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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患有严重精神疾病的人群（包括精神分裂症、双向情感障碍和其他非器质性精神疾病）患多种慢性疾病的概率较高[1]，这也导致了严重精神疾病患者的预期寿命较短[2]。 然而，现有的研究大多集中在严重精神疾病患者确诊后[1]的健康情况，对于确诊前的健康情况少有研究涉及，且大多是确诊前短期（1年）的研究[3, 4]，仅有1项研究报道了精神分裂症患者在诊断前5年的健康状况[5]。此外，有关严重精神疾病患者多种慢性疾病的发病图谱和累积发病率的研究也相对匮乏。 近日，来自伦敦大学学院的Joseph F Hayes教授团队对68789名被诊断为严重精神疾病患者的数据进行了分析，描述了精神分裂症、双相情感障碍和其他非器质性精神疾病（从诊断前5年到诊断后5年）与24种慢性疾病之间的关系，相关研究发表于《柳叶刀·精神病学》上[6]。 他们的研究发现，与未确诊为严重精神疾病的人群相比，在确诊为严重精神疾病的前5年，精神分裂症患者、双相情感障碍患者和其他精神病患者患多种慢性疾病的风险就开始增加。在诊断时，精神分裂症患者患5种疾病的几率增加，双相情感障碍和其他精神疾病患者患15种疾病的几率增加，在诊断后的第5年，这一数字增加到13种、19种和16种。 这一研究结果将为严重精神疾病患者的疾病筛查与预防提供重要的参考依据。
论文首页截图 对于严重精神疾病患者预期寿命较短的现状，早在2019年，柳叶刀精神疾病委员会就提出不仅要“adding years to life”（延长寿命），更要“adding life to years”（提高生命质量）[1]。为了实现这一目标，了解严重精神疾病和多种慢性疾病之间的发病时间关系十分重要，这将为确定预防或治疗的时机提供重要信息。 为了研究这一问题，Joseph F Hayes教授团队从英国临床实践研究数据库（CPRD）中筛选出68789名（年龄18-100岁）在2000年1月1日至2018年12月31日期间被诊断为严重精神疾病的患者，并依据性别、年龄、医疗保健资料为每个严重精神疾病的患者匹配了4名无严重精神疾病的人群作为对照。 在这68789名严重精神疾病患者中，精神分裂症患者占21.7%（15034人），双相情感障碍患者占35.5%（24423人），其他非器质性精神疾病患者占42.6%（29332人）。
人口统计学资料 通过在严重精神疾病确诊前5年、3年和1年、确诊时以及确诊后1年、3年和5年进行的横断面调查的资料，研究人员分析了24种慢性疾病与严重精神疾病之间的关系以及相应的累积发病率。 这24种慢性疾病分别为：哮喘、慢性阻塞性肺疾病、心律失常、充血性心力衰竭、心肌梗死、脑血管疾病、神经疾病（包括癫痫、多发性硬化症、帕金森病，但不包括脑血管疾病和痴呆）、癌症、糖尿病（1型或2型）、甲状腺功能减退、肝脏疾病、肾脏疾病、消化性溃疡、风湿性疾病、麻痹或瘫痪、艾滋病、高血压、外周血管疾病、肺循环疾病、瓣膜病、缺乏性贫血、失血性贫血、凝血障碍和体液或电解质紊乱。
严重精神疾病患者和匹配人群的健康状况 在首次诊断严重精神疾病时，43.04%的患者至少存在一种慢性疾病，而匹配组至少存在一种慢性疾病的比例为38.15%。严重精神疾病患者最常见的疾病是哮喘（15.38%）、高血压（12.64%）、糖尿病（7.12%）、神经系统疾病（5.06%）和甲状腺功能减退（4.17%）。 在确诊5年后仍在世并可进行随访到的38285名严重精神疾病患者中，哮喘、高血压、糖尿病、神经系统疾病和甲状腺功能减退的患病率分别增加到18.07%、18.00%、13.87%、7.15%和7.66%。 此外，从确诊之日起到确诊5年后，严重精神疾病患者患病率增长最大的依次是肾脏疾病（113.31%，从2.97%增加到6.34%），体液或电解质紊乱（104.16%，从1.13%增加到2.31%），糖尿病（94.90%，从7.12%增加到13.87%），甲状腺功能减退（83.49%，从4.17%增加到7.66%）以及慢性阻塞性肺疾病（71.40%，从2.27%增加到3.89%）。
严重精神疾病患者与对照人群在不同时间点24种慢性疾病的患病率 紧接着，研究人员比较了确诊前5年、确诊时以及确诊后5年严重精神疾病患者与匹配组人群24种疾病的患病率。 在诊断为精神分裂症的前5年，与匹配组相比，精神分裂症患者患3种疾病的几率增加。而到了诊断为精神分裂症时，患者则有5种疾病的患病增加。在诊断5年后，精神分裂症患者患13种疾病的几率增加，其中比值比（OR）最高的疾病是神经系统疾病（OR：2.89）、糖尿病（OR：2.10）、肝脏疾病（OR：1.80）、慢性阻塞性肺疾病（OR：1.66）和肺循环疾病（OR：1.58）。 在诊断为双相情感障碍的前5年，与匹配组相比，双相情感障碍患者患12种疾病的几率增加。而在诊断为双相情感障碍时，患者有15种疾病的患病率较高。在诊断5年后，患者患上19种疾病的几率增加，其中OR最高的疾病是甲状腺功能减退（OR：2.68），神经系统疾病（OR：2.58），体液或电解质紊乱（OR：2.29），糖尿病（OR：2.04），麻痹或瘫痪（OR：1.92）。 