说她回到家后,部队去执行新的任务,等她复员回来再说”。信里写到;

亲爱的峰哥;
----见到了你,我抑制不住心里的喜欢,情不自禁的扑向你的怀里,瞬刻间一股暖流,在我全身上下洋溢涌动着。依偎在你的怀里,就像炽热的阳光,让我感到那么溫馨甜蜜,让我陶醉。爱过方知情意重,醉过方知酒意浓,孤芳自赏人自醉,殊遇兄缘我不茕,终身相守爱意衷,不知何时穿嫁红。

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就悄悄的住进了我的心里,叫我那么痴迷,形影不离的想你。我在你的身边,心里却总是感觉到那么的踏实。其实,我很固执,于事业,于爱情,皆如此。从来我想要做的事情,再苦再累我都不会放弃,我没少撞墙,碰钉子吃过亏,经过岁月的雕琢我幡然醒悟了。固执不一定成功,错过将失而不得。所以我爱你,不想失去你,掀去遮掩虚饰的面纱,暴露出我的真实目的。我去久安屯,是真心的想把你我爱情里的奥秘,交给我一生信赖的峰哥--你去解开奥秘的坚守,成为终身的依靠。你我都很年轻,就算是失败,又有什么可怕,何况你我那么相爱,为什么不给彼此一个机会呢?可是,我去了以后,见到你对我一如既往,力排众议,那么忠诚眷爱,无微不至,真心至爱的呵护,桀骜不驯的坚持宠着我,那么的爱我,让我爱不释手。就是你那执着的爱,却又让我唯唯诺诺的胆怯,蓄须明志没能表白自己的真实目的,总是怕伤害你,实际是我懦弱,害羞怕伤自尊,怕说闲话,说我不正经。当我在胡思乱想的退缩中醒过神来,不已振拔,在你面前再次想豁出去的时候,它瞬间也来捣乱,迫使我的愿望再次被扑灭,人愿不如天愿,也许是命运的安排,你我在爱情上迈出一步,没想到那么难。

身易动,心动难,喧嚣浮华,热闹推怀换盏背后,爱情渐渐哑声。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我嘴上不说,心里却格外明晰。当你的出现,爱的直觉提醒我,你值得我一生去爱。因为你卓尔不群,忠贞不二感染了我的心,所以爱上了你。

当我青春萌动碰到心上人就是你,你现在知道吗?从几年前,我就打开心门接纳你,不抗拒你的拥抱亲吻,我知道很多人都在追求你,也许她们的魅力诱惑,使你勾魂摄魄选择了她们,叫我失去你,那可怕的念头在我思念中,如影随形,室迩人远。我曾经害怕,害怕我不在你身边,你爱上蕙,而不是我,万一哪一天你被她抢走,我会痛恨绝望的。真的不想失我获她的结局。虽说我好胜倔强,可我对你的爱忠贞不渝,无论遇到什么艰难困苦,我都与你风雨同舟一路前行。

当我一心回到久安屯的时候,临渊羡鱼的愿望,仍不能如愿以偿,我不知道为什么,命运总是在阴差阳错,叫我无法兑现我的承诺,上级抽调我们军区百名军人,去执行一项极其重要的战备任务,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情况非常紧急,戎马倥偬明天就走,看来这次任务非同小可,我真想逃避回到久安屯,去过着属于我们自己的生活,可我是一名现役军人,临阵脱逃那意味着什么哪?选择逃避更不是我的性格,只能在关键时刻,作为军人履行自己神圣的职责,峰哥一定能够理解吧? 作为军人,我无条件的服从上级命令奉令出征,将带给你我是相思的痛苦与煎熬,但事业与生活俩个都重要,你说我那个能放弃哪? 你我以身相许的婚姻,无论何时都至死不变,思念的煎熬是等待,等待的煎熬是实现,等我完成这次紧急任务,殊途同归,实现你我终身的夙愿。

当我要执行新的任务,我们的愿望被攸碎,我的心像小河里的涟漪,总是荡漾着波澜起伏的浪花,相恋流淌着的爱情的忧伤,而奔流不息的河水,是你我相爱的涌流,漂萍羁旅的思念,它会荡起我澎湃的血液,在我心中震憾难以止息。

