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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吴景勤 西班牙纪行 （二） 1991年的金秋，风华正茂的我，有幸作为中国唯一代表，出席了在西班牙马德里召开的国际测量师 FIG 大会。那段青春往事，虽然事隔三十多年，今天我依然记忆犹新，回味无穷。这次出行，不仅在学术交流上有所收获，同时充分领略了异国风情。现将原来写的文章结合当时的日记，编写成美篇，记下当年在西班牙人眼中，一位年青“老外”在异国他乡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感，于以连载，与大家分享。 抵达马德里，第二天有一天空闲时间，用完早餐，我到会议报到处注册后，就到马德里市区逛街，顺着中央大街走了一圈，从超市出来天色已晚。我赶紧找地铁准备回去。不料刚到一个地铁站口，就发现站口被封闭，几个警察边吹哨子边挥手，把拥挤在站口的人往外赶，一看就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由于外汇有限，我选择了地处市郊住宿费比较便宜的教会公寓酒店，离市区中心比较远。我手持一张自已手绘的简易路线示意图，只画了市中心的汽车线路，而没有市郊的。当时不知所措的我下意识地跟着一群人，向另外一个地铁站赶去。竞走般的走了二十多分钟，到了一个车站，远远看到站口开着没封门，也没有一个警察，正要庆幸时，却发现高兴的太早了。地铁站口的大门虽能开着，但地铁里面中央线上的通道还是都被关闭了，开放的只是另外一条线路。 我茫然地站在候车人群外边，听着他们吵吵嚷嚷的说着我听不懂的西班牙语，头上冒出了冷汗。眼看着候车的人，一个个都失望地走出了车站，我索性在一个空椅子上坐下来镇定情绪。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晚上8:10了，到末班车时间还有几个小时。我思量着，在这段时间里，地铁事故有没有可能排除？出去找公共汽车吧，我对公共汽车线路完全陌生。 怎么办。要么打出租车，但是打出租车对我来说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囊中羞涩。我在国内就很少打的士，到了这里当然更不敢去想，那时我出国的经费是有关部门严格按规定兑付的外币，预算中根本就没有这笔打出租车的经费。 主意已定，为了以防万一，我先掏出纸和笔用英文造了两个疑问句：“请告诉我去Soith Woodford怎么走？”“这辆公共汽车去不去Soith Woodford ？”写好了之后，我就捏着那张纸朝地铁站外走去。地铁站里还在不停地放着那个广播，我已经听了几十遍了，还是照样听不明白。 走出地铁站的时候，我问一位检票员哪里有公共汽车，她用手给我指了一个方向。顺着他指的方向走了没多远，我就看见了公共汽车站，更准确的说是看见了一群站在那里等公共汽车的人。我赶紧挤到人群里，把身边的人挨个地打量了一下，看哪一个面孔比较和善，可以用我的“洋泾浜”和他交流，我一边问一边将写好的纸条给一位30岁左右的女士。她入用我听起来觉得也是“洋泾浜”的英语一字一句地告诉我应该坐几路汽车，说完还问了我一句：“你听懂了吗？”我笑着告诉他，我听懂了。能后，我又见他苦笑着对我用西班牙语说了一句什么，然后两手一摊，面露无可奈何的表情，我没听懂她说什么，但估计那个意思不外乎是说马德里的汽车太糟糕了。 我跟着那些人在汽车站等了不知多久，好不容易盼来了一辆救命车。可是一看，线路不对。好不容易又盼来了一两，这次线路倒是对了，却又没挤上去。一个10分钟，两个10分钟……车站上的人越来越少，不少人实在受不了，索性都打出租汽车走了，人已经基本散光。怎么办？三个黑漆漆的大字，再一次像一个甩不了的幽灵赫然在我眼前显现，逼出了我一身冷汗。黑暗中，那种身处异国他乡、孤立无援的飘零感刺的人心痛。我的胃也针扎般的疼起来。 我抚着胃，重新走回了地铁站。看看手表，巳是夜里一点。地铁月台上还在那里一遍遍地放着广播。我照样还是听不懂，其实人家换个词也说不定(如果情况发生了新的变化）。我反正打定了在这里静坐的主意，什么时候来车，我就什么时候坐。我从背包里拿出了随身带的《新概念英语》，打算用一用功。英文在这里就是“水”，就是“粮食”，离开它就要死人！但是，我心乱如麻，一串一串的英文，只是在我眼前晃呀晃，却不肯乖乖地走进我的脑子里。 大约又过了个把小时，中央线终于通车了，还未等车门全开，我就急不可耐地跳上了地铁，谢天谢地，约摸一个小时后终于回到了酒店。天亮后一打听，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昨晚地铁中央线发生了一场严重的火灾。（ 未完待续 ）
作者简介 ：吴景勤，1953年出生，退休前为江西核工业地质局教授级高工。曾获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全国自学成才标兵、全国青年地质科技“金锤”奖、江西省十大科技精英奖、核工业部有突出贡献中青年专家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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