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年匈牙利性交易合法化，如今23年过去了，对匈牙利有啥影响？

2022年2月，美联社记者克劳瑟·雷曾这样评判匈牙利泛滥成灾的色情业。

“匈牙利人不会为了爱而杀人。它们不会为了爱而越过大路，不会为了爱而将汽车开到僻静处去。”

这是匈牙利如今的真实写照，匈牙利人是物欲世界的“天才”，但是当代都市的物欲与贪婪的现实土壤再难孕育出强烈的真爱。

自1999年宣布色情业合法化以来，匈牙利就一步步滑向深渊——即使在满是人渣和骗子的灰色地带生存，即便生存的条件如此严苛，环境如此恶劣，匈牙利人仍然把享乐摆在追求目标的第一位，生存甚至都退居次席。

物质追求和贪婪欲望使得人性和精神变得更加荒芜与堕落。

那么，匈牙利为何会宣布性交易合法化？性交易合法化之后，匈牙利遭遇了什么？如今的匈牙利，究竟是何种作态呢？

（色情业）

一、经济凋敝、政局动荡：色情业“趁虚而入”？

在不断显露的制度隐患下，匈牙利的发展动力在上世纪80年代受到了严重的削弱。

到了90年代初期，国际金融危机、欧盟债务危机、欧盟难民危机叠加，将潜在的隐患变为冲击国家稳定的“利器”。

在应对危机中，欧盟逼迫匈牙利与欧盟共担风险，致使其经济停滞、政局动荡。

首先，在1998年，欧洲金融危机迅速爆发，引燃了债务危机，并随之扩展至整个欧盟。

匈牙利在经济转型过程中大量举债，对外依赖度极高，几乎完全依靠西欧国家的投资。而在此时，深陷债务危机的西欧国家减少资金输出，这使得匈牙利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宏观经济数据统计，自1998年起，全球金融危机导致匈牙利经济陷入衰退，其GDP增长率为-6.73%。

（穷苦的匈牙利）

匈牙利的其他宏观经济指标，如国际储备、投资、外债等也表现得非常糟糕。

1999年，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等机构对“欧洲新兴市场风险指标”进行了统计，匈牙利被划归为“高风险国家”。

同时，由于匈牙利在进出口贸易、金融业发展、工业生产、外来投资、国内消费等方面遭到的冲击国内的失业率也呈现出持续走高的趋势，一度逼近9.9%。

重重困境面前，匈牙利还要忍受西欧国家的“过河拆桥”——它们从匈牙利国家银行抽取资金用于避险，西方银行1999年从匈牙利撤资就高达19.5亿美元——“穷人”帮扶“富人”的政策加重了匈牙利的发展负担，也“劝退”了各类欲加入匈牙利的产业。

经济方面的压力带来了连锁的政治反应，不断考验着执政当局的执政水平，也为反对党以此为政治契机打击对手带来了可能，可是匈牙利政府却是毫无作为，这使得匈牙利国内进一步动荡。

（匈牙利人）

面对国家经济受到的冲击，由于政府迟迟未能给出有效的危机解决方案，匈牙利民众产生了不满情绪和集体性抗议行为。

在1998年年末，匈牙利国内铁路工作者以无限期罢工的方式宣泄对政府的不满，到了1999年年中，工会联盟进一步发起全国性罢工行动来抗议政府的无能。

也正是伴随着这场声势浩大的罢工游行，一场将合法色情业带入匈牙利的“社会净化运动”悄然降临。

在经济危机时期，匈牙利社会正如罗伯特·魏贝所言，此时的社会是一个“空壳的社会”——没有经济的支持，为何却仍在快速地推进城市化进程？

匈牙利人自然地将这一质疑诉诸于传统的道德观念：在匈牙利人看来，欧盟不仅禁锢了匈牙利的经济，还钳制了匈牙利“性”的解放。

越来越多的中产阶级“发觉性方面的假正经，是一套现成的道德和行为的标准”。

（贫困的匈牙利）

于是，匈牙利社会中层人士发动这场“社会净化运动”，让城市居民打破传统的性道德观念，追求“性”的全新体验。

面对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性解放运动，匈牙利政府反而是欣慰不已——只要人们有宣泄的口径，那么经济的压力就不再会影响到政治。

在1999年年末，匈牙利正式宣布性交易合法化。

只是“性交易合法化”就如同潘多拉之盒，一旦打开，就会成为这个国家挥之不去的梦魇。任何一个国家都难以逃过。

二、潘多拉魔盒：腐朽与空洞

自1999年起，匈牙利的街头沾满了衣着暴露的妓女；夜店酒吧里充斥着淫乱的场景；就连大众传媒向民众传播丰富的情色内容。

当匈牙利最为保守的农民接触到这类色情信息时，也转变对性缄默不语的传统观念，这彻底标志着压抑性欲的社会范式不再行之有效。

当小城镇奋力消除尘器甚上的配偶不忠、两情相悦的性交以及妇女是否有性欲的争论议题之时，合法色情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播到城镇，进而影响他们的日常生活。

