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年女护士填写资料时暴露身份，众人调查后才知：刺杀陈毅的特务

1958年，山东济南一家工厂的党组织，准备发展一名女护士成为党员。可就在女护士填写资料的时候，她暴露了身份。众人经过调查后才知道，她竟然是刺杀陈毅的特务，而且在当年的抓捕中，侥幸逃了出来。

图|陈毅

那么女护士是谁？当年又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 恐吓威胁

1949年5月，上海解放。

市长陈毅为了安抚民心，在解放军进城之际颁布了几项命令：

1. 所有人攻城的时候，不得用炮弹攻击市区；

2. 所有人不得进入民房。

当上海百姓清晨打开门的时候，意外发现外面的街道上全是熟睡的解放军战士，几十万人躺在街道上，场面极为壮观。

陈毅的这些命令与举动，赢得了上海百姓的民心，连毛主席都发来电报，称赞陈毅的做法。可就在这时候，陈毅收到了一封“恐吓信”。

有一天，陈毅的秘书给陈毅递来一封信件，上面写着给新任市长陈毅，陈毅拆开口，发现里面是颗子弹。陈毅倒没有什么反应，他把子弹扔在桌子上，没有理会，而是整理自己的文件去了。

但公安部门却高度紧张了起来，有人在信件里寄子弹，这表明了是一封恐吓信，谁会这么做呢？无疑就是那些国民党特务了。

现在上海刚解放，上海上万家工厂将近70%倒闭，灾民以及难民就多达300多万，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上海社会治安问题，且不说上海本地的青帮流氓，光是大量的国民党散兵游勇以及特务潜伏在上海，蓄谋生事，就让公安十分头疼。

这时候要是真的让特务再来刺杀市长陈毅，那上海市民肯定会恐慌，上海社会将动荡不已，必须尽快把密谋刺杀陈毅的特务，抓捕归案！

在公安的一番布控下，果然有了很大的收获。据文献记载，当时国民党派来第一批的28名特务，被我公安部门全部抓获，其中就包括苏浙特别工作站站长封企曾。此外，由高级特工朱山猿带领的第二批特务组织，也被我党一举摧毁。

蒋介石知道自己派出去的两拨特务都被大陆抓了后，十分气愤，当下就对毛人凤说道：“给我再派！”毛人凤连忙安排了第三波特务，有了前两次惨痛的“经验”，这一次毛人凤做了十分精心的安排。

他先是通知了一名叫劳有花的女特工。

劳有花在国民党内部不算有名，可她却是戴笠亲手培养的特务之一。1923年，劳有花出生在山东济南，有记载说，她出生在地主家庭中，从小衣食无忧。

日军进犯的时候，她的父母不肯屈服于日军，被日军杀害。劳有花独自一人流落他乡，后面她找到机会，去了南京教会护士学校，学习护理专业，后面又奔赴重庆。

正是那个时候，劳有花被戴笠相中，准备把她培养成女特务。选中她的理由也很简单，劳有花长相俏丽，十分符合女特务的选拔标准，此外，她的背景简单，容易掌控。

在军统的“洗脑”下，劳有花成为了一名特务。就这样，劳有花在戴笠的安排下，参加了军统的特训班，学会了各种特工技巧以及杀人技巧。一年后，劳有花就被送去了敌占区，利用美人计等手段，拿到了很多绝密情报，也刺杀了很多高官，当时戴笠为了表彰她，还给她弄了一个“王牌美女杀手”的名头。

劳有花喜欢这些虚名，她效忠军统的决心也越来越“坚定”。

不过1946年戴笠的飞机失事，让想要“抱大腿”的劳有花愿望落空，她只能再度寻找目标，去了毛人凤的保密局。还没等劳有花准备“干出点成绩”时，国民党就被解放军横扫，众多国民党官员慌忙逃窜到海外去了。

这时候，毛人凤留下了一批潜伏在大陆的特工，为后来“反攻”做准备，其中就包括女特工劳有花。在毛人凤看来，其实劳有花很有能力，否则也不能在军统、保密局干这么多年，没有任何差错。

