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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蝉鸣声声‖王丽华

 方志四川 2022-08-04 发布于四川

蝉鸣声声

王丽华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地叫着夏天……”夏至刚到,蝉就忍不住昭告天下:夏天来了,夏天来了……都说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可蝉不管,在树上不知趣地聒噪,知了,知了。钹声响亮,不绝于耳。

一个夏天的午后,我们躲避骄阳不愿吃学习的苦,母亲就借蝉鸣声声教育我们,不要学这知了,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还一个劲地知…了,知…了。让我们勤于学习,珍惜光阴,知不了,才能知了。

院里的春椿树、桃树、李子树、柿子树,田野里的桑树,河岸边的柳树,山林里的松树,是蝉爱栖身的地方。这些树的根系发达,蝉的地穴常常建筑在含有汁液的植物根须上,为的可以吸收树木中的汁液维持生长。蝉喜欢干燥、阳光顶多的地方。幼虫有一种有力的工具,能刺透晒干的泥土和沙石。未成长的蝉的地下生活,大概是四年。以后,在阳光中的歌唱只有五星期。四年黑暗中的苦工,一个月阳光下的享乐,这就是蝉的生活。它掘土四年,才能穿起漂亮的衣服,长起可与飞鸟匹敌的翅膀,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雌蝉和雄蝉完成生命的传递。它的知是懂得在黑暗的地下蜇伏,历经四季轮回,隐忍执着艰辛;它的了是释然于生命的终结,歌唱的是凌云之歌,自由之歌,生命之歌了啊!

我想起我出警时遇到的一个女孩子。她本人长相极其普通,穿衣简朴,家境清寒,成绩一般,平时少言寡语。父母都在家务农,母亲是哑巴,父亲是木匠,忠厚老实。这样的女孩子极易被预测——至多上个专科就顶天了,或者,高中毕业家里供不起上大学就回乡务农,早点嫁人,走父母亲一样的路。事情起因是她家宅基地被相邻的“霸王”硬生生占去,那个“地痞”还从修理厂偷开警车在女孩家门前炫耀。我“朝廷”里有人,你能奈我何?我出警后,查明整件事的过程,“地痞”却销声匿迹。经过工作,“地痞”主动投案,找第三方请求女孩家原谅。女孩对我的信任超过预期。“地痞”因偷开警车、寻衅滋事,被合并执行拘留18天。在送他去拘留所执行的路上,一个劲地向我认错。我将送达回执送到女孩家里时,她默默地在厨房里给父母做饭,她父亲签了字交给我。我从女孩清澈的眼睛里看到的是隐忍,是可爱,是透亮的心。4年后,她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她竟考上了一所公办的公费师范。当有人向她探询考上的秘诀时,她淡淡说了句,我把自己置于死的边缘,默默地奋斗了四年,向死而生。如今,她已是一所知名高中的历史老师,她上的课特别受学生喜欢。就像蝉蜕,经历了漫长的黑暗沉寂,终于迎来了她的生。

佛说,世上的苦难里,原都藏着珍珠,你能经受住苦难的磨练,你终将找到生活赐予你的华美。

梧桐树依旧繁茂,夏花依旧灿烂,艳阳依旧炽热。夏日的风里,听蝉鸣声声,觉得时光清浅,晚风温柔,心地澄澈。

我知道,哪怕岁月再多的阴暗,也有一种叫光明的种子在暗地里悄然滋长。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王丽华(四川省汉源县公安局)
配图:方志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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