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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安山文学】阮黎明||“永久”情缘(散文)

 望安山文学 2022-08-27 发布于福建


“永久”情缘
 文/阮黎明


“叮铃铃、叮铃铃”,这熟悉的声音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前在城乡的大街小巷不绝于耳的自行车铃声。相信在那个年代之前,家家户户至少都有一辆自行车,因为,它不仅是人们上下班等出行的主要交通工具,更是我们这个人口大国堪称“自行车王国”的一个象征。
尽管我在小学的时候就学会了骑自行车,但是,要说真正与自行车结缘,还是我参加工作之后的事儿。
1980年11月,我接父亲的班进入县邮电局,被分配做了一名邮递员。
那时,电视、电话还没有普及,网络通信、手机通信等更是陌生词,除了广播、电台之外,党报党刊就是党的主要宣传媒体,而各级党政部门读报看报也自然成了每天工作的一项重要内容。我们邮递员的主要任务就是每天风雨无阻的要把党报党刊及时投送到各级党政机关和企事业单位、学校以及个人订户手中去,同时,还肩负着把人民群众的往来信件准确无误地投递给收件人。因此,那个时候,我们不仅是邮递员,也被称作是“党的宣传员”和“绿衣使者”。而这些工作任务能否出色地完成,还有一个主要因素,那就是离不开与我们朝夕相伴的绿色“永久”牌自行车。也是因为邮递员工作的特殊性,从那时起,我就与心爱的“永久”自行车结下了深厚情缘。
那个年代,自行车与手表、缝纫机并列成为中国百姓家庭的“三大件”。而我们邮递员使用的专用自行车,大家也许还会有很深的印象,因为,我们的专用自行车是以上海“永久”牌为主,这与社会上“一票难求”的自行车厂牌没有什么区别,其本质区别就在于车体的材质和墨绿的颜色是邮政特制和专用的。除此之外,电镀的车把正中间刻有邮电专用标记,自行车三角大架的斜梁上印有“邮电邮政专用自行车”黄色字体,在前车轮挡泥板上方和后轮下方也分别印着黄色“邮电”字样。另外,在后车货架两侧还安装了钢条材质制作,且与车子颜色相匹配,用于驮报刊、邮件兜子的特殊折叠托架。正是由于我们自行车的特殊和专用,而引起社会很多人的垂暮。
记得我入职的第一天,按照规定我领完绿色工装外,还应该领一辆配发的新自行车。然而,却赶上供应科库存的新车早已发完,按照计划调拨的新车还没有到货。恰巧这时,我所在的投递班有一名投递员辞职,这样,我只能接过那名邮递员已使用四年多的旧自行车。当时,因为没有领到新车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年后,我接手使用的旧自行车到了五年期限,按照规定,再有一个月时间该换新车了,此时,我的心里早早地数着车子到期的天数,盼望着到时可以真正领到一台新车。然而,好梦难圆,正在我准备换新车的时候,由于我年龄小工作适应快,在班长的极力推荐下报经局批准,将我从包段投递员调整为专职替班员,而替班员岗位原有一台没有到期的旧车,这就意味着我盼望领新车的梦又给打破了。尽管我在心里抱怨自己“命运”不好,但是,还是愉快地接受了新的岗位,并在这个岗位上一干就是四年多。期间,由于我爱岗敬业和工作出色,连年被评为局里和县委、政府授予的“先进工作者”称号。
1985年末,我在替班原岗位使用的旧自行车终于到了更新年限,这一次我总算可以领到盼望多年的“永久”牌新自行车了。领到新车后,我是爱不释手并“疼爱有加”,每天一有空闲时间就用抹布擦拭,总是把车子保养得锃明瓦亮,为此,班里的同事时不时的说我对车有“洁癖症”,可我觉得他们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因为,跟我一起入职的邮递员,有的已经领过两台新车了,而我好不容易才“尝到了”骑新车的滋味。
可是“好景不长”。就在我新领的自行车还没有“过瘾”的时候,因为我的工作岗位再一次调整而不得已把“心爱”的自行车交了出去。
从参加工作以来的五年时间里,经我手使用的尽管都是旧自行车,但是,我对每一台车都是爱护有加,不仅做到了天天擦拭精心保养,就连给车轮轴和车链子上润滑油,以及车子的哪一个螺丝等零部件有松动等,也都是我自己来做保养维修的,所以,我骑过的车子从没有出现过“除了铃不响,骑起来哪都响”的情况。
