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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随笔 ‖ 莎乐美的人生碎片

 大地菲芳 2022-08-11 发布于河南

莎乐美是近代西方具有巨大影响力的一位女性,她有很多的崇拜者。她和近代思想、文化史上几位巨擘大咖的爱情故事,一直是人们津津乐谈的话题。唐亮老师的文化随笔《莎乐美的人生碎片》从几个片段入手,展现了她和尼采、里尔克、佛洛依德之间的故事,给不了解这位传奇女性的读者,提供了宝贵的文史资料。

小编根据自己有限的知识,感觉莎乐美就是中华民国的林徽因一样的人物。


莎乐美的人生碎片
文/ 唐亮
一部由意大利、德国、奥地利和瑞士,四个国家联合摄影于2016年的电影《恋上哲学家》,让我们认识了一位传奇式的女哲学家露·安德烈亚斯·莎乐美,她于1861年出生在俄国一个显赫的将军之家,她是家中最小的孩子,也是唯一一个女孩,上面有三个哥哥。莎乐美出生当天,沙皇给她的父亲写了贺信庆贺她的诞生,当地的报纸也报道了这一消息。不过,她从年少时期就开始显现出反叛性格,以及具有独立世界观、人生观的思维模式,使她注定成不了一个普通的女人。电影中有一个场面,母亲硬拉着莎乐美去教堂做礼拜,然而她当众向主教提出反上帝言论,并愤然走出的情景,其实,真实人物远比电影还精彩,毕竟这样的女人世间少有,她的一生本就是一部电影,令人回味无穷。
她曾经让哲学家尼采和诗人里尔克为之倾心,也深得弗洛伊德赏识,可见她的非凡魅力。


 莎乐美与尼采

19岁那年,莎乐美离开俄罗斯,考上了苏黎世大学,专注于哲学、语言学及艺术史的学业研究,成为小有名气的哲学家。然后因肺病,她母亲把她带到了意大利。一次,在德国妇女解放运动的领导人迈森堡夫人的文化沙龙中,莎乐美戏剧性地结识了思想家保尔·里,他们一见如故,交谈甚欢的。短暂的接触下,保尔对这个聪慧博学的少女产生浓厚的情愫,他想以婚姻作为友情的升华。但对于彼时坚持“不婚主义”的莎乐美来说,婚姻只会成为她追求独立人格路上的羁绊,阻止她对心灵和灵魂的不断探索,这场求婚她自然是不会接受的。 
求婚失败后的保尔引荐了尼采与莎乐美相识,没想到英雄所见略同,尼采第一眼便爱上了这位个性独特、博学思辨的姑娘。当时尼采38岁,莎乐美21岁。尼采脱口而出道:“我们是从哪个星球上一起落到这里的?”他形容莎乐美是“一瞬间就能征服你灵魂的人”。而尼采与生俱来的孤独和哲学思考也吸引着莎乐美,她与尼采、保罗组成“三人同盟”,他们每天一起探讨问题,聊天和工作,这样“三位一体”的生活今天还在被人们津津乐道。在一家照相馆,他们三人拍下的一张照片就是见证,后来尼采竟然要求莎乐美摆出手举鞭子的样子,站在他们身后,似乎成为了魔咒。尼采说:“我在这个夏季所做的最有意义的事就是同莎乐美交谈,我们在智慧及趣味方面有最深层的沟通……使我们相互间成了相得益彰的观察和被观察的主客体。”这是尼采第一次真正的恋爱,也是唯一一次。他不满足于两人停留在朋友关系,他打算向她求婚。
然而婚姻并不是莎乐美想要的,她不愿自己独立的人格被婚姻束缚,像拒绝保罗一样,莎乐美拒绝了尼采。这伤了尼采的自尊,但没有减少他对莎乐美的爱意,不久后,尼采又向莎乐美求了一次婚,结果还是遭到了拒绝。
这段情感对尼采带来的影响不可轻视,且不说后来他在《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中借老妇人之口说的那句名言“打算回到女人身边去吗?别忘了带上你的鞭子”正是对尼采执意摆拍的那张著名的三人照片的回应,而且《查拉》本身就是直接在爱情受挫的痛苦甚至感到羞辱的精神氛围中写成的,观念和风格都打上了这段情感的烙印。不过在《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出版后,尼采曾说,如果要他从这本书和莎乐美之间选一个,那么他会把莎乐美当做自己的最终选择。当他看到任何针对莎乐美的不友好的文字“都会让我的心淌血”(转见雅斯贝尔斯《尼采其人其说》,鲁路译,社科文献出版社)1889年尼采精神崩溃,从此再也没有恢复,直到1900年去世。


