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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 文/王浩伟 天刚蒙蒙亮，我已睡意全无，起床穿好衣服，倚在窗前张望。原先这个时间点，我要么早已走在上学的路上，要么在公园晨跑，而今因为疫情，我只能终日待在家里。回想在学校上课的情形，回想和同学打球的情形，我心绪陡然低落起来。 我继续望向窗外，昨夜刚下过雨，空气有些潮湿，小区的路上也少有人行，只有零星巡视的或者消毒的人员，以及不得不出行的人们，或穿着防护服，或戴着口罩，行色匆匆。小区围墙外马路边上唯一的早餐点和蔬菜供应点冷冷清清，大家警觉地保持着安全距离。 时节春已过半，窗外楼下几棵茂盛的松树，似乎因为没有人修剪，疯长起来，连带着树下的杂草，也有两尺多高，花坛里各色鲜花竞相开放，鸟雀也因无人打扰，恣意地追逐嬉戏。看着这草长莺飞四月天，我因为疫情囿于狭小的斗室之内，内心滋生出一些不平之气，想回到书桌前完成今天的功课，一种懈怠之意充斥心头，双脚动了动，终是没有迈出去——我依然倚在窗前，东张西望，消磨时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父亲推门进来，我看他面带愠色，似乎早已难忍我的懒散，只听父亲厉声说：“大清早，不洗漱，不吃早饭，不学习，站在窗前空耗时间，这是一名小升初学生所应该做的？”我一时语塞，羞愧地低下头。父亲看我态度还算诚恳，便缓和了语气说：“你在窗口看了半天，都看到了些什么？”“呃……”我一时木然，脑子一片空白，不知从何说起，思忖了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说，“看到了植物茂盛生长……看到了鸟雀……看到了几个行人和几个防疫人员……”我说了几个短句之后便不再言语。“是啊！”父亲突然感慨道：“就说你看到的植物，它们都抓住大好春色向上生长，让自己变得葱茏；你再看看那些防疫人员，喏，就是小区门口检测进出的那名，你看看他在干嘛？”我顺着父亲手指的方向，看向窗外，只见那名防疫人员靠在椅子上小憩，而此时，小区门口并无一人进出。过了一会儿，一个人要进小区，那名防疫人员像触电一般，立刻站了起来，例行检查：测量体温，登记信息……父亲说：“我观察那名防疫人员已经好久了，他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困了就眯一会儿，但是仍在坚守岗位，你再想想爸爸工作的医院，那些为疫情奔忙的叔叔阿姨们，休息对他们来说是多么奢侈的事……”听了父亲一席话，我如醍醐灌顶，猛然间抬眼看向他，在与父亲眸光相接的瞬间，我分明读出了父亲的期待。我重重地点了点头，说：“爸爸，我明白了！”于是，我快速走出卧室，洗漱吃饭，然后以饱满的热情走向书桌，开启了我一天的学习。 因疫情滞留在家的日子里，我自学了七年级的语数外课程，又看着好些名著，为迈向新的学段而努力。 窗外草木依然葱茏，解禁后路上的行人多了，小商小贩也出摊了，大家远远地打着招呼，眼角眉梢满是笑意。葳蕤的生命，劫后余生的欢喜，既定格在窗外，也莹然在我心底…… （作者系西安铁一中滨河学校初2023届N1-5班学生，指导老师：董问博） 本文发表于《旅游商报》2021年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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