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第一回留下了很多谜团,最让人不解的有一个,就是甄士隐的老丈人封肃,竟然对落难的女婿坑蒙拐骗又落井下石,让人齿冷又觉得不可思议。(第一回)他岳丈名唤封肃,本贯大如州人氏,虽是务农,家中都还殷实。今见女婿这等狼狈而来,心中便有些不乐。幸而士隐还有折变田地的银子未曾用完,拿出来托他随分就价薄置些须房地,为后日衣食之计。那封肃便半哄半赚,些须与他些薄田朽屋。士隐乃读书之人,不惯生理稼穑等事,勉强支持了一二年,越觉穷了下去。封肃每见面时,便说些现成话,且人前人后又怨他们不善过活,只一味好吃懒作等语。士隐知投人不着,心中未免悔恨,再兼上年惊唬,急忿怨痛,已有积伤,暮年之人,贫病交攻,竟渐渐地露出那下世的光景来。 甄士隐困难,根据当时的社会“风俗”,去投奔岳父封肃。按说女婿家中有难来投奔,甄士隐也不至于就穷得需要他们接济。岳父和大舅小舅帮衬一二,不说重整家业,也不至于穷了。然而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封肃拿了女婿的钱,竟然将一些薄田朽屋给他,半哄半赚地“坑起了”女婿。甄士隐原本就不会经营田地,被封肃一坑更是不如。家道很快就衰败了。甄士隐知道岳父害他,先丢了女儿,再家破人亡,如今更体会到亲情凉薄,世态炎凉,连番打击之下就有了下世之兆,难免要行将就木。随后就来了跛足道人,一首“好了歌”将甄士隐度化,留下封氏飘然离去。甄士隐的这段故事看得人目瞪口呆,实在想不明白封肃如此恶毒行事,怎么对得起女儿女婿。曹雪芹在第一回纲领一般的情节中,如此设计甄士隐被岳父坑害,毫无疑问是为后文伏笔。甄士隐的故事对应贾宝玉,封氏对应薛宝钗,甄英莲对应林黛玉。宝黛钗三人的人生就要从甄士隐一家身上寻找答案。还要注意甄士隐一家的兴亡,折射出贾家的兴亡。探求贾家之败,也要从第一回找寻答案。甄士隐对应贾宝玉。那么,他在女儿甄英莲被人“偷走”之后的经历,就成了贾宝玉在林黛玉被人“抢走”之后的经历。君笺雅侃红楼认为林黛玉被迫外嫁后不久,贾母病入膏肓,为了给贾母冲喜,贾宝玉同意以续弦之礼迎娶薛宝钗,结果贾母当天去世,夫妻二人守孝不能圆房。不久贾家被抄家,贾宝玉和薛宝钗先是经历一场牢狱之灾,被放出去后又经历“寒冬噎酸虀,雪夜围破毡”的凄惨。好在得到花袭人和蒋玉菡夫妇奉养,最终投奔岳母薛姨妈而去。贾宝玉夫妇的经历,与甄士隐几乎一样,不同之处在于薛家对薛宝钗夫妇的投奔采取了不愿意接纳的态度。夏金桂更是不容小姑子一家吃白食,并蓄意陷害。致使香菱被诬陷与贾宝玉有染而死,贾宝玉则因此出家而去。封肃的行为体现出的是薛家对落难女婿的无情。薛姨妈也未必像封肃一般狠心。封肃其实影射的另有其人。贾政、贾琏乃至薛家都是王家女婿,薛家没有家主早成王家附庸,薛宝钗作为王家外孙女也是“半个女儿”。曹雪芹在第一回写封肃的无情无义,其实就是影射王家对“女婿”的迫害。贾史王薛四大家族,第四回护官符说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说话的门子太天真了。世家大族以利益联盟,靠女儿联姻,内部也有利益纷争。四家势力高低不一,发展方向也不同,利益分配更是有差别。谁不愿意当老大?有机会领导,必然不甘于人后。四大家族中薛家最早败落,史家有自己的发展方向。唯有王家在贾家第三代不方便掌控军权时被扶植起来。王子腾能够升任京营节度使,也是接贾代化的班。贾家也怕王家有异心而接连迎娶了王夫人和王熙凤。可惜贾家终究错付了真心。王家最后还是踩着贾家上位。用贾家控制的“京营”,与新皇帝换来王家的九省统制。更由于贾元春被晋升贤德妃,皇帝没给贾家任何好处,却扶植王子腾做了九省都检点。而贾家也正是失去由王子腾接班的京营后,被皇帝踢出权力中心,从此一蹶不振。这还不算,金玉良姻背后也是王家给薛姨妈出的主意,制定的计划。薛宝钗一旦嫁给贾宝玉,则与王夫人、王熙凤形成铁三角,靠姻亲血脉就控制了未来的荣国府。正是林黛玉讽刺的“母蝗虫”和邢夫人嘲讽的“黑母鸡一窝儿”。贾母当日掰谎的《凤求鸾》就是讲述王家公子王熙凤勾引李家女儿妄图人家财产的故事。而“蝗为祸”,王家一心算计贾家,就是要掌控贾家背后的潜在势力为王家所用,并不在意贾家死活。同样的薛家也是如此。王家“岳父”如此无情无义,才是曹雪芹借封肃暗示贾家和薛家之败背后,与王家密不可分的关系。也是封肃算计女婿甄士隐的主要伏笔。以上观点根据《红楼梦》80回前故事线索整理、推论。 文|君笺雅侃红楼插图|清代画家孙温《绘全本红楼梦》 点赞、收藏、转发和赞赏一样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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