这次刺杀陈毅，他决定动用劳有花这枚棋子，他相信凭借劳有花收集情报的能力，一定能为他第三波派去的杀手，创造机会，刺杀陈毅。

1949年，劳有花收到毛人凤发来的信息，要她配合上面派来的特工，刺杀上海市长陈毅。面对上级下发的命令，劳有花自然遵守。

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毛人凤派出来的特工，竟然把她暴露了。

二、 布局

蒋介石得知毛人凤派出去的两波特务都失败后，大骂了毛人凤，说他办事无能，第三次的时候，蒋介石亲自指定了特务：

“不要叫别人去，就派刘全德过去！”

图|蒋介石

刘全德是谁，竟然让蒋介石这么有信心，还指名道姓“点将”？其实刘全德身份很复杂，他1931年参加了共产党，在上海负责锄奸工作，可4年后，他被国民党逮捕，随即叛变加入了军统。据说刘全德枪法精准，百发百中，号称军统第一杀手。

所以蒋介石才会让刘全德出手，他对刘全德还是有几分信心，随后毛人凤立即安排刘全德潜入上海，并且给予他重金，同时毛人凤还答应，一旦任务完成，直接奖励100根黄金大条。

在金条的诱惑下，刘全德当下一口答应了。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他一进入上海，保卫部门就获得了相应的情报，一开始刘全德就注定被抓捕。彼时上海经济，到了关键的“攻坚时刻”，陈毅为了起带头作用，以身作则，发起勤俭节约运动，同时他还把身边16人的警卫加强班，直接缩减到6人。

保卫部门知道后大惊失色，连忙反对，说近期可能有特务来刺杀。可陈毅毫不在意，还说：“没事让他来，我倒要看看是哪些魑魅魍魉！”

保卫部门见状也不好再劝说，于是他们只好从刘全德这边入手。众人决定采取“随侦随破，先发制敌”的战术，只要在敌人下手前，把他们抓获，那就可以杜绝大部分的危险。

之后凡是刘全德潜入上海有可能进入的口岸，公安部门都布下眼线日夜监控，同时情报部门也加足马力，全力侦察敌人的动向。不知不觉，一张针对刘全德的天罗地网，慢慢形成。

很快，舟山方面传来情报，刘全德即将伪装成糖商，走吴淞口。10月30日，侦察人员果然发现有船只从大洋山岛（敌占区）过来，上面装的也确实是白糖，保卫部门连同边防部队直接上去抓人，可他们把船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见到刘全德的踪影。

情报出现了错误吗？刘全德究竟去哪里了？

保卫部门的同志十分疑惑。

不过保卫部门也并不是一无所获，船上虽然没有刘全德，但却抓到一个潜伏上海的特务，保卫人员审问后才知道，他是刘全德特务小组的成员之一，此次就是负责接应刘全德进入上海，算是此行刺杀任务的助手之一。

但现在看这样子，刘全德还是留了心眼，他并没有按计划登上他的船，而是选择了另外的方法进入上海，看来刘全德很难缠！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可能刘全德已经进入了上海，现在只能排查，他在上海的落脚点了。11月4日，保卫部门再次截获情报，说有人发现刘全德已经出现在上海的马路以及电车上。

这也就是说，刘全德正在往市区接近，直奔刺杀任务而去。

更让保卫部门不安的是，有人说在武康路上看见了刘全德，要知道，陈毅当时就住在武康路上。刘全德究竟怎么做的？他又是如何顺利潜伏到陈毅附近的？

一连串的疑问让侦察人员感到极度困惑，他们同时也感觉十分失职——还说要抓刘全德，现在人家已经神不知鬼不觉逃过所有布控，准备动手了！保卫部上下所有人都坐立不安，他们不敢休息，昼夜奋战加大了搜寻刘全德的力度。