 莎乐美与里尔克

最终娶了莎乐美的男人,叫安德烈亚斯,按照她的意思,始终遵守着“终生不与妻子发生性关系”的约定,然而当她认识了诗人里尔克后,爱情突破了“无性关系”,莎乐美在回忆录中谈到里尔克时用到的句子是“你是我生活中第一个真正的男人。”那时莎乐美已经36岁并且已婚,而里尔克那年才22岁。他们在一个文化沙龙上偶遇,莎乐美的独特气质立刻就征服了年轻的诗人。里尔克从小家庭破裂,缺乏母爱,他敏感、孤独、脆弱,又充满激情和才华,那时莎乐美已经是欧洲文化界有名的作家,14岁的年龄差距并没能阻挡二人的感情,他们迅速陷入热恋。里尔克给莎乐美写了很多诗:“我将用我的心抓住你,就像用我自己的手掏出我的心……”莎乐美给里尔克像母亲一样的爱,包容他,帮助他成长,照顾他多病的身体,里尔克为了莎乐美努力学习俄语,阅读托尔斯泰,和莎乐美分享自己的精神成果,他们一起漫游欧洲,结识朋友,写诗读书……
然而,经过三年多的相依相恋之后他们还是分手了。可能是因为里尔克对她的爱意所达到的炽热程度使她感到对自由与独立的渴望会受到约束,也可能莎乐美感觉到两人在精神上的需求已经出现了变化。从《莎乐美的一生》书中也许能捕捉到一点影子。“你曾是上帝赐予我的至美,如今却成了将我吞噬的深渊”,悲情中的诗人如是吟唱着。但里尔克应该感到欣慰的是,多年以后莎乐美在回忆录中说,后来在阅读他的作品的过程中,“我再度变成了你的女人”。当里尔克告别人世两年后,莎乐美完成了她的论著《莱纳·玛利亚·里尔克》,向里尔克表达了永恒的爱意和纪念。
                      


 莎乐美与弗洛依德

1911年秋,莎乐美在魏玛举行的精神分析学大会上遇见了仰慕已久的弗洛伊德。那时弗洛伊德刚好55岁,而莎乐美50岁,但她仍然渴望新知。精神分析学对莎乐美来说是个陌生的知识领域,却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莎乐美真诚的请求弗洛伊德指导她学习精神分析学时,弗洛伊德发出大笑。因为当时这门学问还没有被纳入到教育规划当中,他以为莎乐美对精神分析学的热情持续不了多久。后来,莎乐美用行动证明弗洛伊德的最初看法是错误的,她把余下的26年都奉献给精神分析学。弗洛伊德和莎乐美的关系亦师亦友,在精神分析学界斗争最激烈的时候,莎乐美始终站在弗洛伊德一边。莎乐美在《从师弗洛伊德》一书中,用日记的形式记录了大师的工作情况,是一部少有的关于精神分析学历史的文献。弗洛伊德75岁生日时,莎乐美发表了一封公开信《感谢您,弗洛伊德》,以表示自己对大师的感激和敬仰之情。
电影《恋上哲学家》以莎乐美的回忆片段为主线,用交叉剪辑的方式将她生命中最重要也最富传奇色彩的几个时段呈现出来,更像是莎乐美人生哲学理论的碎片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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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唐亮  苏州作家协会会员,就职于苏州市小荷作文教育培训中心。著有随笔集《六月九重天》(两集),发表于各报刊散文、影评、书评类文章,上千篇,并在多次征文中获奖。



大地菲芳文学微刊

 总第 645期

  2022年 08月 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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