正如历史学家沙龙·厄尔曼所言，世纪之交的匈牙利社会充斥着大量的色情图片，这也让城镇居民、学校学生司空见惯，进而影响他们的性观念。

在这种情况下，“道德卫道士”很难再把民众日趋自由化的性行为框定在传统的性道德的范畴之内。

譬如，匈牙利的扫黄协会纵然默不作声、避免抛头露面，也难逃千夫所指的命运。

及至21世纪初期，匈牙利的色情产业链已经趋近成型——每一百名匈牙利女性中，就有17名妓女；而每三名妓女，就会有一个专门负责为她们招揽客人的“老鸨”。

而在23年后的今天，每一百名匈牙利女性中，就有37名妓女！这不可谓不惊人。

对于招妓的嫖客来说，倘若不过夜，那么每次“服务”的费用大概在100欧元；如果过夜的话，那么费用普遍在600欧元，上不封顶，数万欧元的高级妓女更是多如牛毛。

但是，色情的简单与淫乱使得很多有志于改善国家的志士苦不堪言——色情业就像是蛀虫一般，腐蚀着社会的每一个角落。

韦德·布莱恩特是匈牙利一个有钱的广告导演，但他所谓的广告也就像他拍摄的对象——色情业和垃圾食品一样空洞无物。

他没什么思想，喜欢暴力、色情刺激，从没有想过为他自己的事业努力奋斗或者是重新补习文化知识。

他把广告的成功归因于自己大胆运用女性的身体，但这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女性身体在韦德·布莱恩特的广告中转换成了一种消费符号，人们看似是因为他的广告去消费，其实是在消费广告中的色情元素。

因为有太多像他一样的受众，他们没什么理想可追求，当他们手握资金面向消费市场时，他们的目光不自觉地去搜索色情、暴力等粗制滥造的低劣文化商品。韦德·布莱恩特的工作就是为这些人炮制文化垃圾。

但是，这般空洞与颓废只是如今的匈牙利的一个侧写，一个小小的侧写，色情业带给匈牙利的伤害，千万言语亦难尽——爱无能、暴力冲突……这是匈牙利真实的常态。

三、爱无能、暴力出

对于人类文明来说，性是一柄双刃剑，维持良好的性关系对人类社会的发展与稳定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而色情业泛滥的匈牙利显然是失去了对其的掌控。

合法化的色情业使得匈牙利传统性伦理变得支离破碎——性解放、色情和暴力文化动摇了匈牙利传统的社会结构、家庭伦理和两性关系。

时至今日，合法化的色情业在匈牙利造就了这样一种现象——性与爱完全割裂，人们完全追求性的享乐而不在乎社会伦理和情感责任。这样的后果造成了许多只谈性不谈爱的“性瘾者”。

作为匈牙利最有名的导演之一，约翰·卡塞米罗就是这样一个色情瘾君子。

（匈牙利街头）

他发现，自己“所有的习惯都和色情有关。性表演、太空游戏、赌博老虎机、色情录像、裸体杂志……”

卡塞米罗的投资人勒布朗·怀特认为卡塞米罗是一个非常成功的导演和广告商。卡塞米罗本人也对此深信不疑，他自信满满要拍一部充满着色情暴力元素的电影，他觉得自己会名利双收。

在他看来，所谓“成功”的标准，无非金钱、美女，而他认为自己已经挣够了钞票，又在色情行业浸淫已久，有许多女性伴侣，因此他十分的强势自负。

但是，卡塞米罗不愿爱人，也早已失去了爱的能力，他有关女性的想象只有色情，只贪图享受肌体接触的快感。他有大把的金钱，可以换取高质量的享受。

性瘾已经让很多匈牙利人失去了做人最基本的羞耻心和道德感——色情变成了一种习惯，他们对彼此的身体和心灵毫无感觉，却要不停地追求色情，但色情并不能让他们摆脱内心的空虚，只能够加深身体的负担和性瘾的痛苦。

（匈牙利的夜晚）

但是，性无能并不代表着社会的安定。恰恰相反，性无能之下的色情业催生出了更大的暴力。

匈牙利媒体《布达佩斯时报》曾这样描述：“匈牙利的男性出现了狠多很坏的家伙。很坏，但还有更坏的。在哪里呢？譬如说在灯火通明的布达佩斯，他们拿着车钥匙，在夜店门口扭打，满嘴污言秽语，用肘锁住痛哭流涕的女士的黑脖子。”