就在这时候，一个转机出现了。

转机来自于两个特务。最早保卫部门解放上海时，就抓获了两名刘全德的旧交，这两人在以前犯下了一定的错误，但在保卫部门的教育训导后，他们愿意站在人民这一边。在刘全德出现踪迹的时候，保卫部门便让这两人用各自的借口，走访了刘全德在上海的所有社会关系。

本来也是想着试一试，没想到还真的有用。

这两人其中有一个人叫陆仲达，11月8号他按往常的习惯，去找了刘全德的朋友，准备探听点情况，可他一进门，就愣住了。因为他发现刘全德就在那个朋友的屋子里。

两人一照面，陆仲达感觉自己都出汗了，他连忙和刘全德打招呼，掩饰自己的情绪，刘全德看到陆仲达的时候，也吓了一跳，他跑到窗边查看，发现没有什么异样，才放心下来。

但刘全德眼里全是戒备，才说了几句，他就要走，还示意陆仲达跟他一起走。陆仲达身上没有武器，来之前也没有和保卫部门联系，于是只好跟着他走，走了一段路后，刘全德消失在人群中，陆仲达觉得还是不“打草惊蛇”为好，他并没有跟踪，而是立即回去报告了上海的保卫部门。

这一次虽然没有能抓到刘全德，但这也让保卫部门精神振奋了一下，之前刘全德毫无消息，又能到处渗透，实在是让人不安，现在好了，已经摸到了一定的规律，抓到刘全德只是时间问题！

按照这次的经验，保卫人员立即加大了对刘全德各个旧友的监控，这一举措果然有效，就在第二天，刘全德又找了个朋友，在他家藏匿。侦察情报人员发现刘全德后，怕时间来不及，他直接找上了街边的解放军巡逻队，实施抓捕，那天刘全德刚好在朋友家里喝了酒，浑身酒气，侦察人员带着巡逻队，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便把他抓捕了……

刘全德虽然被抓了，但他也不是常人，他知道自己刚到上海几天，还没有展开暗杀，公安无法给他定罪，于是他就装傻充愣，希望能拖延时间。

保卫部门由于还没有搞清，此次前来刺杀陈毅的特务有几个，看刘全德不招，保卫部门也没有急，而是继续在原先位置上布控，看有没有其他“收获”。几天后，侦察人员还真的又抓了一名特务。

这名特务也是负责刺杀行动，但是刺杀名单不限于陈毅，还有上海的各个党政领导，可这特务刚到上海，就被解放军吓到。他比刘全德早一步进入上海，可两个多月了，都没有行动，毛人凤这才把刘全德派了出来，想让两人一起合作。

可特务并不知道刘全德早就被抓了，当他按照约定的日子去见面时，直接被侦察人员给抓了。那特务知道刘全德被抓后，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于是他为了争取减罪，便把什么都说了。

他这一吐露，那边的刘全德也没法继续装疯卖傻，只好事情全部交代了。

原来从毛人凤那里接到任务后，刘全德等人从台北飞定海，然后再乘船到了大洋山，他们准备在10月下旬进入上海，不过临出发前，刘全德决定分散进入，避免出什么意外。这也就是为什么侦察人员，第一次没有在船上抓到他的原因——

当然刘全德也绝对想不到，他刚抵达上海不到七天，就被保卫部门给抓住了。

在刘全德的吐露下，保卫部门同时还抓捕了许多特务，比如所谓的反共救国上海行动总队数十人。

不过就在这期间，有一个叫劳有花的女特工，却意外消失不见。

三、 难逃法网

刘全德说，他来上海执行任务的时候，有两个关键人会帮助他。一个叫雷霜，公安人员按照他给的地址，确实抓到了特工雷霜，可在抓捕另一个特工劳有花时，公安人员却一无所获。

劳有花究竟去哪里了呢？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还记得前文说的吗？劳有花接到毛人凤的消息，让她去和刘全德接头，并且让她辅助刘全德刺杀陈毅。

