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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帘归乳燕

 微言喜语 2022-08-09 发布于江苏


徐长才

近读宋代大文学家苏东坡的一首诗,颇有些感触。其诗是这样写的:“钩帘归乳燕,穴牖出痴蝇。爱鼠常留饭,怜娥不点灯”。用现在的话说就是,钩起帘子邀乳燕回巢;打开窗子让痴蝇逃生;为“人人喊打”的老鼠留下一点剩饭;不点灯,给“自取灭亡”的飞蛾腾出安全的飞行空间。或许有人会说,苏东坡所言有迂腐之嫌。其实,苏东坡先生的那颗敬畏生命、爱护动植物的心,原来是多么的可仪、可贵。

人生在世,是应当爱护自然、爱护动植物的。在这方面,不少人有着良知和优秀的举动。在1932年的奥运会上,一场精彩的马术比赛正在紧张地进行着。此时,有一位骑手感到自己的坐骑奔跑得有些不对劲,他估计大概是马的身体有大不适之处。让马跑完全程也许能行,自己也许能获得名次。但这匹马就有很大可能再也无法活下去了。这位骑手当即毅然决然地决定退出比赛。他牵着自己心爱的马走完了全程。他的这一举动,赢得了全场观众的喝彩和尊敬。这位骑手为爱护坐骑,不计个人名利,所采取的果断之举,确实值得人们尊敬。


我国贵州居住着很多苗族同胞,在第十三届央视青歌赛上,有一位苗族选手在回答了余秋雨先生的问题后说:苗家兄弟姐妹人人都懂得爱护树木,把树的生命视为如人的生命一样重要。在他们生活的地方,从来没有人去损伤大树小树,更没有人乱砍乱伐。因此,在他们居住的每个村寨里,都绿树成荫,鸟语花香。他们把自己的生活环境营造得让人常感心旷神怡。他们在绿树的拥抱下,生活过得分外舒适和快乐。

有本杂志曾登过一篇文章,向读者叙述了一个真实的故事。故事发生在陕西省城固县的一个山村。那里一个叫胡子琴的老妈妈与白鹭结下了半世情缘。她爱鸟胜过爱自己的生命。在她的呵护下,在她家及周围居住的白鹭由几只发展到七八千只,最后达到一万多只,加上其他的鹭鸟数量已突破了两万只。有只由她起名叫“巧巧”的白鹭与她亲如家人。白鹭原是择水而生的鸟。数量如此之多,年代如此之久地陆地栖居,成了我国鸟志史上罕见的奇观。这是胡子琴及其家人爱鸟的结果。他们这样爱鸟,实在令人可敬。

有一位老人向人讲过这么一个感人的故事:在1976年以前,他是唐山市某水库的管理员,经常一个人驻守在水库边的配电室里,闲时多,他就喜欢上了垂钓。随着钓技的不断提高,他钓的鱼吃不了,就把它存养在一口大缸里。这年初夏的一个晚上,他还没睡,就听到厨房里有动静,便抄起家伙去看个究竟,原来是一只偷吃鱼的野狐狸掉进了缸里,怎么也爬不上来。想到前几次不明就里鱼就少了,他就想弄死这只狐狸。当他用强光手电照着狐狸正欲动手时,他看到狐狸满是惊恐,甚至还有眼泪。他的心软了,他立即放走了这只狐狸。后来,他的鱼再也没有少,更令他意想不到感慨万端的是这只狐狸在唐山大地震骤来时,救了他的命。

      

也是1976年的一天夜里三点钟左右,门外的抓门声音和呜呜叫声惊醒了这位老人。他开了门,见是他放走的那只狐狸。他以为是狐狸饿了,向他要吃的。他正准备进屋给它拿吃的,狐狸咬住了他的鞋带子。瞬间,大地震发生了,他睡觉的配电房一下子震塌了。动物也有灵性,颇值得我们人类爱护它们的。

写到这里,我不禁怀念起乌龟和喜鹊来。我的老家在乡下,那里是鱼米之乡。记得小时候每逢春夏之季,我出外拾粪能看到乌龟,我放牛能看到乌龟,在上学、放学的路上,我也能看到乌龟,割稻时,在稻田里我更能发现乌龟。夏日的中午,每当我从塘埂上走过时,只见爬到岸上或树根上晒太阳的乌龟,见有人来纷纷向水里逃,扑通扑通的声音响个不停,真动听。现在,我几次初夏回老家时,特地到野外走走,可我再也看不见一只乌龟了。我为乌龟悲哀,更为人类悲哀。

还记得小时候,我看到的喜鹊也很多。它们是一种喜鸟,人们都喜欢它们。人们常说:“喜鹊叫,客人到”。人们也常说:“喜鹊叫,喜事到”。在不少高高的树杈上,筑有喜鹊窝,它们在窝里休养生息,生儿育女。白天,我常常看到喜鹊飞来飞去,常常听到喜鹊叽叽喳喳的叫声。我为此真的好高兴。现在,我几次回老家时,从没有看见过喜鹊,也从没有听见过喜鹊的叫声。喜鹊不知到那里去了?我好伤心,我真的好伤心!


如今,我们真的该加倍爱护动植物,爱护自然界,再也不能污染环境,不能破坏生态平衡。只有如此,才能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才能构建起环境友好型的社会。我不提倡给那些令人讨厌的“鼠辈”放生,但也反对用残忍的方式去对待它们。我们总该像苏东坡“钩帘归乳燕”那样,怀有一颗挚诚的爱心,不仅把爱洒向人,也把爱洒向动植物,洒向自然界。万物都有心,万物都有生命,我们应该常愿将心比心,对生命大敬大畏,既不欺侮蚂蚁,也不作弄蚱蜢。


作者地址与职务: 安徽省桐城市第二中学   中学高级教师  桐城市作协会员
复旦大学历史学系    爱好唯读书与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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