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碌碌无为又一天 文/肖正中 1 早上。 在小区门口的天津包子铺吃早餐。 一碗猪肉臊子的面条，7块钱。 付钱的时候，老板娘说：已经有人帮你付过了。 我感到奇怪。我一个人过来的，没有同伴啊，谁帮我付了？ 老板娘说：上次那女的，昨天过来了。她嘱咐我，你来吃早餐的时候，钱她来付。并且还让我打她电话，她说她要当面感谢你。 哦，记起来了。 大概是两个月以前的一个早上，我也是坐在这里吃面条，边吃边欣赏店铺外面的风景，看着马路上各色的行人匆匆，车流如水。 这时候，一个女的，穿红色衣服，30多岁的样子。她买了早餐，边走边揣口袋，手从口袋里抽出来的时候，有东西掉在她身后的地面上。 我戴上眼镜，细看了一下，是一张折叠的百元钞票。 我走近去，捡起来，朝着她的后背喊：哎，美女，你掉东西了！ 她没听到。骑上摩托车，一溜烟开走了。 我折回店里，告诉老板娘：刚才那女的掉钱了。 老板娘说：放我这里，她经常来买早餐的，等她来的时候，我还给她。 我把钱给了老板娘。 忙忙碌碌地过着日子，这事我差不多都忘记了，没想到今天早上朝花夕拾。 没多久，那女的过来了，她站在我面前，像个小姑娘似的，有些腼腆的向我道谢。 我笑道：多大点事儿，道什么谢呢。 她说：虽然钱不多，但现在能这么做的人已经很少了，所以才显珍贵。 她在我对面坐下来，我们聊了起来。 交谈中，得知她是跑石膏线装修业务的，拉到客户之后她老公上门去做。她有两个孩子，一个读初中，一个小学。 我们聊着一些家长里短，面带着浅浅的微笑。初冬的阳光从门口悄悄爬到脚尖，又从脚尖悄悄爬上膝盖。 这是一个美好的早晨：坐在对面的女人勤劳朴实，包子铺的老板娘诚实守信，渔夫本人也不算太坏吧。 我们都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都在为家庭和生活像蜜蜂一样日日辛勤地工作，都心怀着一份原始朴素的真诚和善良。 机缘巧合，这样一个冬日的早晨，我们坐在这个小城一家热气腾腾的早餐店里，闻着包子、豆浆和粉面的食物芳香，倾听和诉说着彼此的家庭和生活故事。 2 告别的时候，我和她互加了微信。 回到家里，坐在电脑前码字，她发来一个红包。 我笑着看着手机屏幕，想了想，点开了她的红包。 48.88元。 按照百度上的解释，就是一世发发发的意思。 这么良好的祝愿，我也用不着矫情了，发了个感谢的笑脸过去。 这个上午心情格外好，连同窗户外面的阳光都有一股香喷喷的味道。 时间没到十一点半，开始做饭。 女儿上大学以后，只有寒暑假才回来；儿子在一中读高二，从早上6点半到晚上十点都在学校。 家里只有我和老婆两个吃饭，老婆在县城里送外卖，午餐时间往往也是最忙碌的时候，吃饭总要比正常时间往后拖一个钟以上。 所以，我可以不慌不忙，慢慢地，慢慢地把做饭时间像橡皮筋一样拉得很长，从容不迫地把简单的饭菜做得尽量精致。 然后，拍几张图片，上传到朋友圈，看到朋友们点赞或留言，心里便荡漾起一些满足和成就感，柴米油盐的烟尘生活也似乎因此变得活色生香，盛开出星星点点的小情调和小幸福。 上图，今天中午两个菜，一个荷包蛋炒肉，加点辣椒，湖南人无辣不欢，在餐馆里，这个菜名叫农家一碗香。还一个长豆角。都加了点肉。
猪肉虽然比以前贵很多，可但凡东西贵起来，也更让人珍惜，甚至吃上去，感觉味道都比便宜时候要好很多。 “少吃多出味，多吃冒滴味”这是我奶奶小时候常在耳边唠叨的话。虽然她去世多年了，可想起这话，就会想起老人家的音容笑貌。 生活就是这样，总在不经意间，突然涌出某种遥远的情感与怀念，伴随着又会心生出莫名的伤感和惆怅，却也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甜蜜。 对不起，肖哥又矫情了。 饭菜做好摆上桌台，发老婆信息喊她回家吃饭。 老婆语音回复：等一下，送完手上这个单。 我于是倒上小半杯米酒，微微啜一口，夹起一段长豆角，边吃边等。 一副天荒地老的架势。 3 下午。 将近五点。 老婆发我视频，让我帮忙送个单。 这单东西太多，两轮摩托装不下，让我骑三轮车去。 六件货，从凤凰路的恒帮物流取货，送到佳和名都附近一家蛋糕店。 三件是纸箱装的，不算太重，还有三件是白砂糖，一包一百斤。 搬砂糖的时候，我弯腰试抱了一下，力气不够，无法扛上肩膀。 物流公司两个女的，正忙碌着，想叫她们帮下忙。又一想，也不一定能帮得上，懒得开这个口。 自己又试了一回，虽然挪得动，但还是无法扛上肩膀。 怎么办呢？ 100斤如果用肩膀挑，基本还是很轻松的，可硬绑绑的要从地上抱起来扛到肩膀上，对我来说，真的有难度。 看着地上的三包白砂糖，头脑里不停地转圈。某一瞬间，我突发奇想：如果地上躺着的是曾经暗恋过的某个女生，现在急需把她抱起来送到医院去救命，难道就这样毫无办法？ 是啊，青春年少时候的至爱，现在急需你的帮助。 想到这里，我重新弯下腰去，身体里突然涌出一股蛮荒之力，双手抱起白砂糖，猛地一使劲，站了起来，再猛地一使劲，上了肩膀，然后扛着走向停在马路边的三轮车。 终于来回把三包白砂糖装上了车。 然后，嘴里哼着《被爱情遗忘的角落》，骑车往佳和名都方向驶去。 到了蛋糕店，店里只有一个女店员。 我问她货放哪里？ 她说：你帮我放楼上去。 放楼上去？你说的轻巧，原则上我只负责运输不负责搬货上楼，几百斤的货搬到楼上，这劳动可是另外要付报酬的。 我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什么也没说。 做这一行，遇到这种情况也不是一两次，如果老板态度好，或者出手帮忙，我多出点力气多流点汗，也就当锻炼了身体，没所谓；反之，如果老板觉得这理所当然，站在一边当指挥官这儿那儿的，不尊重我多付出的劳动，我会在付钱的时候，不动声色的多说十块钱。 当然，如果老板不肯给，我也不强要，呵呵一笑了事。 但是下次，我绝对不会再接TA的单。 脱下外套，卷起衣袖，把六件货搬上楼。 楼梯是那种简易的临时楼梯，用木板架空装上去的，踩着还有点晃动。 虽然是上二楼，但这次“暗恋美女”在车上，有一定的高度，所以扛上肩膀时比先前轻松很多。气喘吁吁地来回扛了三次，最后跟老板娘结账，多说了十块钱她也并无异议。 离开。 嘴里又哼着《被爱情遗忘的角落》，骑车回家。 天慢慢黑了。 就这么碌碌无为的又过了一天。 看完了，听歌，《被爱情遗忘的角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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