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凌霜降 校对|坚持 图|凌霜降车夫紧急勒马,春儿赶紧扶住了小姐,正要撩起帘子问车夫,便看到又有一匹瘦骨嶙峋肚子很大的黑马,被人拾掇赶了出来的,也推倒在路中间。一人一马都跌在路中央,还有一些围观的人,贺云染的马车是过不去了。车夫前去问明情况回禀的时候,贺云染也撩起帘子看了一眼:“那就退到旁边等等吧,我们的马车大,尽量别挡太多的路。”车夫控制着马将马车慢慢地往路边儿上挪的时候,有人从马车边儿上经过议论着此事:“他那马怎么可能卖得出去,病恹恹的,跑都跑不起来,那肚子还大,不知道是得了什么病快死了呢。”“就是呀。而且那马还死心眼得很,前几天有人花八两银子买了,可马半夜自己啃断缰绳跑出来找他了。马是匹忠心的,可有什么用,病得都快死了,这人也是不中用,刀都被抢了去抵马钱了。腰带外袍也当了。”贺云染本来不当回事,但路边儿不平,马车颠了一下,车帘子歪了一角,她看了一眼前面倒在地上的男子与黑马,正被酒肆的伙计痛骂着吃白食,还说要杀了他的马卖肉抵酒钱。那名护卫一匹黑马与一把大刀,不知替贺云婳挡下了多少危险。贺云染之前都以为那护卫是李氏背后的势力给贺云婳找的高手。莫非,那护卫对贺云婳忠心不二,是因为贺云婳曾救她于危难?上辈子此时她确实不曾出门,但贺云婳想抓住南方水灾的机会扬善名,却是经常出门的。等等,李氏与那高手渊缘颇深,若是李氏找来的高手的话,会不会这也是个套?贺云染再次撩起帘子,看了那倒伏在地的人和马一眼,看不清楚脸,但那马儿是真可怜。这个时代,马儿可是战场上的英雄。沉默了一会儿,贺云染让春儿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想了想,又加了几块碎银装在一个素色荷包里,递给了春儿。“你去将那人的酒钱付了,再悄悄将这荷包送给那人让他找个会医马的大夫给马看看病吧。别告诉他我们是谁。快去快回。”不过几十两银子,若是李氏设的圈套,她只当是肉包子喂了狗。若不是李氏设置的圈套,如此忠心的马,这人都舍得卖掉,想必是潦倒难以言说的地步了,她帮一把,就当是结个善缘。春儿办事稳重利落,她很快办好了事儿回来,贺云染又在马车里等了一会儿,路终于通了。一路上贺云染都让人往后看了看,那一人一马并没有跟着她,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到府里,冬儿和秋儿就迎了上来:“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冬儿小声地说着停云院没人来,但夫人去采梓阁呆了一下午的事,还说夫人允了二小姐明日出府散心,下人们正在准备晚饭,夫人吩咐了府中要囤积粮食,还要节减开支。秋儿和冬儿上辈子都是背叛了她的,性子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贺云染有些想不明白,秋儿默默做事的样子,确实不像是背主之相,上辈子为何……至于冬儿和哪个男人搅在一起,她暂时还没时间管,但只要梁汉轩和梁文杰这两个人都愿意回来管着梁家的产业,她相信冬儿翻不了天。贺云染觉得自己现下最紧急的事情是,胡佩儿能顺利接管善医堂,郊外的地能顺利买到手并且开始做基建,毕竟离南方三城的灾民到达望京城没几天了。有了粮食与临时住所,能把灾民安置好,出钱出粮让灾民们开荒,既扩大了生产,又得了名声,到时候向圣人要个郡主的封赏,应该也够格儿了吧?至于贺云婳,不管她是重生还是穿越,贺云染都是不怕的。怀着即使油瓶倒了扶不扶都一样的心情,贺云染舒舒服服地泡着澡,丝毫没察觉到停云院外一直跟着她的灰发少年谢黄换成了谢天。得了自由的谢黄离开停云院之后又悄悄绕了回来,在谢天的配合下,他们袭击了那个高手,并成功将对方打伤抓住亲自送回了静一居禀报爷。谢黄将抓住的黑衣人交给了谢玄,又在书房里等了一会儿,谢晏之才从宫中匆忙回府。然而爷对他抓回来的高手似乎兴趣不大,倒是注意到了今天大小姐遇到的一个小意外:“大小姐让春儿替那人付了酒钱还给银子。那人看了大小姐的马车好几眼,但是没跟上来。”谢黄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看着不过二十出头,似乎有病。身体不太好。”“你不是见过大小姐了么,你问她,要不要你做她的车夫。”爷想的果然和他想的一样,谢黄高高兴兴地出门,身后又传来了一句:谢黄一脸懵X地从静一居回到停云院,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爷能这么狠心。大小姐不要他做车夫就让他不要回去了,这不就是明摆着说不要他了么?可是谢黄守着停云院守了一夜,还是没想出什么能让大小姐一定答应他做车夫的好法子。谢黄连夜练习赶马车的时候,李氏趁着贺之言忙于公事,半夜里想找黑衣暗卫出来问些事儿,这才发现,一直都会在她周围守着,一叫就会出现的黑衣暗卫不见了。正忧心着,忽然一阵暗风袭来,她被一个人搂进怀里并跌向了床榻。李氏极聪明,虽然慌张,但已经从对方的气息中判断出对方是谁:可贺之言还在书房,按理说,他忙完一定会马上回来陪她的。贺之言虽有姨娘,但对她感情挺深,夜里不管有没有需要,都会尽量宿在她这院里。李氏到底不是第一次与他有肌肤之亲,贺之言现下忙,也不是夜夜与她行那事,此刻被他上下摸索也很是情动,只是她顾忌着贺之言随时会回来,不得不推开他:烛光骤灭,李氏咬紧嘴唇,努力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声响。李氏沉浸在男人带来的欢情里的时候,完全没想到与谢黄换班的谢天刚巧经过了她的院子。但现在那人不是受伤又中毒了么,还在行男女之欢这等不易掩藏气息之事。谢天也非常迅速,听到那人与李氏喘息加剧,马上就回去禀报了爷:那人应是中了承欢散之毒,昨夜里又中了爷一掌,今夜是适合击杀的时机吧?(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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