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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心田 冯晖 （三） 山的四周，是人们开垦的土地，梯田围山环绕，一台台也特别好看，种着不同的庄稼，呈现不同的颜色。现在是盛夏季节，小麦一收割，早晨天麻麻亮，好多块梯田里都有吆喝赶牛的声音，远远望去到处都有小白点再动，人们正赶着耕牛在犁地。到处新翻土地散发着泥土的芬香。 大片的玉米正在茁壮成长，显出一片绿意。还有整片谷子和大豆也生长旺盛，显出不同的颜色，也能显出美意。还有人们夏收后回茬种的大豆，糜子刚长有三五寸高的样子，显出一片嫩绿，给人一片希望！桃花复杂的心情，她看到这美好的景色，给她好有一点安慰。 她这几十年来，在父母兄嫂的溺爱下长大，整天疯疯癫癫只知道傻跑，从来没留意到过身边的景色。她拖着笨重的身子，跟着上山干活的人群，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和难受。有村上关心同情她婶婶兄嫂对她的安慰。使她的心情好了许多。 一看到发贵她的气又来了。发贵为了躲癖桃花，整天睡在村东头王寡妇家不回来，开始只为躲癖她，后来就和寡妇混在一块，寡妇教唆他回家打桃花。 桃花拖着沉重身子忙里忙外，发贵睡了一天，回家劈头就打，打的桃花在地上直打滚，邻居实在看不过眼，进门把发贵拉了出去，发贵还胡骂人家，邻居们只好回去，以后桃花再挨打挨骂就没人愿意管了。 过了没多久，发贵还是睡在那里，经常回来打桃花。整的这个院子鸡犬不宁。房东实在没办法，把他们赶出了门。 桃花拖着疲倦沉重的身子，只好把东西搬回那半截烂窑洞里。发贵他不但不管，回家后还把仅有几件家具给砸了个稀巴烂。经常把桃花的脸打的皮青脸肿，伤痕累累。 使她出门劳动没法见人，她出门劳动借了一条围巾把脸裹起来。 桃花实在没办法。她向驻队干部哭诉自己的不幸遭遇和现在的可怜处境。驻队干部让队长叫了几个年轻小伙，把发贵叫到大队部，问他为什么不劳动？他目不识丁的他还花言狡辩，队长一声令下“打”，几个年轻小伙上拳打脚踢，发贵那瘦身板那抵得住，他急忙回话，答应要积极参加劳动，再不去王寡妇家，再不打骂桃花。 队长让他写了保证。发贵回家没过多久，久病复发。照样去睡在王寡妇家，回家照样打桃花。 桃花的身子越来越重，还要干活、挨打。由于长期营养不良，身体浮肿。脸显出深紫色，差点肿破。手上皴的裂纹横纵交错。经常向外流血。那一米多长长发她实在舍不得剪掉，到邻居家找了一块旧布，把头发盘起来用布一包。头发里占满了小柴禾。 桃花在自己家怀两个孩子的时侯，自怀上身孕就什么都不干，有时候吃饭都是婆婆端到跟前，还经常嫌这不香那不好。慈祥婆婆总是变着话语给她宽心，那时候国强经常不在家，三个月后婆婆不放心，就晚上陪她睡觉，可怜的婆婆经常半夜起来帮她翻身。她经常训婆婆轻了重了，婆婆总是笑脸相迎。 现在跟了发贵，怀着身孕什么都要干，还经常要挨打。经常把她的脸打的伤痕累累。现在想起觉得亏欠老人太多，她如果能逃离虎口，一定要回去孝敬她老人家。 发贵心想把你容貌毁了你就死心踏地跟着我，伺候我一辈子。另一方面受王寡妇教唆，打她解气。这样长期以往，才促使菊花要离开他的决心。他聪明反比聪明误。 王寡妇她本不姓王，她姓洮，她六十年代初期十几岁就嫁到王家，王家解放前是这里有名的财东，家里骡马成群，粮食万石。 财主叫王富贵，大号王石石（shidan）。他的小儿子王俊出生于三十年代初，前面两个儿子都读书归来，有了工作，小儿子是王老汉的宝贝，让他读书怕受先生打骂。整天穿的像个清水鬼子，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今天东家，明天西家吃宴请。每到一家儿子先上坐，想吃啥就吃啥，想咋吃就咋吃，想骂谁就骂谁，人们敢怒不敢言，都夸奖孩子长得乖。 解放后他家成了地主，小儿子成了地主的狗崽子，啥都干不了。 老财主升天后进入农业社，他就成了一个废物。快三十了还没老婆。 洮女士实际上是一个苦命的人，从小没了父亲，母亲带着她改嫁来到这李家壕村。来到这里时间不长老汉得急病死了。先房有个哥哥比她大十岁，母亲含辛茹苦给他娶了老婆。他整天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娶了媳妇就忘了娘，把继母和带来的妹妹赶了出去。 母亲含辛茹苦买了村外一只窑洞，才算有了家。母女俩经常受村上人的欺负，开始是母亲，最后连母女俩都不放过，她们受一些人常期摆布、玩弄。 王家虽然败落，比一般人家有钱，哥哥自作主张将十几岁的她卖给王家。她也不狠这个坏哥哥，她以为嫁过来就有家，就能不受人欺负，过正常人的生活。她嫁过来后看到眼前这个人不是她见的人（相亲时有人冒名顶替），心里也有点后悔，还是想和他过日子。她就哭了好几天。后来只好认命。丈夫无能她经常和到娘家一样受人欺负，丈夫都不管，使她很失望。就和丈夫不同居。 丈夫长期被队上派出去做工。在修电厂时放炮炸死在工地上。后来她也只好面对生活，苟活在世。 她有四个孩子都是她和别人生的。她水性杨花，见小利就图。寻找刺激和快活。谁去只要你给我干点活给一点小钱，吃住都行。用她的话说谁到我这来都行，回去必需打老婆她才开心。 桃花跟上她挨了不少打。村上有很多妇女跟上她挨过打。
