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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王来君 菜农老王上了年纪，腰身瘦弱，腿脚也不如以前灵敏，但不轻易认输的性格却一点都没改变，仍每天披星戴月地忙碌着。
冬至过后，一天夜里，不知老天受了什么委屈，一直滴滴答答地掉眼泪。这一哭不要紧，可苦了进城卖菜的老王。为了抢占一个有利位置，老人家还没躺暖被窝就爬起来了，麻利地装担，骑车。路滑，逆风，调皮的雨点直往老王的脸颊、脖子招呼。但专心骑车的老王丝毫不觉得冷，后背反而出了汗，湿透了衣裳，混杂着雨水，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了。这种天气，出来卖菜的人一定不多，应该有位置摆摊。嗯，也许可以卖个好价钱。老王一边吃力地蹬着车，一边暗暗盘算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仿佛猜透了他的心思，笑着为他鼓掌。路旁，落光了叶子的梧桐也静默地看着顽强前进的他。子夜的街头万籁俱寂，陪伴老王的只有那盏吊在车头的电灯。终于到达目的地，黑压压的菜筐吓了老王一跳。“妈呀，他们怎么比我还早！”下车，卸担，却发现没了空地。早知道晚上就不睡了。老王懊恼地骂着自己。一边艰难地将满载的菜筐挪到了路边。雨，依然调皮地飘着，老王的衣服湿了，但他没空理会。他焦急地朝市场入口张望，期盼着菜贩子早点来进货，不然，天一亮，城管来了，这一夜又白熬了。老王摸摸早已秃顶的头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子夜的风夹着雨 冷得人似乎直不起腰来。老王佝偻着身子，蹲在菜筐旁，哆嗦着。零点。凌晨一点。凌晨两点。凌晨三点。市场还是静悄悄的。除了菜农被灯光拉长的影子，四周寂静无声。看这样子一时半会不会有菜贩子光顾了。老王揪心地想，缓缓闭上了疲惫的双眼。“走，走，走！这里是过道，不能摆摊！”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吆喝警醒了迷瞪着眼睛的老王，他一骨碌爬起来，下意识地一把紧紧抓住面前的两个菜筐，像是害怕有人伤害他的宝贝。“搬走，赶紧搬走！还愣着干嘛？没听见我说话？”“同志，不要搬走我的菜，我，我马上挪开，马上挪开！”老王惊慌失措地看着来势汹汹的城管大哥，小心地陪着不是。老王一手抓住一个箩筐，急急忙忙地往后退，未料踩到一块石块，连人带筐跌倒在地上，菜也撒了一地。说时迟那时快，一双陌生的手伸过来，轻轻将老王扶了起来，还细心地帮老王拍掉粘在衣服上的菜叶。“老王，你没事吧？有没有摔伤哪里？”其余的菜农顾不上搬自己的菜，纷纷围了过来。“我家住这附近，一觉醒来再睡不着了，就出来看看。你们是不是态度不好，吓到老乡了？”蔡队长绷起了脸。“没，没有啊。我们也是刚刚到。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几位年青的城管队员连忙说道。“给，去前面的早餐店给老人家买一碗汤粉或者热粥，这天气太冷了。”蔡队长掏出了一张纸币，递给身旁的队员。“蔡队长，不用了吧？您跟他非亲非故的。”小队员小声嘟囔着。“快去！难道你忘了郝局长平时的教诲了吗？每一位农民百姓都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没有他们的起早贪黑，辛勤劳作，哪来我们吃的饭和菜？……”周围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作者简介：王来君，广东省湛江市遂溪县农家女。喜欢文学，常涂鸦，虽没甚建树，但从不轻言放弃。愿用我笔写我心，有苦有泪亦有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