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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营（山)、渠(县）战投 我从后方返回前线总指挥部的第二天;陈昌浩政委的警卫员就来通知我、说陈政委要我立即去他那里一趟。 我随警卫员到了总部办公室，徐向前总指挥、陈昌浩政委、傅钟副主任、舒玉章副参谋长、郑义斋部长都在那里。他们见我进来，忙叫我坐，要听我这次去后方送信和传达指示的情况汇报。 我说:“一天半，我就到了巴中，将政委的信交给了省委周纯全同志，周书记说，张主席(即张国煮)不在，去前方了。他看完信函，找吴永康秘书长等人听了我的口头汇报，并认真分析了情况，根据首长们的指示，他马上组织召开了驻地各机关负责人的会议，作了动员报告。动员组织后方军民组成运输大军，到前线抢运食盐、布匹、药材等物资。还组织了宣传队到各地宣传红军这次在前线打胜仗的事迹。将省委机关、息医院等单位的马匹组成了3个运输马队，又加强了沿途运输站的工作。组织群众运输队时，群众有情绪，原因是我们保卫局把不该关押的人关押多了。周纯全书记向保卫局要人，找了余洪远谈话，才放了部分人员，群众的积极性才调动起来，运输队也就建立起来了。” 这时，陈政委有些发火地说:“简直有些莫明其妙，写信告诉周纯全书记和熊国炳主席，到前方来开个会，不要把后方搞得太紧张了。”说着他回过头问傅钟副主任会在哪里开好?傅钟同志说:“我看在恩阳河开好，前后方都照顾了。”最后徐总指挥说:“对，开个会把后方整顿一下很有必要，我看杨森一直说与我军谈判·，至今看来必定有诈，我在前方开一个军事工作会，把这次进攻战役总结一下，准备打下一仗，这两个会就一齐开吧。” 1、参加黄石林军事工作会议 当时决定召开两个会议很有必要，前方召开军事会议可以检阅部队，利用战役间隙期整训和准备新的战役;在恩阳河召开的政治工作会议，可以研究讨论如何稳定和巩固后方的问题。总部决定两个会议同时进行，会期都一样开3天，具体由哪些人参加军事工作会议，哪些人参加政治工作会议，徐向前总指挥作了建议。他提议军事工作会议由他和参谋长及副参谋长负责召开，政治工作会议由陈昌浩政委和张国焘主持召开。当时张国焘已经在恩阳河，由于我曾是川北特委的地下工作者，为了能有利于配合接洽地下党组织，所以被留下来参加军事工作会议。 政治工作会议召开的地址选在恩阳河很合适。军事工作会议又在什么地方开最合适呢?讨论中我提议在黄石林的关帝庙和张爷庙开较合适，因为那里比较荫蔽、庙宇内较宽大。总指挥说:“好吧，就到黄石林去开。”并带上倪参谋长和我去黄石林实地考察。他们看了庙宇前前后后，认为这的确是个好地方:，既有住房又有厨房。说话间王树声副总指挥也到了。他看后乐趣地说:“关羽、张飞二人真会选好地方享受，我们也来享受享受吧，谁选的这地方，还真不差呢!’’倪参谋长在一旁告诉说:“是咱们小吴书记啊!”王副总指挥又问我:“你们抓的那个混成旅副旅长和几个资本家就是在这里抓到的是不是?”我说:“是这里。”“好呀!他们给我们可提供了不少的情报。”王副总指挥接着说。  徐总指挥在庙里看了一圈后说:“下一个战役这里便是我们的指挥所了，这地方的确不错呀!东看营山，西望阆中，在这里开会一律夜间进出，不得暴露，所有马匹放得离庙远点的地方。” 这座庙是专供奉关羽和张飞神像的地方，庙宇修得古香古色，坐北朝南，正殿烧香叩头的地方宽敞明亮，是一个天然的会场，把庙里几张八仙桌拼起来一放，就是一个大会议席。吃饭时桌子拉开，又成了饭堂。庙宇西边厢房房间整洁，可供与会者夜宿，许世友副军长来此看后，夸这个地方还真有点像“少林寺”呢。 会址一落实，各军、师首长很快都赶到了这里。会议由徐向前总指挥亲自主持召开。开会那天，·徐总指挥首先讲话:“今天在这里召开一个军事工作会议，会期三天，会议的议程是，今夭由大家讲近期各部队的整训情况、关于这一点我希望大家随便谈，谈实际的，把心里的意见看法都说出来。明天研究讨论下一个战役的打法和准备。从目前看，杨森这人很狡猎，说派人来谈判至今未见有人来，我沽计是有鬼。他若要VC人来.我们也要以牙还牙对他拖.1!.三天刁'见面。会议安排是紧凑的，大家一致同意徐总指挥的安排意见。 接着，红九军军长何畏发言说:仪南战役后，我军新增加j’近3000新兵，现在二十六师的架子已搞起来'j' ,但还不能打仗，现在要重点放在军事训练上。