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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伏女郎（第二部）活鬼推磨（78） 文:王安中 刘志轩看李益发点头答应，立即高兴起来，叫道：“来人！” 他的师爷立即跑上来说：“刘队长，我在。” “起草布告：光绪十五年六月二十八日。张兴富替永盛米行李益发装运现银五百八十八万块银元。中途用迷香迷倒李益发一家五人，羁押孤山的在一个山洞里。张兴富抢劫了所有银元共五百八十八万块。民国五十年九月十八日，永盛米行老板李益发、李益有来本大队状告张兴富抢劫。经调查此案成立。为了维护社会治安，捉拿强盗张兴富，追还赃款，我大队决定开棺鞭尸张兴富，开挖张家地道，收缴赃款五百八十八万块银元。” 第二天，刘智轩兵分三路：一路在福惠区张贴布告，黄蜂窝的村前村后，张家的门前屋后，都贴满了布告。整个黄蜂窝沸沸扬扬，“张家祖宗是强盗，抢劫银元五百八十多万块”的消息不胫而走，村民无一不知。树倒猢狲散，张家民团的团丁知道了，也不愿帮强盗做事，就一哄而散了。 第二路人马带着洋镐锄头，大张旗鼓开往后山。他们来到张家祖坟，扬言要开棺鞭尸，挖掘张家地道，收缴银元。 当他们来到张家祖坟前时，看见张老太太一张藤椅架在祖坟的拜堂中央，她端坐在藤椅上，胸前挂了一支冲锋枪，怒目正视前方。她右边站着张子强、刘烨君；她左边站着石水城、香芹。他们胸前也挂着冲锋枪，怒目正视前方。 刘智轩亲自带着人马来到后山，他一看这个场面，心里倒有几分畏惧。这死老太婆是来拼命的，五支冲锋枪一同扫来，枪子不长眼睛，万一自己有个过失，就玩了命，他不觉为难起来。 张子强见了，立即走到岳父身边，他和刘烨君一并跪在刘智轩面前悄悄说：“岳父大人，我们本无私仇，只因坏人陈飞挑拨，闹了矛盾。我知道岳父大人心肠豪爽，一心报国立业，只因战乱而壮志未酬。我代表奶奶说话，愿意给你好处。”说完，递上一张字据。 刘志轩拿着一看：资助冲锋枪一百支，金条一百根，条件是击毙李益发和李益有。原因是李益发和李益有二人六十多年前，拾得一张“武汉鸿泰银庄”运输收据，在全国各地找了六十年，不久，他俩跑到我张家来讹诈，被我家关押了半个多月后潜逃。请刘队长秉公办事，维护正义，还我张家一分清白。” “有这种事，他奶奶的，”刘智轩一想，这个买卖赢多了，就说，“此话当真，亲家母，你自己发个话。” “只要你维护正义，毙了那两个歹徒，还我张家一份清白，字据上的条件全部当场兑现。”张老太太见刘智轩心动，她站起来走近几步说，“这次你帮帮我，我不会亏待你亲家的。” “好，有亲家母这句话，我胳膊一定往里拐。”刘智轩返回身子，面对围在面前的张家老百姓说：“乡亲们，昨日来我大队报案的李益发和李益有二人是个大坏蛋，是个大骗子，他两人六十多年前捡到一张'武汉鸿泰银庄’运输收据，找了六十年才找到张家来讹诈，企图以假混真，鱼目混珠，索取不义之财。我代表福惠保安大队宣布，镇压大坏蛋、大骗子李益发、李益有。”他手一挥说，“弟兄们，我们撤走，找大骗子李益发兄弟算账去！” 乡亲们一听，“呵，呵……”叫着，跟随刘志轩的人马一起下山了。 刘智轩带着自己的兄弟走下后山，来到他的第三路人马处，张家老屋。 张家老屋比山上热闹得多。张文辕、哈利琴见丁老三和村民几百人都冲进张家老屋，他立即朝天开枪，想阻止人群进入。 丁老三一见张家人开枪，心想先下手为强，就用冲锋枪朝张文辕夫妻俩“嗒嗒”“嗒嗒”扫过去，当场击毙了张文辕和哈利琴。 张文辕的兄弟一见，也拉开枪栓反击，击毙了丁老三和挖银元的窑山护卫队的兵丁十几人。 李益发和李益有俩兄弟见兵丁拿锄头挖银元，急忙站出来说：“张家是强盗，这银元是我的，你们不能抢走。” 可是，话一说完，“嗒嗒”“嗒嗒” 就被张文辕的兄弟击毙。 张老太太赶来看见他们儿子媳妇倒在地上，强忍着感情，激怒地大声喊：“不准开枪！” 枪战停止了。 张老太太大声喊话：“乡村民，你们听着，李益发、李益有是骗子，他在六十多年前拾得一张运输货单，找了六十多年才找到我张家，他企图讹诈我张家钱财，被我们识破后，又跑到福惠区窑山护卫队告黑状。这件事情，我想请刘队长讲话，向大家说明清楚。” 刘智轩听了，看李益发俩兄弟已被击毙，自己要得的东西已经得到，买亲家一个面子也是应该。 他想，人情留一线，今后好见面嘛。于是，他大声喊话，说： “乡村民，我刘智轩秉公办事，没有半点私心。