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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农校那些事 文/安之若素  夏夜，凉风习习，和农校老同学相聚在韩岭老街。大概白天太热的缘故，韩岭的夜晚，人流涌动，我们找了家清静古朴的茶馆喝茶聊天，往事和茶香氤氲…… 农校，是浙江万里学院的前身，坐落在一个叫回龙村的后方，与回龙村一墙之隔。 河埠头停靠着一艘艘小船，妇女们在家门口洗涮。对这个江南水乡的小村庄，我充满好奇。放学后，常常和同学坐在河岸边的石凳子上，翻阅杂志或发呆，看着夕阳一点点沉下去。 茶叶蛋和兰花串是农校的一绝。教学楼和寝室之间三五分钟路程，中间有一处公告栏，公告栏下方的空地上有个叫阿花的老板娘在那里办摆摊。 老板娘长得黑黝黝的，打扮倒干净利落，重要的是她似乎会魔法。她把茶叶蛋和兰花串分别放入钢筋锅，锅里加入酱油，盐，桂皮，茴香，八角等佐料，在煤球炉灶上文火煮着。晚自习结束，回去的路上香气扑鼻，我们垂涎欲滴。 五毛钱一个茶叶蛋，五毛钱两串兰花串。排队买到后，心满意足地回寝室。离开农校后，我再也没有吃过如此美味的茶叶蛋，兰花串了。 医务室阿姨做的凉面，又是让人回味无穷的。阿姨不知姓啥名啥，她身材丰盈，皮肤白皙，穿着适宜。不知什么原因，她走路时有一只脚一翘一翘的，不懂事的我们私下里称她“翘胖阿姨”。 阿姨白天在学校医务室上班，晚上和她的老公（一个比她年长不少，满头白发，身材魁梧的老教授）一起做点心夜宵。小院种了一些平常的花花草草，屋子里摆放着五六张桌子，收拾得干净舒适。 面放在沸水中煮熟，捞出后放在碗里趁热滴入少许菜油搅拌，撒上了半熟的绿豆芽，花生米，葱花，黄瓜丝，倒入酱油，醋，麻油，老抽，凉开水，放少许盐，鸡精。阿姨煮面，她老公做调料。丝丝凉意的凉面就上了校园夏日的美食榜单，经久不衰。
糗事也有过几件。 在学校里，我喜欢运动，短跑、长跑、跳高都不错。体育老师姓章，是位高个子的女老师，身材健美。上课的时候喜欢摸摸我的头，拉拉我的耳朵。 有一次体育课，老师说今天要练习跳高，大家先来做下热身，把手臂抬到最高，脚尖踢到最高点。我穿条健美裤，穿双白色的体操鞋。可能鞋子旧了，有点松，使劲一踢，鞋子跑到了前面一排的同学面前了。老师说，咦，怎么多了一只鞋…… 我体质比较敏感，遇到紧张的事，肚子会不舒服，不敢参加体育比赛（工作后，多番求医问药，医生得出结论是得了肠易激综合症）。有一年校运会，有个参加接力赛的同学忘记了比赛时间，没能及时到场。我临时上阵替代，得了第二名，同学们都很兴奋。过了一会儿，广播里传来取消比赛成绩的讯息。由于我不是原先报名的运动员，被举报了，那是我唯一的一次校运会。 我还去学校的农场偷过菜。当然，不是我一个人干的。 一年级时，我加入了学校的文学社。现在想来真是徒有虚名，没有认真写过文章。社长是位高高瘦瘦的学长，白净的脸上架着近视眼镜。 学长是园艺系的学生会干部，管理着学校的农场。农场里种着玫瑰花，西红柿，甘蔗，地瓜等。学长说，无论我什么时候去，他都很欢迎。然后，我把这事在寝室里炫耀了下。室友老邵听见了，她拉着我去挖地瓜。 有天晚上，月亮躲进云层，老邵骑着自行车带着我来到了农场。她找来一根小木棍开始挖，我站在门口放风。 我胆小，开挖一会儿，就着急地催她：“撤了，撤了，等会有人来了。” 老邵说：“不急不急，地瓜以后反正给学生吃的”。 挖了三四个，她终于收手了。用旁边的自来水洗了洗地瓜，咬了几口，还没成熟，有点涩。
月亮钻出云层，老邵飞快地踩着自行车，我们交流着紧张的心情。这真是件刺激的事。 毕业后和学长失去了联系，据说他成了一名高中老师，还在坚持写作。那是我第一次偷东西，也是最后一次。在此，向学长说声抱歉，我辜负了他的信任。 说起老邵，我会想到花木兰。中等微胖的身材，小麦色的肤色，剪个短发，打扮中性。报到时，我以为是男生或是哪位同学的家长。分寝室时，居然分在了一起，一室同居三年。 粗犷的老邵，风风火火，一派领导风范，却写得一手娟秀的好字。二十年来后，依然是中性打扮，风风火火，脸上似乎看不到皱纹。她说，她不喜欢开车，路上车子太多，偶尔会迷路。老邵还是以前的老邵。 在农校时，我和朋友们有个心灵驿站——木工房，我们称它为小木屋。离开家人，刚到学校那会儿，思念和忧虑常滋生。 小木屋在教学楼旁边，我们经常去散步，结识了来自安徽的和善勤劳的木工大叔一家。大叔做木匠，阿姨在学校宾馆打扫卫生，两个孩子在附近的镇上做事。 大叔干起活来很开心，有时和我们讲家乡和学校的事，有时用口哨吹着快乐的小调。我们看着大叔手中变得灵动的锯，凿，闻着刨花的味道，心事全无。 小木屋成了我们聚会的据点。可惜，当我再次回到学校去看望他们时，却没能遇见。 农校那几年的记忆，大部分是和好吃好玩有趣的人有关的。总记得学校里的食堂，小餐厅，跟着学长学姐们去东钱湖野炊，看风景，交到了趣味相投的朋友。 成绩不好也不坏，对专业课不自信。有次回母校看望老师，谈论到我的专业成绩。老师说，用心在学，学得不错。老师大概不知道，工作后的第一份设计图纸，我检查了四五遍才敢出图。 岁月的长河，不停地向前流，我们一直往前走。 
□编辑：木子叶寒 □图片：安之若素 □ 图片：网络□LOGO\题图\尾签设计：野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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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海燕文化工作室 > 《安之若素 觅真 蔡馨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