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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椒情 作者：一方青荷 又是一年花椒红，适逢炎热暑假时。 我的家乡是一个小山村，位于少华山的脚下。每逢暑假，孩子就要来此避暑，白天在此起彼伏的蝉鸣声中，徜徉在如盖的浓荫下追松鼠、捅蚂蚁，当然树干上那个鴰噪的'’演奏家'’也不放过。晚上，吹着凉爽的山风，望着触手可及的群星，一家人坐在院中喝茶、聊天，孩子不时插上几句，童言无忌，惹得大人们哈哈大笑。孩子便特别开心。 所以，每到暑假儿子便吵着要来老家玩，今年也不例外。只是，自从种了四亩地的花椒之后，每次电话，父亲总是说，“家里忙着摘花椒，没人做饭，花椒收完了，再让孩子来吧。”我理解父亲的心情，试着说服六岁的儿子，可是儿子撅着小嘴巴，不停的抹着眼泪，无奈我答应他回乡下住一晚。
回到父母家，正巧大哥也回来了，一家人团聚很是高兴。父亲看到年幼的孙儿，笑着叮嘱我：“千万不要让孩子摸花椒，辣眼睛就难受了。”我点头，让父亲放心。花椒是父亲的宝贝，孙儿是父亲的心肝。花椒和孙儿在父亲的眼里同样重要。 记得我刚结婚时，工资低，好不容易买了新房，一时没钱装修。还是父母靠着花椒连年的好收成，资助我装了新房。 从那时起，我对花椒就产生一种特殊的感情：喜欢那一串串饱满散发出的浓烈扑鼻的香味；更喜欢它那耐旱的品质，朴实的外形，粗壮的矮矮的树身，如玛瑙般一簇簇、一颗颗娇艳欲滴的果实缀在枝头 ，不怕风吹日晒，充满生命的张力，氤氲着火辣辣的激情，倾泻着浓浓的生活气息。
不喜欢它那满身的刺，因为它，父母的手只能一点一点摘花椒，尽管小心翼翼，全神贯注，手仍然会被刺扎破，让人看了揪心不已。可是看到父亲的满面笑容，发自内心的喜悦，我对它的刺不再耿耿于怀。 满院弥漫着浓郁的花椒味。母亲瘦弱的身影在厨房里忙碌着。一会儿，呛人的油烟从厨房里飘出来，这边哥哥去帮母亲炒菜，那边父亲喊哥哥装花椒。我让儿子独自在里屋看电视，赶紧和丈夫一起帮父亲把刚摘下来的花椒装进麻袋中，也没顾得擦把汗，父亲就要骑车把花椒送去收购站。 天黑了，晚饭已经凉了，还不见父亲的身影。母亲焦急的瞅着大门口，等父亲回来开饭。
这时，儿子跑到我跟前，小声嘟囔：'’妈妈，我困了，想睡觉。'’我让他再坚持一会儿，可儿子仰着小脸难受的说：“妈妈，我的眼睛痒！”母亲听见了，捧起儿子的脸放到昏黄的灯下，用她的老花眼端详了一下说：“没事，热水洗洗就好了。”我不放心，也凑到跟前瞧，一看吓一跳：只见儿子的右眼肿得只剩一条缝，眼角的结膜被撑出了黄豆大的泡泡，整个眼睛看起来很诡异。我眼前闪过了一幕：我帮父亲装花椒时，儿子蹦蹦跳跳过来帮忙，小手儿摸了几把花椒。我特意提醒他洗手的，难道他没洗？又揉眼睛了？？?顾不得多想，我让丈夫立刻载着儿子去医院。 漆黑如墨的夜色中，车子一路飞驰。点点灯火从眼前一闪而过，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恨恨的想到：父母眼里的花椒真的那么宝贝吗？儿子的眼睛不会出问题吧？……
当晚九点多，我们赶到县城最好的医院，辗转了好几个科室，终于五官科接收了儿子，值班医生无法确诊，又请来了本科室的主任医师。这个头发花白的女主任认真的用仪器检查了一番，得出结论：结膜炎。原因无法断定，不过孩子眼里没有异物。检查费免了，开了两瓶眼药水，叮嘱回去按时滴。如果症状还没缓解，再来医院检查。听完医师的话，我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还好视力正常。此时，爱心电话接二连三的响起来，大家皆是虚惊一场。 可能是对花椒过敏吧，滴了眼药水，第三天儿子的眼睛就恢复如初。
这一晚我们连夜赶回小家。老家——儿子竟一晚也没住成。遗憾之余，耳边又回响起父亲当时的叮嘱，自责没有照看好孩子。 我突然想到：为什么父亲再三强调花椒辣眼，要孩子小心呢？ 在漫漫摘花椒的日子里，头顶烈日，汗如雨下的父亲，是否也曾用饱浸花椒的手抹了一把眼睛，那火辣辣的滋味也曾痛入肺腑，才能有如此深刻的体验 呢。我的眼睛湿润了！
这粗犷的树形 这恼人的小刺 这火辣辣的果实 父亲为什么那么喜爱它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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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培训班背包 > 《花椒 修剪 嫁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