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是需要被鼓励的,人们做不到完全的遮蔽自己,如同这广袤的大地。要习惯在白昼里说话,所有楼房的窗户都是相似的,你无须去呈现、去冒充夜里那几盏稀疏而醒目的窗灯,住在窗户里的人都是这样想的。你没有站在高处。偶尔,你还要应对从沉寂夜晚的深处,鸡毛蒜皮的堆里燃起的火焰。你爬上树,努力去捣毁这些似乎是挂在枝桠上的,搅心的悬虑。你身陷疲惫,却不再沿原路返回。你开始质疑弹簧力的指引和对应;你开始区别视境和体境;你努力吐出一句话:这伟大的贫瘠,之后便陷入了沉默;你看到被丝绸裹挟后的坠落;你看到逃逸的水,仓促的生成…在说出后你身轻如燕。所有未说的、说出的都将会被自己扫去,谨慎的动作和过程,不追逐结果。那些始终扫不去的便让它留下来吧,证明不了你,也说明不了它自己,如同这白杨树的节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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