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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车上的音响犯了邪，cd放不了，收音机关不上，明明按了关闭开关，却会突然亮起来，发出频道嘈杂的声音，让我想起贞子。 后来晚后载着儿子回家，音响突然恢复正常。一路听玛丽亚凯莉和科恩还有诺拉琼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你听玛丽亚的声音，像丝绸一样，转音让人起鸡皮疙瘩，八十岁科恩的声音才是真的性感啊， 还有沧桑， 这些歌我听不懂歌词，但我听得懂他们唱的感情， 你听的歌都很小众啊， 你是说我的品味提升了吗？ 就算是吧， 今天新书换回来了吗？上课没低头吧？肚子又疼了吗？你可别写那样夸张到吓人的作文， 我的语言可能贫乏，脑子可不贫乏， …… 做母亲的几近谄媚，做儿子的一味矜持，所以能将对话和谐进行，可能是刚刚那小盒德克士鸡块的作用。 课本里的《烛之武退秦师》，再三讲再三的新鲜，尤其今年对《左传》的精炼笔法叹为观止。课文里不动颜色地寥寥数语，背后却有波澜壮阔的历史长卷。备课的几天里沉迷于那些层出不穷的背景解说，彼此互见又彼此印证，草蛇灰线延伸到曲曲折折的历史细节里去，逼迫重耳奔走逃亡的宫斗戏码，一路辗转的苦乐悲欢，血雨腥风飘过，终于待他年过花甲登上王位，我们禁不住感叹： 他什么没见识过啊？所以挡不住了…… 而那些各为其主的士大夫们，满肚子的谋略，既可以胡编乱造以励其主，比如看重耳为农夫递过来的泥巴羞愤不已，“子犯曰：“天赐也。”于是重耳稽首，受而载之。他们还可以在主人一时误判，纵了天奉之机时，恨铁不成钢，“先轸怒，不顾而唾”，直接就表达了自己的蔑视，慌的那为君王的赶紧去追那亡羊，却已经晚了。 史书里的细节，不以教书为目的，才能露出莞尔的真诚，也有作者别有匠心的智慧。所谓“微言大义”，个中精微，越切磋越有味，越琢磨越有趣。 春秋战国，风云际会，士为知己者死成为时代精神，但为道义，动辄可死。然而也有瘦小枯干的要离抛出自己妻儿的性命，只为求助王刺庆忌之名，却未料庆忌临终了给了他惜勇之义，让他开始回想自己所为的价值，说没有愧悔是假的，行己有耻，不辱君命，却辱了自己，我看，他要离才是硁硁然，若小人哉！ 照此看来，真的格局宏大，其实源溯长远，闲暇时，偶然意会某处深意，可喜到抓耳挠腮，恨不得抓个人过来白话得天花乱坠。
办公室里常有秋来的吃食，月兰带来葡萄，吃的人都懒得洗，却甜得饱满，新的梨和苹果，俊杰切成小块儿分给我们，像幼儿园里分果果排排坐，我捎来煮花生，也吃得停不下来，就是有点儿咸。仿佛过惯的岁月，没有生硬的礼貌，于是更觉得彼此的好。 备课时，纠结到最细微，然后再七嘴八舌感慨不已，竟然可有意外的觉知；闲话家常，说着说着，说到伤感处，有人会湿了眼睛。我故意不看，却感怀那种无法掩饰的脆弱的善良。 用心活着的人们，偶尔会有疲惫，更久的是能同声共气的惊喜，而我们用心，不只为了教书。 越着急赶路时，前面越有仁兄仁姐四方步一样开车，他们的前面是一大段空无车烟的马路，尤其还有出租车，简直有损他们职业的江湖名头，急了，只好超车，闪转滑行加油门，如果恰听到阿黛尔21的第五首英文经典的爱你在心口难开还有张宇的大女人，爽利妙不可言，方向盘后面这个哭了好几报才拿到车本的女人，竟然也有今天，不禁粗鄙地窃喜。 秋后的热，似乎无所顾忌，明晃晃的时光刺人的眼，该算账的算账，该行赏的行赏，每天在来去的路上，前面天高云淡，仿佛要长驱到天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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