在诊断为其他精神疾病的前5年，与匹配组相比，患者患10种疾病的几率增加。在确诊时，这一数字增加到15种，此外还有2种疾病的患病几率较低。在诊断5年后，患者患16种疾病的几率增加，其中OR最高的疾病是神经系统疾病（OR：3.60）、麻痹或瘫痪（OR：2.30）、体液或电解质紊乱（OR：1.99）、肝脏疾病（OR：1.93）和脑血管疾病（OR：1.74）。 从以上数据可以看出，严重精神疾病患者在确诊前5年多种慢性疾病的患病率就已经高于无严重精神疾病人群，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严重精神疾病患者患更多病种的可能性越来越高，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一部分可能是由于抗精神疾病药物所带来的副作用，另一部分可能是疾病本身所带来的影响，这些尚需进一步的研究进行探索。  总的来说，本研究为目前时间跨度最长、最全面的系统描述严重精神疾病与24种慢性疾病发病率之间关系的研究，发现了在严重精神疾病确诊前5年，一些疾病的发病率就高无严重精神疾病人群，提示了对于该患者群体的健康干预需大大提前，对于严重精神疾病患者的疾病筛查与预防具有重要意义。
参考文献 1. Firth J, Siddiqi N, Koyanagi A, Siskind D, Rosenbaum S, Galletly C, Allan S, Caneo C, Carney R, Carvalho AF et al: The Lancet Psychiatry Commission: a blueprint for protecting physical health in people with mental illness. Lancet Psychiatry 2019, 6(8):675-712.doi:10.1016/S2215-0366(19)30132-4 2. Hayes JF, Marston L, Walters K, King MB, Osborn DPJ: Mortality gap for people with bipolar disorder and schizophrenia: UK-based cohort study 2000-2014. Br J Psychiatry 2017, 211(3):175-181.doi:10.1192/bjp.bp.117.202606 3. Chen YL, Pan CH, Chang CK, Chen PH, Chang HM, Tai MH, Su SS, Tsai SY, Chen CC, Kuo CJ: Physical Illnesses Before Diagnosed as Schizophrenia: A Nationwide Case-Control Study. Schizophr Bull 2020, 46(4):785-794.doi:10.1093/schbul/sbaa009 4. Chen PH, Tsai SY, Pan CH, Chen YL, Chang HM, Su SS, Chen CC, Kuo CJ: High Risk and Trajectories of Physical Illnesses before the Diagnosis of Bipolar Disorder. J Affect Disord 2021, 281:99-108.doi:10.1016/j.jad.2020.11.127 5. Wallace A, Isenberg K, York W, Shinde M, Barron J, Franchino-Elder J, Sand M, Sidovar M: Detecting schizophrenia early: Prediagnosis healthcare utilization characteristics of patients with schizophrenia may aid early detection. Schizophr Res 2020, 215:392-398.doi:10.1016/j.schres.2019.08.011 6. Launders N, Kirsh L, Osborn DPJ, Hayes JF: The temporal relationship between severe mental illness diagnosis and chronic physical comorbidity: a UK primary care cohort study of disease burden over 10 years. Lancet Psychiatry 2022.doi:10.1016/S2215-0366(22)00225-5 责任编辑 ｜ 张金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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