八十年代前后,由于我们的城乡道路基础设施条件落后,除了县城主要街路仅有几段柏油路面或黄沙路段外,其他巷路就像电视剧《人世间》中描写的“光子片”的道路一样,晴天坑坑包包暴土灰尘,雨天泥泞不堪无法行走。就是这样的条件,也从没有阻挡住我们邮递员每天传送党报党刊和群众信件的车轮和脚步。而对于我来说,每当遇到这样的天气和不好的路段,为了不让车轮子长时间在泥水中侵泡而生锈,也防止车胎被扎坏而影响工作,我都会把车子连同报刊信件一起扛在肩上,用两脚趟着泥水去完成工作任务。有的客户见了开玩笑地说我是“爱车像是爱媳妇一样”。而在我看来,自行车使用久了也有灵性,你对“她”爱护,“她”就对你“感恩”,我的车子从来没在工作期间出过毛病,真正为我每天完成投递报刊邮件等工作任务提供了保证。
1986年我担任投递班长后,尽管不投送报刊邮件了,但是,爱车的习惯却始终保持着,特别是针对投递员车辆时常损坏需要小修理的时候,以往都是由投递员自己去外面的自行车修理部送修。那个年代,自行车修理部生意是很红火的,以致很多时候投递员车辆送修后都要等上一定的时间,从而影响到我们对报刊信件的传送时限。对此,我不仅看在眼里,更是急在心上。我在做好管理工作的同时,还把学习修车作为一项自加的分内工作,多次利用业余时间去自行车修理部观察“偷艺”,再经过不断练习后,我对自行车的组装、维修有了一个全面的了解,同时,我还特意准备了一套修车工具。打那以后,从粘胎、换零件、紧螺丝等,每当遇到谁的车子出了毛病,我就及时给大家义务修理,真正解决了大家修车难和保证了党报党刊投送时限。
然而,我修车毕竟不是科班出身,在维修时难免会出现安全隐患。一次在给一个投递员车子换车座弹簧时,本应该是先挂上弹簧的一头后,用钳子捏住弹簧的另一头向里拉着来挂,我却把弹簧另一头用钳子嘴捏住后,用力低着头向前推着去挂。结果,由于我用力过猛,使得捏着弹簧的钳子嘴秃噜了,霎时间钳子头直接带着惯性怼到了我的右眼上。当时,我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缓了一下后,感觉左眼有了一点模糊的光亮,而右眼睛不仅没有一丝光线还开始出现麻木和疼痛。那时,我极为害怕地心想“完了,我的右眼可能是杵坏了。”我捂着眼睛大约过去了五分钟左右,我的右眼总算感觉有了一丝的光亮,此时,我纠结的心才有了一点安慰,因为,我的大脑曾告诉我“能看见了光明,说明眼睛还没有失明”,这样的话,我心爱的邮递员工作岗位就不会因此而失去了。
事后,我一个人偷偷去了医院做了一下检查后得知,我的右眼睛只是眼球上有明显的伤痕外,双眼视力没有受到损伤,我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
那次的修车意外,让我很后怕,更让我想起了不知谁说过的一句话:“有许多的经验都是通过血的教训总结出来的......”至今,我对自己亲身验证过的这句话还记忆犹新,更对我眼睛上留下的伤痕心有余悸。
此后,无论做什么工作前,我都始终把安全这根弦先绷紧,把可能遇到的不安全因素考虑周全。同时,根据所要开展的工作提前拟定预案,做到把防范放在第一位,真正养成了防患于未然的良好习惯。
37年过去了,如今,宽敞整洁的马路上那川流不息的机动车早已替代了过去车水马龙的自行车,看到我们国家日益更新的变迁,我由衷地为我们国家的飞速发展而感到高兴和自豪,更为我能见证新时代和人生履历中有过为党传送党报党刊,成为一名党的“宣传员”和人民群众的“信使”而感到无尚的光荣。
如今,我早已把那十年从事邮递员的工作经历存进了我的记忆里,更把与我朝夕相伴的绿色永久自行车存进了我内心深处的“博物馆”里。每当记忆的闸门打开之时,我都会不由自主地进入到我的“博物馆”,在面对永久自行车时都会思绪万千,尤其是我骑着绿色永久牌自行车进入党政机关投送党报党刊和为了送达一封封百姓信件而服务千家万户的情景,仿佛就在昨天......

 

插图/网络


作者
简介
阮黎明  1964年出生于吉林省舒兰县,大学本科学历,现任中国邮政集团有限公司吉林市分公司干部,曾任《人民邮电报》《中国邮政报》《吉林日报》《江城日报》等多家媒体通讯员和《吉林邮电报》《舒兰广播电视台》等媒体兼职记者,自1982年以来,有800多篇新闻、图片、散文等稿件被上述等媒体发表。


 
策划:耕文;主编:非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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