由于我们打的是山地战，训练中要求大家多练习爬山、追击方而的技术。四川兵有穿草鞋的习惯，目前我们就抓紧时间多打一些草鞋，至主后便于战争中使用。 接着，许世友副军长说:在整训中，我认为要练习走、跑，就是要跑得快，要敢于攀登山岩峭壁，这是打山地战的要害。二是要练拼刺刀、掷手榴弹的技术，让每个新兵在战场，都敢于和敌人拼，大胆使用好武器。另外，我建议在今后的战斗中，我们继续可以发扬仪南战役的经验，派小股部队插入敌占区进行游击作战。这样既可扰乱敌人阵容，又能迷惑敌人，有利于我们正面进攻。 红三十军余天云军长讲道:我军在仪南战役中期和后期扩军新建了九十师一个团，目前正加紧夜间射击训练。根据入川来战斗的实践，我们在各部队都准备了镰刀、斧头、锯子、绳索之类的器械，以利我们在行动中需要。另外，我们给每个战士都配备了脚码子，以备雨天爬山走坡之用。在战斗中所缴获的迫击炮，我们也正在进行灵活使用的训练。 红四方面军副总指挥兼三十一军军长王树声在第一天的会议上也作了讲话。他说:这次我军在仪南战役中配合得很好，取得了预期的目地，扩军工作也有了较大发展，不仅有许多白区地下党组织介绍过来参加红军的，而且改编了任玮璋的部队，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部队的战斗力有明显的增长，在下一个战役中这些部队是可以担负一定作战任务的。我们三十一军军属特务营、迫击炮连、重机枪连都相继建立起来了，并进行了训练，从训练的情况看，效果是好的。 会上各军、师首长都就各部队的实际情况作了介绍。 徐向前总指挥在当天会议结束时总结说:今天会议开得很好，大家就各自部队的情况作了客观的实际说明，特别是大家都在整训中注意到了山地战的特点，进行有步骤有计划的训练兵，这是值得发扬的。但我们在研究敌人方面比较少，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明后两天，我建议大家要着重研究这方面的问题。 为了开好这次会议，让各位首长和同志们吃好、住好，我既是此次会议的列席人员，又是会议后勤服务人员。为了让大家的饭菜可口一些，我亲自下厨做了“清蒸鸡”、“回锅肉”、“粉蒸鱼”、“红烧牛肉”几个拿手菜、晚饭桌上大家吃得很香，有说有笑。许世友军长听说是我做的菜，还不断地夸我手巧，是个能干人呢!而旦要求第二天还要做这几样菜，好饱饱口福。席问，我叫张儿新同志将打浮财时没收地主的一坛好酒拿来给首长们助兴。酒坛刚一打开就满屋酒香扑鼻。首长们品尝着美酒相互敬祝，真够热闹。不一会儿，一坛酒就喝得一干二净。有人间还有没有，我笑着回答说:“没有了。等下次再喝吧!” 大家一听，好不遗憾啊! 第二天早饭后，会议开始了。徐总指挥在会议前作了一些说明，然后首先发言的是红九军二十五师师长许世友同志。他说:要说我们这次在仪南战役中取得的经验，还是一个“敢”字。首先是敢于胜利，二是敢于钻进去打。 例如这次就组织了以张儿新、小吴为首的小分队钻进敌占区作战，为战役取得胜利起了一定的作用。 徐总指挥补充说:是呀，战役结束后，我们又派小吴和张儿新同志带领原班人马深入白区去搞物资，扰乱敌人后万，也同样取得了胜利。敌人很怕这种小股部队神出鬼没的打击，把40多达，把40多人的小分队硬说成400多人，还登载在报纸上，可见敌人是被整怕了呵。这种作战方式，今后我们在战斗中仍然可以运用。接着，王树声副总指挥发言，也认为这种深入敌后作战的方式一是灵活，二是收效大，既可以扰敌后方，使得他不得安宁，又给前方正面进攻部队增大了胜利的保障。 接着，三一十军八十八师汪烈山师长发言，他认为要取得战斗的胜利，不仅要敢字当头一而且要猛。就是要猛打、猛冲、猛追。给敌人以突然神速的打击。他说:猛打可以把敌人打得昏头转向，马上发挥猛冲，待敌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进攻部队就能一举夺得敌人阵地，敌人溃退，不让敌人有喘气之机，一阵猛追，这样就会使敌人无还手之力。 接着，大家逐个都发了言，并要我讲讲，说我是四川人，又在这一带做过地下工作。我从来没有参加过这样的军事的工作会议，说什么好呢?总指挥和其他首长都鼓励我说说自己的看法。于是，我也学讲了一些自己在实际战斗中的一些做法和看法。 