就在桃花绝望的时侯，国家开通山区公路，这里修通石子马路，有来往的汽车，马路从村里经过。人们都撵上看汽车。 山里人奔走相告、举臂欢呼。只有桃花没动声色、喜在心里。她暗暗地告诉自己，一定要逃离虎口。她还是起早贪黑、忍辱重负维护着这个家。她省吃俭用，偷偷攒点钱。 她生过两个孩子，那两个月都是慈祥的婆婆伺候她的，现在想起那时确实身在福中不知福。今天临盆她心入刀搅，悔恨万分。想靠发贵是靠不住，她就上门祈求邻居婆婆和四婶婆来伺候她的月子，她省吃俭用给两位老人买了两个手绢作酬谢。两位老人很慈祥，特别四婶婆两口子把发贵撵上骂了好几回。 桃花生坐月子期间才没打骂挨打。孩子出生后，由于长期缺乏营养，给孩子没有奶水。她跑东家，进西家给孩子讨白面，把面放在锅里炒熟，化成糊糊给孩子喂。她为了孩子跑了十几里路一块半钱给孩子买了个奶瓶，可怜的孩子吃饱了傻乎乎的睡了。 当孩子一岁多的时侯，她也攒够去娘家的路费。 有一天，她有意摔坏奶瓶。到王寡妇家给发贵说：“你看一会孩子，我去镇上给孩子买个奶瓶。 发贵还大声嚷嚷让她把孩子抱过来。 桃花把孩子抱到王寡妇家，王寡妇说：我给你看孩子，你把我家的猪粪拉到地里去。发贵说行。 离开王家，桃花撒腿就跑，在路上正好碰见去县城汽车，桃花上前拦住车，简单诉说她的遭遇，正好司机是一个好人，他听了她的遭遇免费送桃花。坐上汽车直奔县城。到县城好心的司机就直接送桃花坐上了直奔娘家车。 当桃花走了大半天，发贵哼着小调拉完粪的时侯，王寡给他说：“发贵，我咋觉得事不对。” “好好的有啥不对呢？” “你是猪脑子，桃花走了大半天了没回来你说对吗？” “这里有几块钱你拿着快去追。” 发贵才恍然大悟，都没“啊噢”出来，拿上钱撒腿就跑。 当他赶到县城的时候，桃花就坐上去娘家的车走了。 这几年他对桃花不好，只图自己高兴，也没有问过桃花是那里人，就问桃花未必给他说实话。现在他傻眼了。 桃花快天黑时候才赶到娘家。一进家门她一脸憔悴，衣着褴褛，娘都没认出她，她使出全身气力叫了一声“娘”，老娘才听出是桃花，娘们俩抱头痛哭。 桃花回到娘家后，一家人看到她的惨不忍睹地现状痛惜不易。娘俩抱头痛哭，桃花把这几年来挤压心里痛苦像喷泉似的发泄出来，整得全家人都跟上掉眼泪。老实巴结的父亲疙就在地上不停的抽着闷烟，一股青烟笼罩屋子上空，一生从不掉泪的他都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两个哥哥门槛前后站在，眼眶里也流下悲愤而高兴的泪水。 “几十岁的人了不知道咋办好？愣愣的站在那里。” 两个嫂子大声哭着跑前怕后给桃花在自己箱子里找衣服。把衣服拿出里放在娘的炕上，又都急忙跑进厨房给桃花烧水做饭。四个孩子也跟着哭，小小的眼睛直钩钩地看着每一个大人表情。 邻居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前来看望，一看桃花回来了，看到她的样子也跟着抹泪，都劝桃花娘和桃花别哭了，回来就好应该高兴，哭什么呀！并让哥哥给桃花端热水她好好洗洗。大家都听说失踪多年桃花回来了，都跑来问候和观看，屋子里、院子里都挤满了人。 桃花的四奶站在门口高喊。“大伙都回去吧！孩子刚回来也累坏了，让孩子洗洗吃口饭早点休息，明天分别来和孩子说说话好吗？”满院子人才慢慢地退出去，哭声也随着慢慢地消失……  作者简介：冯晖, 男，现年六十八岁。祖籍彬县香庙冯家村人。旬邑县原底中学退休教师。自幼喜欢文学，2015年退休后旧笔重提，歌颂生活。曾在《检察文学》《旬邑文艺》《豳风》《咸阳文艺》各种刊物上发表过诗歌、小说、散文几百篇。今年三月份参加了咸阳市三家联合举办山青水秀小说大赛，小说《老书记笑了》获得二等奖！咸阳市作协会员，旬邑县作协会员，县诗词楹联协会会员。 ● 主 编：张 彦 副 主 编：沉 穗 编 委 ：王宏民 万 毅 编 委 ：郭 旭 韩 晓 编 委 ：巨 石 薛光炜 顾 问 ：周海峰 苦 艾 顾 问 ：亓宏刚 蒲家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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