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嘎嘣脆裂的松散时光;阴郁,暗无天日的惆怅期盼。 终是奔赴在从冬天赶往春天的路上。有人双臂交叉,以闲适姿态,一点点将生活撤离,也有人聊以虚假的文字,作了注脚,让河堤的烟柳染绿了九霄长天。暮冬之音敲响星辰,脆裂的尽头,竟是我回不去的乡愁。 当车窗外荒野茫茫之时,总是忽然忆起上一茬的惦念。怀念,悄然松弛,故乡却早已苍老难辨,唯有藉此寥寥数语,谨作为对这个春天的陈述。 霜花,染皱叶子;蝉鸣,熨平溪流。 爱,还有想念,究竟是多少场寒冬的泅渡?你可是一片枫林尽头的浮舟? 如果,爱。真是一些水域上的江帆,绿与白之间,山水相隔的,可否还是当初有人策马扬鞭后,那一年的萧萧暮野? 三百里荷塘,九万里长路。是谁轻轻挽起了一千朵星辰,彻夜唱歌,终年舞动?桨声灯影,赤橙蓝紫,害羞的青衣,唱了花旦,锈迹斑斑的长矛,踉踉跄跄地撞出了无数个秋冬。而今,光阴垂老,雪影飘飘,我和你一样,仅用一声问候,就熬完了无力而又辉煌的一生。
月落长空,雷声轰鸣。 那一年,你送我冰蓝琥珀,我还你酒红水晶;一日西窗夜雨,十年以梦为马。这里的世界,太过噪杂,夜风混淆了尘缘,黑不是黑;一只烟草,燃亮栽满苔藓的窗棂,只可惜,零星光点,终是没有照见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五官。 周公借着懵懂的子夜,抄袭了两双相似的眼睛,重复了鼻梁,也剽窃了眉毛。唯有一对耳朵,隔着夜风,风起云涌,宇宙雷动。 分离,重逢;默默回头,驻足凝眸。你可是刚刚与我擦肩的那个人?和记忆很像,却与现实发生了冲突。 我猜想,你和这个世界一样,第一片雪花融化,必定是最伤心的后遗症。
枝头之于根须,翠绿之于萎黄;挽留之于撒手,重生之于泯灭。 双生,一面明媚,一面萧萧。 匍匐,擎起;破败,荣耀。这是第几场春天的誓言?若抵不过半季寒冬的军临城下,谁愿意借半生荒凉,换来一生的荣光?隔着清新浅夏,默诵斑斓秋声。惟愿秋虫唱夏,春阳念冬。诵一程菩提佛堂,经卷浮尘;走一遭青云禅风,逃遁平生。 你荒废一生,可曾遇见灿烂光阴? 若有,谁深入了你的心底,今生可否为你长情?
一直想,一直思量;一直走,一直回首。 爱,是经年的雪。倾落而下,溶入俗尘。爱,是无知无畏,而又索然零散的事情。从青丝盘髻,爱到白发苍苍。 一片叶子,从枝头跌落泥土的道路上,是风雨厌倦了等待,顺着一场场潮汐、一场场日落,将天涯当做了怀抱,以荒废一生的抱负,去践行那次约会。 总有一天,雪野上追逐的那些身影,都一定要沦为浪人。 总有一天,被雨天淋湿的外套,终归能遇见晴天。
总有一天,我会抵达你的心底,你自然也要落在我的眉间。 告诉我,你有什么理由不转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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