我说:这次组织小分队是总指挥和政委亲自布置的，小分队是由手枪营挑选的40多个射击手，同志们都个个英勇善战，枪打得特别准。另外，还有我们的白区地下党团组织的支持和配合，我只不过在那些地方从事过地下工作，对那里的地形、人文风俗有一定了解，还有就是我们红军是人民自己的军队，尽管敌人反宣传，说我们是青面撩牙的吃人怪物，胡说什么共产党就是要共产共妻，但是，那里的人民群众还是相信红军，欢迎红军的。我们过去镇压的几个恶棍都是由老百姓和地下党、团组织告诉决定的。这样，我们就避免了乱杀人、杀错人的错误，做到了有目的稳打、稳杀。 我的话刚完，倪参谋长就夸奖起来;小吴书记讲得很好嘛!徐总指挥也十分高兴地说:对呀:小吴不又讲出了一个“稳”字玛!加上许世友师长、汪烈山师长讲的两个字，正好“敢、猛、稳”，这也是我们从鄂豫皖打到四川所遵循的作战方针嘛。 第三天的会议，着重是研究讨论了下一仗打哪里和怎样打的问题。 三十军军长余天云首先发言说:我认为是先打阆中好。因为打下阆中可以解决以下几个问题:一是可以解决部队的服装所需的布料的间题。从得到的情报看，阆中是水码头，交通较发达，物资也丰富;二是可以解决缺药的问题。现在部队打仗，伤亡多，急需大量的特效药物;三是阆中、南部一带人口多，党的地下组织活动力量较强，动员群众参加红军是不成问题的，可以进而扩充部队。 九军何畏军长发言说：“我认为先打营山、渠县好。因为，营山、渠县一带是军阀杨森的防区，而他的防区突出部是营山前线的鼎山和玉山。目前，仪、南战役一结束，这突出部对我根据地后方造成了威胁。所以不解决杨森部，我后方就不得安宁。打了营渠之战再打阆中、南部，也就容易了，因为田颂尧在仪、南之战中被我军大败，不会在短时期内恢复元气。 副总指挥兼三十一军军长王树声同志也接着发言说:我个人认为，应该首先打营山、渠县之战，这样消灭了杨森凸在我根据地的部队，对我方更有利。因为杨森这个人是个老滑头，他说来跟我军谈判，至今未来，说话做事反复无常，这在军事上是要着重分析考虑的。再则，杨森对我根据地后方的安宁威胁最大，从可靠情报得知杨森之敌的装备虽然不如田颂尧好，但是这是支老牌川军，却在打仗上有一定的经验，工事也修筑得较坚固，我们若要打他，仍然可以采取灵活作战的方针，派小分队各路出击，以配合正面进攻。 这时，我听了副总指挥的发言，很激动，主动起来发言说:“各位首长讲得很好，我补充一点，就是川军有一个共同弱点，当兵的都有两支枪，一支烟枪、一支长枪。而且每天都要吸4次大烟。据我所了解，一般在上午六七点钟吸第一次，十一、二点钟吸第二次，下午三四点钟吸第三次，晚上六七点钟吸第四次。这些弱点对我军穿插都有利。” 大家听了我讲的这一情况，都说我提供了有价值的作战情报，是值得重视的，利用敌人弱点克敌。 会议结束时，徐总指挥作了总结性发言。他说:这两天多来的会议开得很成功，大家对我军的建设和下一仗怎么打都提出了宝贵的意见。从目前形势看，对我工农红军有利。因为，刘湘跟蒋介石相互之向也存有戒心，提出了先安川、后剿共的口号。而且，刘湘眼下还在川西方面和刘文辉打仗，进行狗咬狗的战斗。这边的田颂尧部又被我军前一次战役打败，大伤了元气。我军却士气高扬，抓紧了休整训练，以利再战。据了解，恩阳河的政治工作会议也开得非常成功，整个苏区前后方都人心一致，为狠狠打击敌人。巩固苏区做好了充分准备。今后，我们还要多开这样的会议，让大家讲，群策群力嘛，这也叫军事民主化吧。至于我军下一仗打哪里和怎样打，根据大家加分析和讨论，我看打击杨森就很有必要了。杨森是四川老牌军阀，这个人很狡诈，他早就来信说派人跟我军谈判，至今未来，我看他是居心不良呵。大家说到药品不足，我军在仪、南之战中已得到了一些药品，但是数量不多，各部队可以给一些，主要是照顾总医院。大家还可以提倡预防疾病嘛，找些草药治疗常见病还是可行的。总之，要让部队的战斗力保持旺盛。说到改善部队服装，我认为大家提得很有道理，一个部队军纪军风不好，怎能打胜仗呢!这次得到的布匹，先解决军装。关于部队缺少干粮袋，这也要尽力解决。没饭吃就不能打仗。所以，希望大家继续抓好整训，.做好战斗准备。 会议结束了，为了让首长们吃好最后一顿饭，我又亲自下厨房指导做了些可口的菜。大家吃得好，我心里也感到无比高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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