当一颗无助的心,像秋天片片随风飘去的落叶,载着我们的梦,披带着成熟的金甲,珊珊而去,那不是枯萎、凋谢、不是离弃,是成熟回归自然,孕育更加美丽更加灿烂的人生。

夜空中,我在房间里静静的坐着,撩开窗纱,望着半个月亮,它显得和我一样无奈的孤独,你我什么时候在花前月下,能日月合璧。此时我听到心在加速跳动的声音,让我陷入思乡惆怅,苦守半缺的甘涩与思念。天之遥,地之阔,知音半零落;心驰往,浮想翩,一觚浊酒醉空欢,孤凄夜更寒。一眼千年,注定了我们最好的时光,就是守望在彼此身边。

在我们生活中,遇到了很多坎坷,总是有峰哥你赤胆忠心的忠城,给予我无私的帮助,使我们度过了艰关,叫我终生不忘。生命中有你,我感到精彩;生活中有你,我感到温馨;失意中有你,我特感到坚毅。无论我在哪里,时刻都能感觉到你火热的胸膛,温暖着我的心。你是我的偶像,我是你的死党,无论遇到什么样的艰难困苦,我都与你亦曾共同的忧伤。人生百年而已,我们同行同往,笑傲江湖,披肝沥胆,心有灵犀,永远挂肚牵肠。所以我愿身变白云,随着轻风飘拂,留在幽邃的天空共同释放着彩虹,凝聚着爱的风采。

时光,无时不在悄悄的改变这个世界。美好的回忆清晰展现我们一起穿越风雨之后,迎来的是缤纷彩虹。因为在我们经历了一段平凡而又难忘的岁月里,留下了一段真诚的记忆。所以在那记忆的时光里,有你们尽心竭力的帮助,使我们度过了啼饥号寒的日子,有你们鼎力的支持,使我们坚定克服生活困苦的信心,有你们仁人君子的厚爱,使我们拓宽了视野,步履维艰,勇敢的徒涉逆势而上。那就是我们在农村,经历生活的亲身感受,铭刻在心的收获,永恒不忘。

亲爱的峰哥,你告诉妈妈,她的闺女又要远行了。当她知道我要远征的时候,牵挂会叫她悄悄流泪。因为我亲身感受到妈妈是那么疼我,那么赤心相待,比自己亲闺女还亲的溺爱,让我感激涕零,无语表达。所以妈妈那怜爱之心,无论我走到天涯海角,都能感受到妈妈给予女儿的无疆大爱。

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妈妈那语重心长的叮咛,伴我远征跋涉。女孩子出门在外,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和同志们和睦相处,要大度,不要小肠鸡肚,要泼辣,不要别娇里娇气。她那铭心的嘱咐装在我心里,感念不忘。她那话语朴实如师,让我铭刻不忘,牢记在心。做人要忠厚老实,做事要实实在在。妈妈你不要牵挂,等我完成这次任务,你的女儿一定会陪伴在妈妈的身边。

谢谢你! 峰哥宠溺我,给了我那么美好的关爱,我会珍惜,对你不离不弃,敞开心扉与你同伴,一同去感受,一路同行,回首有你。谢谢你! 路那么遥远,我们一起走吧。

   
一九七二年一月十六日

人们议论着湛队长的婚事,说他这么大了不结婚,有人说湛队长在挑哪! 有的人问他妈妈,你儿子订婚了吗? 也有很多人对他妈妈说人家栗梓怡是大城市里的人,受过你们的帮助那是不假,可人家搬到城市去了,不好意思跟你们说不同意,你们就别想着攀高枝了。宋蕙那丫头精明能干很不错,你们家是挑花眼了,要是宋蕙不行,我们再给介绍一个。

那些天湛峰妈多愁善感,脑子里乱套了。她想梓怡是知根知底不同意那就说呗,可她来了说好的事,那怎么又去执行什么任务哪? 宋蕙这姑娘确实不错,可咋整?她脑子里犹如乱麻,越捋越乱。那天他妈问湛峰;“梓怡不同意那就拉倒。妈叫别人给你介绍”。湛峰说;“妈,我的婚事不着急”。

