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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胜利:中国需要创造性外交参与

 泰荣林黑皮 2022-08-25 发布于上海

民智讲坛

本文根据7月16日《从边缘到边缘:如何介入他国政治与国际事件》专题研讨会内容整理,文章已经获得作者授权。

本文作者为外交学院国际关系研究所副所长、副教授胜利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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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需要创造性的外交参与方式》

当前,中国国际影响不断增强,中国人、中国产品、中国的海外利益在全球存在和加强的情况下,我们探讨“介入”的话题更加有意义。吕晓宇老师提到,在东南亚和非洲的田野工作是很难的,反而是在语言不通,互动没有那么密切的拉美地区,中国人的参与进行地更加顺利。中国学者去敏感地区的调研是对我们官方机构的一个补充,因为中国官方机构人力有限,很多工作无法完全到位。但是,中国学者做田野时也会遇到很多困难,主要原因可能源于中国在当地的利益可能会引发当地人的敏感对待。此外,外国人对于中国作为一个整体国家和中国个人的印象可能是不同的。例如,非洲人对中国作为一个国家整体印象感觉还不错,但是作为中国人的印象都不太好,可能源于对中国人去非洲做生意的负面行为。因此,我们或许可以挖掘作为一个个体的中国学者和作为一个整体的中国的国家形象之间有什么联系,对于中国学者前往动荡敏感地区做一些学术田野调查会有什么影响。

学者研究中国怎么介入他国政治是兴趣驱动,对于国家而言则是由海外利益驱动。中国在介入他国事件时,需要有一套自己的话语。介入应该脱离那些负面的评价,与此同时中国的介入在许多国家看来是有必要的。中国奉行的不干涉内政原则,时间长了以后可能就变成了一种禁忌,导致不干涉内政到底是什么内涵以及如何执行被有所忽略。例如,在与他国有双边协议的前提下,我们去介入突发事件不是一种干涉,因为并没有违反协议和国际法。所以从学术、理论方面我们需要更多地探讨介入的方式。

北大国关的王逸舟教授在十年前写了《创造性介入》这本书,他讨论的主题即是打破不干涉内政原则,使中国适应中国外交内外形势的变化。我们中国外交在发展转型,以前中国外交更多是高级政治领域,现在我们和其他国家的外交联系深入到了更多低级政治领域——贸易、企业、个人等,以双边政府层面对话谈判解决的方式已经无法解决很多外交问题,所以我们需要关注如何更好地保护国家利益。现在,我们更多需要当地的执法机构去维护我们的海外利益,比如说寻求他们帮助追赃、追逃、保护中国公民等,因为我们的国家利益的性质发生了变化,与其他地区和国家产生了更多更广泛的利益联系,在利益主体更加下沉的情况下,我们的介入需要更加细致。

学术可以再往前行一点,我们需要有一个更好的叙事,让介入变得合理的变成一种共赢。例如,如果中国企业在一个营商环境比较差、国家治理能力比较差的地方开设工厂,如果中国这样一个“走出去”比较晚的国家不介入当地,不帮助人家增强治国理政能力,那就会损坏自身利益,所以我们需要在学术上讨论如何更好地介入。

中国外交官在别国的环境是相对封闭的,特别在战乱国家则更加封闭。不过,现在年轻的外交官接触了新事物,通过新媒体的方式去调研,去田野,做好外交调研,需要走出办公室。在新形势下,中国在国际社会的关注度显著提高,中国外交官还需要多参与民间草根活动,多接触当地社会基层。

民间组织和智库而言也需要承担一些政府无法完成的任务。中国创建国际组织和中国智库有无从事冲突地区、敏感地区田野调研的可能性。目前,我们的海外力量还比较分散,缺少一个国际网络。接下来需要探讨的问题是怎么把这个网络建立起来,关联中国的学者、中国的智库和友好人士。中国的组织网络应由中国主导创建且有广泛的国际吸引力。虽然难度很大,但这是必须要逐渐推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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