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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间里,遇见自己

 涓子shen 2022-08-04 发布于广东

在时间里,遇见自己

涓子

2018年的最后一天,对着电脑继续整理年终的工作资料。

南方的冬天,最冷的几日,毕竟也还是像冬天的。因为一整日不出门,在家居服外套一个毛茸茸的皮草,像某种哺乳类动物,从卧室到书房,从客厅到餐厅,在百来平的小屋子,一面带娃一面加班。

于是,加班,成了我2018最具仪式感的跨年方式。

然而,终究还是想要对这一年进行些盘点的。这已经成了这些年的一个习惯。更何况,2018,于我,有着特殊的意义。

这一年,我,不惑了。

从三十四五岁时,我便热切地期待着不惑这一年。可能内心深处,我一直都在期待着不惑之年的自己,可以如茧中之蛹,迎来生命中某种不一样的变化。然后,就在这样的期待中,不惑之年终于来到了。

我不知道是自己的刻意为之,还是岁月里不经意的遇见,我,确实,很喜欢这一年的自己,也觉得,我的不惑,虽没有化茧成蝶的华丽,但也有很多意料之中或意料之外的质变。

小学五六年级时,曾经对当时最要好的女生说:我以后要发表15篇文章。仍记得当时那女生带着几分怀疑地眼神,看着我的豪言壮语。真的,那时候,我小小的心灵中,真的觉得发表15篇文章,绝对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值得成为一辈子的一个目标。之后的自己,很多年,写作的爱好一直保持着,发表的文章,也早就超过了儿时的宏伟目标。然而后来,在参加工作后的没几年后,却慢慢地放下了这个梦想。我常常产生很严重的自我怀疑,那一段最好的时间为什么就这么虚度了呢?也许是因为生活的压力,也许是因为家事的琐碎,也许是因为长久无法获得身边人的理解……终究,最后是我自己放弃了。

有时候,我也举得奇怪:人,为什么写作?譬如唐代的诗人写诗,是可以获得仕途敲门砖的,李白因为写诗而无需科举便能成翰林学士;有些人写作,是为了获取报酬,如司马相如写《长门赋》,是可以获得陈阿娇千金重酬的;还有很多人写作,是籍以改变命运,像如今的了诺贝尔文学奖的莫言,最初的写作动机是因为希望借此摆脱农民身份;还有很多残疾人写作,如史铁生、安意如,必然有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残疾本身限制他们无法从事其他工种……

可是,蒲松龄为什么写《聊斋》?陶渊明为什么写《归去来兮辞》?曹雪芹为什么写《红楼梦》?沈复为什么写《浮生六记》?……

直到2015年,我开始写公众号,才开始渐渐明白,很多时候,写作是为了和自己交谈,是为了排解寂寞,是为了和愿意阅读这些文字的潜在读者交流,是为了以无用之事,度有涯之生。

在不惑之年,我出版了自己的第一个小说集《相遇太早,懂爱太迟》。不算很满意,但算得一份给自己的不惑礼物。也因此,开始结识文学界的朋友,并得到一些前辈的提携,引我真正进入文学圈。我的文字,开始出现在一些颇有分量的刊物中。《澳门月刊》2018冬季号刊登了我的小说《充气娃娃的爱情》,诗歌集《中国节气 绍兴诗意》选录了我的八首诗,还有诗歌入选了《2018年中国新诗排行榜》。在网络上,也有几篇爆文被网易、洞见等平台转载,点击近百万。

相比很多真正的作家来说,我的成绩实在不值一提,然而,于我这个文学的边缘人来说,已经是极大的犒赏。

于是,在四十岁这一年,我重新回到那个五六年级的小学女生面前,蹲在她面前,对她说:你的愿望,我今日实现了。我看到她脸上的笑意,迎着朝霞,光洁的面容明媚如花朵初绽。原来人出走那么远,最终是为了在时光里,与最初的自己相遇。

读中等师范时候,一次电影观后感征文比赛,班主任在班上选送了十来篇征文,但我的并不在其列。而在征文选送前一日,在校园中遇到学校负责这次征文活动的老师,问我怎么没见我写?我说我写了没入选。那老师说你拿来直接给我吧。最后我这篇得了绍兴市的一等奖,也是我那时得过的写作上的最大的奖项。记得当时还得了200元奖金和一本很厚很厚的成语词典,在那时已经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后来上大一,上虞市的一次广告语大赛,拟写了短短十来字的广告语入围,最后竟获得了近千元的奖金。我记得在颁奖当场,我已经忍不住偷偷往装着奖金的信封里数了数,几张崭新的百元大钞,已是当时我好几个月的生活费了。

再后来,陆续有文章发表,而我最幸福的时刻,都是因为那能为我带来实实在在的物质奖励。

写公号后,有时有大号联系我,转载我的文章。有一回,有朋友问我:转载有钱拿吗?我说:没有啊。他说:这太傻啦。那你干嘛不投稿啊?投稿有钱啊!我笑而不答。

是啊,为啥不投稿?其实他不明白,在自己的平台写作,不用去揣摩投稿对象的喜好与偏向,而纯粹出于自我表达的需要。而我也很幸福地知道,我终于不再只为着稿费而感到快乐了,我对写作的快乐,来自于表达本身。

狮子会有位狮友,写作了一本漫画书《行走的线》,17年时候用义卖方式筹集善款资助山里孩子。作为狮子会的编外人员,这几年我一直也用自己的力量在帮助那些求学的孩子。在印刷《相遇太早 懂爱太早》时,特意额外多安排了一部分书,用于交给狮子会作义卖。也因此,虽然我和出版社要了一些书,但并没有太充裕的书能送给大家。有喜欢这本书的朋友,希望能到狮子会义卖现场支持,一起为山村孩子的求学梦添砖加瓦。

2018年,是重拾文学梦想的一年,是突破职场瓶颈期的一年,还是加班肥的一年。工作与孩子有时让我觉得喘不过去,但他们本身理所当然就该是生活的重头戏不是吗?所以我喜欢投入工作时忙忙碌碌的自己,也喜欢这样在做陪读妈妈时读书写字的生活,安宁静谧,岁月静好。

趁早的CEO王潇有句话,我一直特别喜欢:手握千金,而我另有高兴之事。物质很重要,却只是幸福的基础。在不惑之年,我对人生的规划,从谋生,转变为对人生价值的追求,对自我实现的追求。同时也希望自己,案牍劳形、家庭牵绊之余,更有内心的诗和远方。而阅读与写作,无疑是抵达诗和远方最便捷的方式。

此时此刻,罗振宇的《时间的朋友》脱口秀直播已经开始了,他也是我的诗和远方的一个部分。我喜欢《时间的朋友》这个名称,时间从来不是敌人,时间是我们最好的朋友,给我们皱纹,更给我们智慧,让我们最终遇见自己。

我的2018盘点草草结束。新的一年,愿自己与家人平安康健,愿所有的朋友心想事成。

愿我们,都在时间里遇见自己,更能手握千金而另有欢喜。

 涓子:浙江上虞人氏,现居深圳,自媒体人,桀骜不驯的狮子女,自由行走,明媚绽放。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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