色情业的泛滥使得匈牙利女性的地位直线下滑，似乎任何男人都能毫不犹豫对女性、对弱者使用暴力。

在2021年，一名抢劫匈牙利国家银行的抢匪被捕入狱，而在检方的调查中，无不指向一点——这是一个走火入魔的暴力色情狂。

这一劫匪喜欢搜寻那些性、暴力、和钱有关的影片与画面，对他而言“最棒的莫属这三者兼而有之。”

他热爱色情与暴力，因此他最爱混迹的地方是低档酒吧，那里有他想要的一切：风流韵事、下流段子、恶棍、漂亮姑娘、酒、色情、飞镖表演。

他在酒吧是核心，他大声喧闹、骂人、打架、最能带动气氛。但其实他并不像自己对外显现的那么强悍：他不怎么识字，没赚过什么正经钱，至今还和妻女住在一间贫民街的小房子里。他的世界只限于酒吧、街头，每天胡作非为。最终被冲昏了头脑，铤而走险抢劫银行。

由此观之，“爱无能”与“暴力”充斥着匈牙利社会的每个角落。

面对着暗无天日的生活，许多匈牙利妓女在人老珠黄之后选择一死了之，这也使得匈牙利成为了21世纪以来，全欧洲自杀率最高的国家。

但是，也有一些女性毅然反抗，勇敢地想要关上“合法色情业”这一潘多拉魔盒。

四、女性的“反叛”

都市的色情病态给两性造成太多伤害，爱的能力在匈牙利渐渐枯萎，很多匈牙利女性清楚地看到没有什么真爱，“匈牙利女人知道，没有人会足够爱她，而那些爱她的人又不值得她倾尽全力去爱。”

许多匈牙利女性拒绝接受命运的安排，她们擅长察言观色，针对不同的男人随时调整自己的策略，让这些男人一个个的成为自己“爱情”的俘虏。

当色情业的泛滥演变成一场狂欢，男人女人都忘记了自己的目的，但女性的确更能够大胆地支配自己的身体，女性在重重困难中开始了对男人的反叛。

在匈牙利作家艾斯特哈兹·彼得的笔下，乔安娜就是一个绝对的反叛者。

从长相来看，她就和传统认知里的美女搭不上边，她的嘴唇上方有一圈明显的黑色的绒毛，她的嘴唇特别丰满，她妈妈甚至说那是“妓女的嘴”。

她的肌肤也不白皙，她的脸一向是黑的，她的眼睛有一种狂热的绿色，她的身材还特别高大，但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对男性有着无法抵挡的诱惑力。

她懂得男人需要的是色情，因此就故意吸引男人上钩。

而乔安娜可以让男人对性的渴望转化，升华成为一种“爱情”，这种爱情更接近于相思，爱的能力早已枯萎，男人并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爱，还是乔安娜激发出了这种情欲。

乔安娜是掌控男人的高手，她知道男人需要什么，对于穷人和富人，她分别扮演了两种角色来接近他们。对于缺钱的混混，没什么见识，她就扮成贵妇人。

只是，匈牙利女性的反叛仍然脱离不了色情和金钱。

当代社会中，女性的解放首先需要一定的经济基础，就像伍尔夫所说的，至少要有“一间自己的房间”，一个能够独立生存的方寸之地。

女性的反叛是对长久以来父权制社会给予女性压迫的反抗，但女性的反叛往往是不得已而为之，那个永恒的问题依然萦绕在耳边，“出走以后会如何”。

在匈牙利看来，男人为性豪掷千金被社会认定是积极行为，但女性与性挂钩就变成了“荡妇”，这是当代社会强行施加给女性的“贤良淑德”的标签，如果女性不积极反抗，那就走不出男性附庸的从属地位。

但矛盾的是，匈牙利女性除了性的出口，似乎没有更好的解放方式，而以性来换取解放，脱离不开色情的影响。

如今，匈牙利的女性辗转于各路男人之间，从他们身上榨取价值，被迫向现实的妥协，这似乎在宣告，女性依然生活在男人的阴影里，要独立生存脱离男性社会的统治，仍然有漫长的两性纠葛和斗争等待完成。

结语：

在1999年，匈牙利的人们急于与传统道德挥手作别，将“合法化色情业”引入国门。

这场自由的狂欢悄然打开了潘多拉魔盒——道德的评判标准变得更加模糊、人们的行为不再受到理性的约束。

这使得人们自身的动物性开始凸显出来，匈牙利的民众一度为了本能和欲望而奔走追逐。

如今，匈牙利都市呈现出一副物欲横流、贪婪享乐、道德堕落、情感缺失的精神末日景象，人们已经陷入癫狂。

尽管有女性奋起反抗，但是其如同微弱的火苗，不瞬即是熄灭。

匈牙利的未来，就如残烛一般，难以预料而令人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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