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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许昌日军“慰安所”,那些忧伤的表情

 颍川派 2022-08-15 发布于河南

日军与朝鲜“慰安妇”(网络图片)

“慰安所”是二战时日本军队开设的场所,内置“慰安妇”,为日军提供性服务。

“慰安妇”制度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日本政府及其军队强迫各国妇女充当日军性奴隶的制度。在这一制度的奴役下,大量中国、朝鲜、东南亚和欧美等国的妇女惨遭日军蹂躏。这是日本政府和军部直接策划、各地日军具体执行实施的有组织、有计划的行为。

2002年,在对日军“慰安妇”问题进行调查研究时,有关人员曾就许昌日军“慰安所”的历史,走访了部分当年的见证人。

01
难忘那些忧伤的表情

许昌沦陷时期,许昌人张德禄作为一个普通澡堂的站柜台,遇到了一件麻烦事:“日本女到男澡堂里洗澡,这在我国的风俗习惯上还是件新鲜事儿。我不得不奉命开放,同时交代伙友们对这帮异国的女顾客要小心招待。”

张德禄不懂日语,经常比划着手势或用汉字与他们交流。随着交流的增多,他得知,她们都是日军的随营妓女(即“慰安妇”),而且生活十分痛苦。许多年过去了,他眼前还会浮现起那些女人忧伤的表情。

米兹苟(光子),是一位三十来岁的日本女人,高个头,长脸形,有雀斑,性格乖僻、悭吝。

她头一次来澡堂洗澡时,就借口伙计打翻了她的妆盒而大发脾气,立即叫掌柜的说话。伙计们再三道歉,她仍喋喋不休,最后以拒付澡资了事。

此后,她又来洗过几次澡,临走时老是这样说:“掌柜的说话,我的,澡钱的没有。"

可能是她真没有洗澡的钱,每逢见到张德禄,面带愧色,有些腼腆不安。

她用那啃啃巴巴的中国话告诉张德禄:家住日本长畸,家里有妈妈和小女儿。来中国两年了,在济南、开封待过,挣到金票(钱)了就寄回去。她恳求道:俺知道自己年龄大不漂亮,挣不到什么金票,福禄的行?(洗澡可以吧?)

她道出自身的“贫”和“贱”,这可能是日军营妓普遍存在的一种真相。

一吉玛路(爱子),是一个十八九岁的朝鲜女郎,矮个子,瘦骨伶仃,乌黑的头发,常束两个爬角儿。她很爱打扮,浴后常用半个小时来进行化妆,擦水粉、描眉、施口红、束发等。常带她一起来福禄的是江岛翻译官。这个江岛不是日本人,是朝鲜人,名叫李世九。他是跟随日本浪人来许昌办酒精厂的。通晓日语,又说得一口流利的中国话。

李世九与张德禄闲谈时,说起爱子的身世和遭遇。爱子是南韩人,与李是同乡,她刚刚读完中学,就被日本人骗到中国来了,谁知竟落为营妓,干起了皮肉生涯,小小的年纪,已被糟蹋得不像样子了。

如今,她身体很弱,神经上失常,少言寡语,睡梦还直叫妈妈。她侍候“太君”丢东忘西,礼貌不周,为此曾多次挨打。

李之所以常带她来洗澡,是因他念及同乡之谊,可怜她,救济她,安慰她。他俩来洗澡时,并不坐在一个房间里,佯装并不相识,他们也害怕被太君发觉了要出祸事。李还不断为她取药看病,看来这个朝鲜人还算有点仁人之心。

给米苟(君子),朝鲜籍,二十来岁,中等身材、风姿绰约,洒脱标致,脾气古怪,身着黄色和服,足蹬木屐,是群妓中的佼佼者。

她来澡堂洗浴,显示得高人一等,所用奁具化妆品,均属精品。浴后还要让下活儿修脚捶背,出手很大方,有小费赏钱。顺心时把大捧的糖块和炼羊羹一类日本糕点给伙计们分尝。若稍有侍候不周,发起脾气来会举手打人。

李世九说:“她是个应召女郎,不断到西大街宪兵队和天平街兰机关(特务机关)去侍宴,和许昌最高指导官志光打得火热,是个红人。”

君子还有点文化,能写中国字。有一次浴罢临走时,她来到柜台边,向张德禄要来笔墨、水牌,在上边歪斜斜地写了两行大字:“你的生意大大的好,我们的打英米。”

在张德禄看来,这个女人已经日化了,一再交代伙计们要谨慎小心,对这种人“敬鬼神而远之。”

君子再来洗澡,已换上了日本军服。

02
营妓的住处

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张德禄托李世九找一名日本军医,为澡堂伙计治病,得以亲眼目睹这些营妓们生活的一斑。

随军营妓的住地,在许昌南大街中段路西(今新华书店对过)一个深胡同里,门口挂着一块日文的白木牌子。

走到胡同尽头向北一拐,进入一个阴森森的大院,这里原是长葛石固牛家的住宅。院内棚下拴着两条日本大狼狗。西屋楼房已经加以改造,楼上下横七竖八地隔了许多房间。

张德禄找到西米苟(花子)的房间时,见到柏苍军医席地躺在一张榻榻米(用草垫做成的卧床,长七尺,高二寸)上,西米石赤着上身就跪在他的旁边。

外边虽是腊月天气,室内倒也温和,原来榻榻米上的两双夹被,盖在了脚头的一个木架上,架下放置一个炭炉,热气直透到被筒里。室内除有简单的奁具和饭盒外,别无长物。

张德禄说:楼上的各房间里,时而发出马靴踏着地板的啷啷声,东洋刀佩链的哗啦声,日军的大笑声,营妓们的唱歌声,身在其中,真使人毛发悚然,不寒而栗。

03
原来是个洋面公司

邢国钦老人家住清虚街68号,相隔不远的清虚街97号,就是日军所设的“慰安所”。许昌沦陷期间,他在平等街教书,30多岁。

他说,“慰安所”那地方,原来是个洋面公司,房子有三、四间。具体人数不是太清楚,应该有几十个人吧,里面的妇女有韩国人。日本鬼子也不是天天都去,是日本人下来的时候才去。

在邢国钦印象里,许昌“慰安所”里没有中国女人。但强奸的事情是有的。当时他在平等街教学,时常听闻日本人和翻译一起做坏事。

另据吕宏军《日寇在登封罪行录》,1944年7月,驻登封日军命汉奸王先觉到许昌、禹县等地买来良家青年女子20多人,在登封城设立“慰安所”,供日军官兵践踏侮辱。

04
把日本鬼子赶跑了

时年82岁的唐乐中老人回忆说:“清虚街南头十字路口有座楼(就是指现清虚街97号),日本鬼子在许昌有几个地方住,但是在有妓女的明显的就是这个地方。日本人就住那里,因为有的时候我们也和日本人打招呼,有印象。”

他说:“日本鬼子带的妓女,都穿着木头板鞋(指木屐),后面背个大包。夏天吃水都是中国人给她们挑去,有时候她们也用水泼小孩子。”

“日本鬼子夜里起来装赖(干坏事),有件事情我比较清楚。”乐中那时在庄村,一个夏夜,几个日本鬼子来到庄村一个农民家里找女人,天气热,女人没有穿衣服,光着上身凉快,猛然见到日本鬼子,这个女人就叫,结果全村的人都过来,把日本鬼子撵跑了。

来源苏智良,姚霏,陈丽菲编著. 侵华日军“慰安妇”问题研究[M]. 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 2016.01.
登封文史资料 第24辑 登封抗战纪事 纪念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专辑[M]. 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登封市委员会, 201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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