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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爬山虎 文/董问博 学校为了美化环境，在教学楼的侧墙下种植了爬山虎。哪曾想这植物好像见风就长，没过几年，便爬满了侧墙。这满墙深深浅浅的绿色，成了校园里最独特的风景。 下课，我们仰起小脑瓜，伸长脖子，看着爬山虎攀延的身姿一路向上，有的地方密集些，有的地方疏朗些，就在这疏密中，我们感受到生命的律动。爬山虎的叶子片片外长，伴着阳光的照射，泛出点点银光，微风过处，叶浪翻滚，高低起伏闪电般从墙面的一边漾到另一边去了，像母亲的手在轻柔地抚摸，又像一个忍俊不禁的笑容。我们也随着叶片的舞动而心头乱颤，闪烁着狡黠的眸光，欢喜之情写在脸上。 等到它泛红的时候，我们会采撷下来，压在书里制成标本，也会塑封后做成书签。其实叶子本身就是三片式的，现在想来，没有什么特别，但是儿时的我们，却很在意它们的胖瘦大小，还有就是红的是否热烈，颜色过度的是否匀称，而我们总是想方设法发现最漂亮的，到手之后，又像得到宝贝一样在班里炫耀。 爬山虎长势太好了，渐渐有垂下来的枝蔓。那些的枝蔓，形成了一道天然的绿色窗帘；有的顺着教室内墙攀爬进来，一个劲儿往教室里生长。当然，这种爬山虎教室在教学楼里并不多，只有两三间，哪个班级要是分到这种教室，同学的脸上绝对显露出得意的神色。那种优越感，至今想来，不觉菀然，我们班有幸在这种教室呆了两年。坐在教室里，下垂的枝蔓形成的天然绿色帘幕，挡住了炎炎日光，让我们倍感清凉；伸进教室里的爬山虎，攀爬在内墙上，成了一道最高大上的美化教室的靓丽风景。下课，有些同学拉扯藤蔓上的嫩叶，盘绕弯弯曲曲的枝丫；上课，有些同学还不时朝窗外、内墙上偷看几眼，有人或者干脆盯着某个叶片出神。爬山虎，俨然成为我们学伴儿、玩伴儿、朋友、兄弟姐妹…… 寒假过后，我们带着浓浓的新年气息聚集在教室里，却惊奇地发现，教室里的爬山虎呢？推开窗往外看，垂下来的爬山虎枝蔓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跑下楼往上看，爬山虎都规规矩矩地沿着教学楼生长，远远地绕过教室窗户，好像在躲避什么似的。我们问询班主任，老师才不无遗憾地说：“学校怕我们拉拽枝蔓时，发生危险，失足掉下楼；教室里的，因为不好关窗户……还有就是上课会让同学们分心……”我们听后都沉默无语。这一墙爬山虎，无惧严寒酷暑，无惧风吹雨打，却生生被“失足坠楼”“不好关窗”“上课分心”等这些人为因素“规划”掉了。我们人类规划了它们的生长环境，还要规划它们的生长方向，想来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啊！ 失去了爬山虎遮蔽的教室，似乎也失去了生机，失去了我们心向往之的自然之趣，而我们只能默默地认可。直到我毕业，爬山虎依然规规矩矩地生长着，似乎不敢“逾矩”半步，而我们再也没享受过曾经的绿意时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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