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囚笼与停水·人性 文/毛颖
囚笼 同样被关在囚笼里，人和“其他动物”，会有两个区别： 区别一，假如，囚笼被从外面打开了，不管是谁以及怎么打开的，其他动物都会毫不犹豫地奔出去，奔向本来应该有的自由。只有人会犹豫。 区别二，再假如，最后，或者一开始，人也跟其他动物一样，奔出囚笼，奔向本来应该有的自由；可很不幸，通往自由的路两旁，射来密集的子弹，顿时血雾漫天、死伤遍地！这时，其他动物，大抵都会更拼命地向着“自由的方向”狂奔，只盼远离、再远离致命的袭击，快、再快！只有人，会有可能重新跑回囚笼，甚至，自己关死本来敞开的门。
停水 很少停水了，尤其夏季。反正，我所居住的可谓“首善之区”的地方，是这样。 所以，委实弄不懂，换水表为什么不安排在凉快点儿的季节，非在最热的“秋老虎”时节动作。同样弄不懂，为什么要换水表，以及，换水表为什么要全天停水。 不能说，这奇葩做法，是为彰显他们的权威或说“官威”，正如也不能说不是这样。 以前时不时会停水的。再早些，还可能经常停水。原因很多、很复杂。没办法，住在城市里，享受自来水的方便（或许还有“干净”），就得承忍各种复杂理由的停水。 不过，至少在我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里，要是停水，十有八九都会提前通知。也有不提前通知的，主要两种情形：要么是突发事故，要么就是，像我们最初搬到郊外小区时那样，因为设施不完善而无法正常供水。 其中后一种情况，严格来讲，不能叫“停水”，而是“不供水”——偶尔说哪里能打到水，就拎着各种器具去打，跟没有自来水也没有井的地方的人去“河边挑水”相仿。不同的是，河边大抵总是能挑到水的，而去所谓指定地方打水，则未见得“必得”，有可能排到我这儿正好就没有了；再有不同的就是，去河边挑水，人家有扁担什么的，我没有，有也不会用。 不说那些特别情况了，说常规的——有提前通知的停水。就好像这次。
真的很久都没有过类似情况了，所以也就没什么常规的预备，比如：积攒些能存水的“设备”，于是，根据所通知的停水时段，“量出为入”地把家里能盛水的东西都找出来，用很多水将其逐件洗净，甚至还要用火（燃气）将其中的一部分“高温消毒”，用于盛放饮用水。 扯吧——你家平常就没有盛放饮用水的器具么？ 有啊！当然有。不过，那不是“常规”的么？常规，就是随时可以从水龙头接出自来水的状态。如今不是要停水吗，怎么也得“有备无患”啊！ 有备无患，似乎是没错的。问题是：“备”到多少才算“无患”？倏而发现，对于“日常用水量”，居然没有太具体的印象。如果每天都要“有备无患”，应该就有经验了。可现实是，没经验。于是，就尽可能多备。 多备，再多备，也有限。需要注意的是：饮用水的备量未必很多，但冲厕所的水却要备足——整天不喝水或许很难受，但好过整天憋着不上厕所或者上了厕所不冲马桶。所以，逻辑上讲，饮用水真别备太多——少喝，上厕所就能得到“有效控制”！ 于是就备很多用于洗涤和冲厕所的水。屋子里到处都是盛满水的器具，一不留神就可能人仰马翻、水漫金山。 终于战战兢兢迎来的停水的时段（通知的时段），很多时候会发现并没停，或者曾经短时间停过很快就恢复供水了。这时候，还不敢“拼命”用去事先备好的水，须得等到通知的时段完全过去，才…… 通知的时段完全过去了，发现，备
现实的问题是，备了这么多、摆放得很碍事的水，怎么“处理”。通常两种做法：全部倒掉，和，尽快使用。我比较抠，或者说比较讲究环保，会坚定选择后者也就是尽快使用。使用、尽快。一“尽快”，也就难免浪费。到底还是浪费，跟全部一股脑都倒掉的相比，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不过，还是有可以夸耀的，就是——不刻意“备”饮用水，因为家里常备瓶装饮用水，就是为“防万一”的。所以，临时储备饮用水的水量、刷洗消毒器具的耗费，也就一概都免了，环保，还省了不少时间。 不管怎样，停水，都还是“意外”，都还得“多少应对”，还是不停 顺便说一句，收水费的时候，挨个发微信（以前是敲门），不知道是绝对不可以的。停水通知，却只是一张纸贴在比较显眼的地方，看到或看不到，人家不管，反正通知了。 大概，大家，用自来水的人们，都是同等待遇吧。 一件小事，停水，平常又不平常，能引来焦虑和思考。 思考先到这儿，该焦虑了——距离通知的停水起始时间不到一小时了，得去“备”了！
2022夏末于北京栖醇阁（听风楼分号）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