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窗外的景色,天边新燕交颈呢喃,交织成一线,似在窃窃私语般,记忆里的往事如潮水般的倾斜而来。 蓦然,我翻开我的衣柜底层,里面压着一块对我来说意义非同寻常的锦帕,于我而言,却弥足珍贵,我捧着它,细细摩挲着上面的绣样,显得小心翼翼,或许绣帕很是常见,但那一针一线相连起来,汇聚起来却成了心底里最绵长的思念。 那天天气很暖和,暖洋洋的,阳光打在姨婆的鬓间,银丝泛出淡淡的光,她带着我去了一家小店,店里卖着各式云锦,姨婆拿起一副荷花样图的锦布,我看着上面的图案,只觉雅致脱俗,令人心生喜欢。我问道:“姨婆,你要绣吗?”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付了钱之后带着我离开了。到家后我主动请缨,穿针引线,毕竟姨婆年纪大了,眼神儿不是很好。 过了十几日,我似是没有耐心,她却经常在绣,我走过去瞧见,大致绣出了荷花的样图,模样很是别致,我惊叹,又有点儿惊羡。姨婆说到:“绣花是一件很需要耐心的事,需要心如止水,静下心,我年纪大了唷,做做这些还是得心应手的。”她咧着嘴笑着,有点儿憨态可掬的样儿,我看着这方帕子竟有点儿心酸,姨婆的手已是骨瘦嶙峋,在上面穿针引线的样子却又朝气十足,仿佛在干一件大事一般。 后来过了很久,我回想起来,满满的眷恋情绪,思念像是藤蔓般的缠绕着我,我脱不开身,也有些呼不过气的意味。锦帕最后赠与的了我,不过却未来得及完工,上面的针脚很是细腻,是我学不会的技巧,也曾要求姨婆教我,可是一直未曾学会,只稍稍懂个皮毛。我是个三分钟热度的人,所以这些大抵是学不来,也辜负了她一片的好意。 我看着手中未完成的荷花刺绣,向妈妈请教开始学着自己绣,过了一段时间大致是完成了,不过成效却有点儿粗糙,跟姨婆相比自是鬓毛麟角,上不得台面儿。完成后,我把它继续放在衣柜里收藏着,这是我对姨婆思念的寄托,也是心底里对她最绵长的爱意。 院外儿的桂树已然开花,淡淡的香味充斥着我的鼻腔,阳光打下来,形成道道光影。思绪涌到以往的那一刻:慈祥和蔼的老人坐在窗前的藤椅上,手中拿着绣样神情专注,还未长大的少女在一旁看着,却总是静不下来似的闹腾极了,老人不时停下手头的功夫看看少女,眼中柔情千种,都是爱的模样。 何日同绣流光锦,挽住时光不许动? 可那都已是曾经啦。 文编:危雅茹 责编:祝嘉雯 统筹:严娇 审核:方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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