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鸡蛋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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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些关于花花草草的书，闷了看看乡下的田园和山海。饿了，有鱼汁榨菜花生煲，有此咸菜，几碗白粥落肚，世事也平停。

六月里某日与友回村看祖居，七叔公的狗的黑狗蹲门口，见到我和友生面，立即扑过朝着我俩吠叫。啧啧称：这狗真猛，真像狗。
戴顶草帽，坐在门口一张老竹椅的七叔公，年届八十七，耳还聪灵。听到友的话，作色道：这是什么鬼话，狗真像狗，狗不像狗难道像人？
友人笑，以为你听不到，我是说给阿哥听的。
七叔公举起拐杖作出要打之状，并责备我说：以后不要带这些东西回来。

友人上厕所，七叔公压低声音跟我耳语：你那朋友顺我鸡蛋。

回去路上，我问友人：七叔公说你上次顺他鸡蛋？

友人说，没有。鸡蛋钱我给他儿子了。

我想起友人刚才说狗像狗的话，问他：怎么了？清高之师也拍起马屁来？
友人笑：不是不拍，只是未到拍时。一味清高，做鬼鸡蛋壳都捞不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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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九十年代初，有个外省人刚来小镇做生意，到小镇市场跟村里的老太太买鸡。外省人问老太太：大娘，你的鸡多少一斤？老太太一听大怒：你姨鸡（小镇本地话，鸡跟支同音。）。你姨鸡就大个你买就买，无买也不要练巧（练巧，有调戏或占便宜的意思）。

外省人被骂得一头雾水，有人告诉他鸡的意思，外省人哈哈大笑连说误会。

年轻时，脑筋急转弯曾经热闹过一段时间。

有一次，与几个友人喝酒。有人出了一道脑筋急转弯题给大家猜。友人的这道题是：拿着鸡蛋扔石头，为何鸡蛋没破？

几个人猜到第二天下午都没猜出。大家问出题者答案，出题的友人说，一只手拿鸡蛋，一只手拿石头。石头扔了，鸡蛋在手里。

大家哈哈大笑，都说把思路放在拿着鸡蛋扔到石头上。

儿时，家里来客人，鸡蛋炒葱是最级别的菜。奶奶拿出存放很久的几个鸡蛋，一个个放瓦钵边沿一磕，蛋黄和蛋清落钵里，两蛋壳奶奶就伸给守在旁边的我。蛋壳里还有一层薄薄的蛋清，放到小灶前一烤，熟了的蛋清像玉脂，撕开蛋壳就可以吃到蛋清。

十来岁时，和堂弟志标喜欢生吞鸡蛋。每天都要去村里的草堆寻鸡蛋，或顺家里的鸡蛋，用小石头在鸡蛋壳戳个小口，然后把蛋黄蛋清吮得干干净净。
这样吃了几年，后来有一堂叔从部队回来，他是部队卫生员。告诉我和堂弟，鸡蛋生吞不好，有细菌。生吞鸡蛋，身上会长毛，像马骝那样。
吓得我和堂弟看到鸡蛋都怕了。
在丽江时，看到打拳的友人每早都把鸡蛋放进黑啤酒里拌几拌喝下。友人说，这样喝，补充能量。
我也学着他喝了一年，后来有当医生的友人说，经常这样喝，对身体不好。
又不敢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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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去友人家喝茶，他说，来来来，煮鸡蛋粥喝。
又去，友问，饿吗？饿就煮鸡蛋粥喝。
问友，除了鸡蛋粥，会做其它吃的吗？
友说，鸡蛋粥简单方便。
半年没钱交伙食费了，美姐说，现在可以分期买房买车，你的伙食费也分期吧！

壬寅年七月十五日，整理于小城静心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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