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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宋诸帝:一对难兄难弟——刘义符与刘义隆㈠

 梦想童年594 2022-08-22 发布于江西

刘裕虽然有七个儿子,可是得子颇迟,其嫡妻臧爱亲倒是生育过,可惜是个女儿。刘裕大概是盼子心切吧,给这位长女取名“兴弟”——后来被封为会稽长公主。直到东晋义熙二年(公元406年),姬妾张夫人才替他生了第一个儿子刘义符。其时刘裕已经44岁了,几乎是晚年得子,史书上说他“甚悦”,其实他的欣喜之情远非这两个字所能形容。后来刘裕受封为豫章公,10岁的刘义符就被封为豫章公世子。随着父亲地位的不断攀升,刘义符的爵位也不断变化:刘裕当了宋公,刘义符就是“宋世子”;刘裕晋位为宋王,刘义隆就是“宋太子”;而刘裕称帝,刘义符就无可争议地被立为皇太子了。虽然由于刘义符过于顽劣,不大学好,刘裕在位期间,那个谢晦就对他说:“陛下年事已高,应当为万世基业考虑。神圣的皇帝宝座可不能交给不堪继承的人啊!”

刘义符(406年—424年8月4日)

刘裕显然也看到这个长子不成器,就问谢晦:“你看庐陵王怎么样?”庐陵王就是刘裕的次子刘义真,孙修华所生。刘宋宫廷的编制,“夫人”为嫔妃的第二级,“修华”为第七级,因此孙修华的地位远不如张夫人。谢晦说,那臣就替陛下去观察观察吧。观察的结果是“德轻于才,非人主也”(《南史·宋宗室及诸王传上》)。刘裕于是让刘义真离开都城建康,到淮河以南的历阳(今安徽和县)担任南豫州刺史。这是刘裕逝世前三个月的事,他已经没有时间再更换皇太子了。三个月后,刘裕逝世的当天,17岁的少帝刘义符登基,尊刘裕的继母萧文寿为太皇太后,尊自己的母亲张夫人为皇太后,册封妻子司马茂英为皇后。如前所述,司马茂英就是晋恭帝司马德文的女儿海盐公主。第二年正月,把年号改为“景平”。

刘义符虽然做了皇帝,却只知道吃喝玩乐。偏偏不巧,登基的第二年,即景平元年二月,81岁的太皇太后萧文寿又去世了。连续两桩大丧,却没有影响刘义符的兴致,他于建康城北的皇家园林华林园开了一排商店,并亲自买入卖出,当起了大老板。景平二年(公元424年)五月二十四日,“大老板”刘义符又与伙计、顾客——即一班宦官、佞臣们做起了生意,君臣之间讨价还价,玩得好不开心。大老板做累了,刘义符又划船取乐,傍晚,游逛了人工开筑的天渊池,不想再回寝宫,就睡在龙船之上。

他万万没有料到,以徐羡之为首,加上傅亮、谢晦、檀道济,这四位在刘裕病逝前接受遗诏辅政的顾命大臣已经联合起来,准备将他拉下宝座了。五月二十五日一大早,檀道济率军于前,徐羡之等紧随于后,从云龙门杀入皇宫。皇宫卫队早已被做了工作,谁也没有出来阻拦。刘义符还睡在船舱里,政变军已经杀到面前,两个侍从当场被杀;刘义符仓促抵抗,搏斗中被砍伤了手指。虽然他“膂力绝人”(《南史·宋本纪上·少帝刘义符》),毕竟寡不敌众,终被制服。

政变虽然成功,却尚未披上一件合法性外衣,于是徐羡之等以张太后的名义,颁发了一道“皇太后令”,列数了刘义符的种种“穷凶极悖”之行——首先是不孝:大行皇帝尚未殡殓,普天之下都很哀伤,而作为长子、继承人的刘义符却幸灾乐祸,喜形于色,甚至“优倡管弦,靡不备奏,珍羞甘膳,有加平日”,吃喝玩乐超过了平时。更令人难以容忍的是“采择媵御,产子就宫”,即挑选姬妾,在别室生下了孩子,这可是守丧期间的大忌啊!接下来太皇太后逝世,作为长孙,按规矩他与左右侍从手执大绳牵引灵柩入穴时,竟然“推排梓宫,抃掌笑谑”,哪有一点哀伤之情,哪有一点孝顺之心!其次用“帑藏空虚,人力殚尽”来指责其豪奢,用“刑罚苛虐,幽囚日增”来指责其残暴,用“居帝王之位,好皂隶之役;处万乘之尊,悦厮养之事”来指责他乱了上下尊卑的专制秩序等,与“不孝”相比,分量就轻得多了。

总之,他已经使得“远近叹嗟,人神怨怒”,再也不适宜“嗣守洪业,君临万邦”了。怎么办?就像西汉昌邑王刘贺、东晋海西公司马奕那样,将他“废为营阳王”(《宋书·少帝纪》)吧。接着,徐羡之等又以张太后的名义,收回了刘义符的玉玺,将他送往吴郡(今江苏苏州),囚禁于金昌亭。皇后司马茂英呢,不消说,也被降格为营阳王妃,跟随丈夫到了吴郡。最不可思议的是,刚刚颁发“皇太后令”、顷刻之间使一场宫廷政变“名正言顺”的张太后,也不得不离开建康皇宫,到吴郡陪伴儿子刘义符去了。一个月后的六月二十四日,徐羡之等派人去杀刘义符,力大无穷的刘义符不愿束手待毙,拼命反抗,竟然成功地突围逃出了昌门。不过,他最终还是被追赶者用门闩击倒并杀害,年仅19岁,在位恰好两年,被称为“少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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