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岁月如歌：我的小动物们

jkjkjk55 2022-08-06 发布于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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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求知欲很强，我对小动物很感兴趣，于是也养过一些小动物，有过很多的乐趣和无奈。

首先是小鸡。开春了，农业部宿舍大院门口有农民挑着箩筐来卖小鸡。两个箩筐挺大，揭开箩筐盖子，里面满是毛茸茸、黄通通的小鸡仔，扑着小翅膀，瞪着小眼睛，“叽叽”地叫成一片。看着好可爱啊！真是挡不住的诱惑，我跑回家里，请大人同意买一些小鸡来养。大人们商量了一下，说能养大更好，养不大也没关系，给弟弟们也当个玩具，那时不叫养宠物，叫做搞副业，就同意买了。

我找了一个鞋盒子，用锥子在盒盖上扎了几个洞。拉着两个小弟弟就跑到门口，看见已经围了不少人在看小鸡、或在买小鸡了，小弟弟们见了小鸡也很兴奋，却不敢去摸小鸡。我就按照大人教的：要挑健壮的、活泼的，可是一箩筐小鸡都长得一模一样，怎么挑啊？后来就随意抓了8只小鸡装到我的鞋盒里。多少钱买的忘了，好像是5分钱一只吧，花4角钱就算是大钱了，有时候星期天才买2角钱肉烧菜吃。

小鸡买回来了，大家都围着看。可能因为换了环境，小鸡们都往鞋盒的一个角落里挤，还在互相踩踏。我看不妙，赶紧就把它们移到大些的菜篮子里，还在菜篮子里撒了一些小米，用小碟放了些水。小鸡倒是不挤了，可是老在“叽叽”的叫，挺烦人的。当然这是我要买的，那就得受着，也不敢放在门外，那会有危险的。不过慢慢地就听习惯了。小鸡真的很可爱，像一个个毛球滚来滚去，后来长大一些，才长出白白的硬毛来。

小鸡并不好养，白天大人上班，我上学，弟弟们上幼儿园，家里没人，只好放在屋里。可是放在屋里，它们又到处跑、到处拉屎，弄得屋里有臭味。终于我们想办法在院子里的菜地边垒了一个鸡窝，砖头是到处捡来的，鸡窝真是垒的，不是用泥砌的。但是有屋顶，有房门，晚上把鸡赶进鸡窝后，用木板把门挡上，再堵上一块大砖，就不怕有野物叼走鸡了，白天就放在树枝子围起的栅栏里，委托旁边邻居代为照看一下。

我12岁时与弟弟们合影

买来小鸡后不久，有一天弟弟告诉我：小鸡不动了。我知道有一只小鸡身体不好，毛炸炸着，站不稳。过去一看，菜篮子里果然有一只小鸡死去了。我和弟弟们都很难过，到院子里的菜地边挖了一个坑把它埋了。这是我们第一次看到活的小动物失去生命，我们为此半天都不说话。以后陆续又有几只小鸡死去，不知是不是我们养的不得法。等到到外边栅栏里放养时，就只剩下3只鸡了。

喂小鸡是我的事，经常是喂些剩饭，或者剁些老菜叶拌一点玉米面，可那时候哪有多少剩饭、哪有多少玉米面给它们吃？可能是营养不良，小鸡长到半大换毛时，有一阵变成了秃毛鸡，挺难看的，还经常会飞出栅栏，叼吃自家或邻家菜地里的菜叶，于是就不太喜欢它们，不过后来可能是闹病，陆续就都死去了。鸡太瘦，也没能成为我们的盘中餐，大人们原来可能还想着能下蛋、能吃肉的。

我还养过兔子，父亲的朋友曾送过我家一对小兔子，说是叫獭兔，算是较名贵的品种。毛是黑色的，但不那么黑，反而是有点偏紫色，眼睛是蓝黑色的。毛茸茸的，特可爱。我们也用砖头在窗下垒了一个圈，把他们圈在里面养，晚上就用木板盖在圈上，再压上砖，就不怕什么野物来袭了。

兔子比小鸡好玩，小鸡不让人亲近，你捉它，它会躲会跑会飞。兔子则比较乖，你摸它抱它亲它都行。一时间，这对兔子成了大家的宠物，甚至舍得专为它买胡萝卜、青菜，我也去拔过野菜来喂它。看着它们吃得香，心里就特开心。

因为小兔子比较乖，有时就从圈里放出来，随他们满院子蹦。还有它们会打洞，两只前腿一顿刨，后腿中间就腾起一股土，一会儿就在松软的菜地里刨出一个洞。我想兔子打洞是它的天性，也没有特别注意，反正一会儿就把他们提溜到砖圈里去的。

可是这样粗心就出事了。记得有一次给兔子放风，自己去干什么事去久了，回来捉兔子时只逮着一只，另一只是好像是钻进自己刨的洞里去了，想着它一会儿会自己爬出来吃东西，也没太在意，不料从此就再也没有见到它。第二天拿铁锹挖开那个兔子洞，也不见踪影。到现在也不知道是它是在白天就失踪了，还是在晚上出洞后遭遇了不测。

另一只兔子的命运也不好，这完全怪我。这只兔子长的大了些，蹦的也就快得多。有一次它蹦得远了，我追上去想用脚拦它一下，不料一下就跺到它身上，它倒地抽搐了几下，一会儿口鼻出血就不动了。我这份后悔啊、内疚啊、伤心啊也没有用了。这是上初一时的事情，我们刚有了生物课，解剖过青蛙；我又参加了学校的生物小组，见过解剖过山羊。所以我就动手，把这只兔子解剖了，在观察了兔子的内脏之后，用小刀把獭兔的毛皮完整地揭下来了，我是想把它做个纪念的。我把毛皮摊开钉在木板上，晾干了。獭兔的毛真的很柔软，很漂亮，但是皮子干了以后很硬，不能弯折，我不知道怎么让皮子也软下来。后来有人告诉我，动物的毛皮要经过“熟”（读作首），也就是鞣制，才能柔软。可是我也不会“熟”啊，所以这张獭兔皮跟了我一段时间后，终于舍弃了。不过这份内疚一直陪伴着我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