劳有花虽然对她的党国“忠心耿耿”，但她也不傻，国民党现在就是风中残烛，根本就不是解放军的对手，刺杀陈毅这种事，绝对没有那么容易成功，她必须要做两手准备。

一边，她按照毛人凤的指示刺探相关情报，准备资料；另一边她紧盯解放军保卫部门的动向，就在她紧锣密鼓准备好后，她接到上级传过来的信息，那是用密写药水写的，翻译过来就是： 即将来客，准备接应！

劳有花看到这消息后，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不过劳有花还没有等几天，她就看到了报纸上刘全德落网的消息，劳有花得知后，第一时间启用了“备用计划”——她立即放弃原有的地方，一路换装，逃去了山东济南。

从这一点来看，劳有花确实比刘全德厉害，同时也比他机警！这给保卫部门抓捕造成了一定的困难。可俗话说，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劳有花躲到济南的时候，立即按照计划找到了自己的妹妹，投奔她。妹妹找了个解放军干部，同丈夫一起在区政府工作。在妹妹的帮助下，劳有花顺利度过了一段时间，后来劳有花觉得自己，不能老是待在家里，否则会引起旁人怀疑，于是她便利用自己以前学过的医学知识，托妹妹给她找了个工作。

那是一家工厂里的医务室，劳有花凭借之前积累的知识，成了护士，她掩护得很好，没有被人察觉真正的身份，好几年过去了，依旧是这样。渐渐地，劳有花慢慢放下警惕，安详地过着自己的生活，可能有时候，她自己都忘记了自己曾经是个女特务。

由于劳有花长得好看，她在工厂比较受欢迎，加上她做事比较机灵，工厂的党组织有意把她发展为党员。听到这消息后，劳有花暗喜，之前她隐瞒身份那么辛苦，如今只要加入了共产党，那就基本过上了新的生活，她再也不用提心吊胆。

劳有花马上递交了入党申请书。1958年初，党组织正式找了劳有花谈话，然后给了她一张登记表格——用来写履历，算是审查的一部分。

这一步，算是入党的关键。劳有花只要能在这一步，隐瞒下来自己的经历，她就基本上能成功。关于这问题，她也早有考虑。

前文已经提及，劳有花从护士学校出来后，就直接去了重庆军统局，但劳有花把这段经历改为，自己是革命青年，在护士学校毕业后便去了上海，然后一路辗转等到了解放，投奔了自己的妹妹。

其中劳有花还额外提到一段经历，就是她到上海的时候，先是在一家诊所找了工作，诊所主人叫杜传耀，后面诊所难以经营下去的时候，杜传耀又给劳有花介绍了一份在纱厂的工作。

为什么劳有花要特别提到这家纱厂与诊所呢？

这其实是劳有花的一个小心机，一般登记表格上写的东西，都会有专人去调查，一旦有什么假的东西，立刻就被知道，而且这里必须写得详细，否则也会引起怀疑。

所以劳有花才写了这两段经历，因为这些经历都是真的，而且她的身份没有暴露过，就算有人去专门调查，她相信也查不出什么，反而后面她能凭借这两段经历，洗脱自己的“嫌疑”。

可劳有花没想到的是，她被抓，就是因为她太过自信！

工厂党组织向劳有花所说的地方，外发了两份外调公函。可那家纱厂已经变成公私合营，她的公函直接被送到了公安局。就是这么巧，当时上海公安局抓捕刘全德的时候，特地把漏网的那名女特工记录了下来，还整理成档案，留在了公安局。

当有人看到劳有花的名字，当下就想到了那个“漏网之鱼”，虽然重名的人全国有很多，但有人仔细一比对后，发现两人有一些相似性，并且通过走访后得到的一些信息——大家判断，这两人是同一人的可能性十分高。

上海市公安局局长黄赤波立即让人着手调查，最后肯定山东济南的那个劳有花，就是当年协助刘全德执行刺杀任务的“劳有花”……

很快，一纸逮捕令送到了山东，警员前往济南对劳有花实施逮捕。

就这样，当年的漏网之鱼劳有花，终于被公安抓捕了！她对自己曾经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最后劳有花在一声枪响下，结束了自己罪恶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