湛峰爹说;“你和栗梓怡的婚姻我们不干预,但你必须想好了,城里和农村的人生活理念、生活方式不同,也需要你要适应两个不同的生活方式。一旦栗梓怡要上班,她是城市职工,你是种地农民,你们俩存在着城乡差异,两地分居怎么办,诸多的矛盾问题都要全面考虑。我看她要是不同意那就算了,婚姻自由强拧的瓜也不甜,我看农村的姑娘朴实能干,也不错,你考虑考虑吧”。湛峰爹说完没人再说什么。

那几天一股强冷空气袭来,气温急剧下降到零下三十六七度,加剧了严冬的寒冷,人们很少出门。柳安河吃完晚饭去了宋家,他看宋蕙去园子抱柴火,他就主动去抱,当他把柴火抱到屋里,他突然想起来,大潘家柴火在园子南墙幢着,队里的牛总去祸害,大潘叫他吃完晚饭去帮他捣柴火。于是柳安河对宋蕙说,大潘叫我帮捣柴火。说完他走了。鄢六看柳安河从宋家出来,他去了宋家。鄢六是煞费苦心,想找机会讨好宋蕙。可是鄢六去了,宋蕙对他不理不睬,也很少跟他说话。有时候鄢六去了,让他很尴尬没面子。那天鄢六进屋正赶上宋蕙在扫地,宋蕙瞟了鄢六一眼,故意把笤帚一扬往外哄鄢六,结果笤帚上粘的泥土和米汤,甩得鄢六一脸,然后宋蕙淡然的到外边去了。鄢六弄的一脸黏的糊的东西,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宋蕙。宋蕙说整到你脸上了,看我干啥? 宋蕙说完进屋去了,鄢六感到无可奈何,灰溜溜的回家去了。

鄢六回到家,他妈看他脸上那么埋汰说;“干什么去了脸弄那么埋汰,快去洗洗”。鄢六说帮宋蕙干活弄的,他妈说宋蕙那姑娘不光大家说好,我看也挺好的,儿子要是相中了,妈找人给你介绍介绍。鄢六说宋蕙是挺好的,就怕她不同意,大伙都知道,宋蕙相中的是湛峰,可是湛峰和栗梓怡,宋蕙是瞎蹿哒,还有柳安河也相中宋蕙了。鄢六他妈说没介绍怎么知道她不同意,咱们先下手为强,明天就找人去提媒。

第二天,鄢六妈找大潘当红媒,大潘去了老宋家,把鄢家的意思说了。愣妮说;“宋蕙一年半载不找婆家”。而宋蕙说;“看鄢六的样我就恶心,我就是找不到婆家,认可在家待一辈子,也不嫁给他”。大潘明白宋蕙的意思回去了。鄢六妈看大潘回去急忙问大潘怎么样,大潘比较圆滑的说;“宋蕙一年半载的不找婆家”。可鄢六不知人家的意思,死皮赖脸总去找宋蕙,可宋蕙是见到他,跟没看见一样。

一九七二年一月十日,公社召开农业学大寨千人动员大会。学大寨进城积肥,打机电井、改田换土的战役打响了。

久安屯的人们,紧锣密鼓没有喘息,打机电井,改土换田,老宋带人去松滨积肥,他们到了那就起早贪黑开始积肥。

晨曦微露,老宋下到厕所底下,没掏几下大粪,舀子杆就折了,他刚上来看看舀子杆折了怎么整,这时栗铁成从家出来,他看好像老宋,但老宋着口罩他没敢认,他便走进了厕所,栗铁成心想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当他上完厕所出来,走到了老宋跟前,老宋看出来是栗铁成。

老宋说;“铁成老弟挺好的吧”。栗铁成没看出来是谁,他便忙回答挺好的,当老宋摘下口罩,他才看清楚是老宋。

栗铁成说;“宋老哥你口罩,我那敢认你,我心里还想那,这个人我怎么那么眼熟,好像在那么块见过?就是不敢确定是谁,心里还在琢磨那,你什么时候来这里积肥的”。

老宋说;“农业学大寨千人进城积肥,来这快三周了”。

栗铁成说;“没想到你我能在松滨见面,你有什么困难吱声,我尽量帮,好几年没见面了,等星期天到我家吃饭”。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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