李益发俩兄弟来我处告状，我支持他，不顾亲家的面子，就要开棺鞭尸；但是，经过张家申诉，并同李益发俩兄弟当面对质，李益发无言以对，暴露出他俩的欺骗面目。他被乱枪击毙，也是罪有应得，死的活该。 “现在，我当众宣布，布告所言无效，张家祖辈都是良民，是受大家尊敬的积极抗战的良民。” 刘智轩的讲话赢得了张家村民的支持，掌声雷动，像倒坝的河水，哗哗响个不停。那些散伙的村民，又一窝蜂地鼓起掌来。 村民都退走了，刘智轩带着他的七八十人进了张家。张老太太让石水城到库房运出冲锋枪一百支，又把一百根金条装在小箱里，当面交给了刘智轩；又让石水城抬出一箱银元，每人十块，发给刘智轩的兵丁。 张家破费了，刘智轩和他的兵丁皆大欢喜。他们兴悠悠地背着新枪，唱着乡调，排着队伍回窑山。 …… 张老太太坐在张文辕夫妻身边，看着儿子紧闭着眼睛离开了人世。她再也忍不住了，突然放声大哭。 她边哭边诉：“老爷，我一直辛辛苦苦，操持家务，侍候老幼；你走了，我挑起了张家的担子，忙里忙外，含辛茹苦；抗战期间，为了给新四军运送无线电，老大张文轩和他媳妇牺牲了，今日，老二张文辕和他媳妇为了维护张家的财产，为了警示百姓而不幸中了冷枪身亡；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是多么悲哀啊！ “我心在滴血，在绞痛，心是多么悲凉啊。” 她歇了歇又哭： “老爷，今天，我独自做主，耗尽了张家半壁家产，我心寒啊，我心里有苦说不出啊，我是多么不情愿啊；为了保护张家祖宗不被奸人开棺鞭尸，为了保护张家的风水龙脉，为了保护张家祖祖代代不被人辱骂是强盗……我也是无奈呀，我心痛呀，我是多么地心不甘，情不愿呀。” 张嘉福劝老太太“节哀”，可她哭得更伤心： “老爷，你走得早，你俩个孙子的父亲也走得早，我一个人单帮手照应不过来呀，大孙子张子豪夫妻吵架，大孙媳妇唐思思成了植物人，大孙子张子豪守在医院变得痴痴呆呆不成人样；小孙子张子强缺少教养，年轻不懂事，办事无主见，好人坏人分不清，引狼入室，坑害家人，我谅他年小，不加追究……” 张老太太哭哭停停： “老爷，我也老了啊……家人又单，老的老，小的还小啊……我啊……我该怎么办啊，老爷！我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啊……张家的家业怎么办啊？老爷。……啊……” 石水诚听了，拉着香芹的手跪在张老太太的身边，哭泣着说：“奶奶，您要节哀，您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您量大福大，您会长命百岁的；我们会永远守候在您的身边，侍候您，让您享尽年华富贵……” 张子强看见石水诚虔诚地跪在那里，也受了启发，拉着刘烨君跪在张老太太身边，哭泣着说：“奶奶，我知错了，我不该误听陈飞的话，闹着要当家；不该和哥哥斗气，我错了……” 老管家张嘉福流着老泪，看着这凄楚的一家人，“嗬嗬”地哭出了声音，也跪在张老太太的身边劝说：“大嫂子，人死不能复生，您要节哀。您身上的担子好重啊，还要你一个人来挑，您要保重身体；张文辕和他媳妇的后事我会操办的，请您起来，回房歇息。” 她看看香芹说：“你起来，扶奶奶到房间歇息吧。” “奶奶，您起来吧，我扶您回房间。”香芹扶起老太太走回房间…… 张嘉福带着张子强、刘烨君和阿芝，让人将张文辕夫妻俩遗体抬到张家新屋，让土公和土婆给他夫妻俩清洗身体，穿上夫妻俩平时最喜欢穿的丝绸便服，安置在洁白的玉石床板上，张嘉福洗了两块土瓦，枕在他夫妻俩的头下，阿芝将他夫妻俩平时最喜欢的白菊花丝被盖在他俩身上。白玉石床前点上了长明灯，盛上了头边饭，摆上了鸡鱼肉三牲。 道士来了，地仙也来了，他们坐在饭厅圆桌四周一边喝茶，一边说说道道。 张嘉福报上了张文辕夫妻俩的生辰八字后，共同商量着念经、入他们掐指 推算入殓的黄道吉日和殡仪的程序，记录在大红纸上…… 精彩故事前情点开—— 申 明 在《文学顾事》微信平台发表的文章， 主编根据文章阅读量发放稿费。 属于精彩故事类文章 一周内打赏100%全部作为稿费； 打赏10元以内不发稿费。 每周六统一发放稿费 主编微信号：gcb6161（投稿文友请务必添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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