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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赤道蚂蚁 2022-08-27 发布于河南

超级寒流正在路上。网上看明天的云图,大半个中国都被天气预报标注着极寒。
此刻,窗子底下的淮安街却冬阳莹莹,跟开过春一样。
实际上,除了方向感很糟糕外,我还经常都分不清冬至前后和立春时节的景象,这两个相邻不远的节气就像是由同一套模具拓下来的,出奇地都清寒料峭。
然而,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冬至和立春横竖看都大相径庭,两者绝不相同。寒冬意味着雪藏一年的艰辛,是漫长黑夜和短暂白昼之下的相互依存,是磨手擦掌后的迎面挑战,是风雪夜归、合家团聚的欢乐。而阳春则是柳笼烟翠、杏白桃红的萌动,是碧水含情、暖阳盈笑的昂扬。如此一来,冬春各异,它们是如此的尖锐分明。
站在冬日鷁首,凝望时光长河溅出的水珠,每一个心怀春天的人,都会不可遏制地去畅想来年的希望。
寒冬腊月似乎总能激起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难怪有人抢先一步,用了很通俗的比喻——新篇章。
大到国家,小到单位,再具体到个人身上,又到了起草年终总结的时候。把各种汇报再聚拢到一起看,无非就是写一点对明年的展望,揭开新篇章之类的东西。工作方面,也照旧搬过来,再套上去,雷同的行文措辞也没多大影响。说消极点,寒窗苦读十几年打马虎眼,不就是为了工作后的几十年能更加熟练地打马虎眼么

说是新篇章,确确实实就是新篇章。无可否认,对于隔三差五习惯规划仕途的人,大多会对来年抱满期待,而期待之外,一个残酷的事实却总被忽略。这个事实就是人身体和心灵的慢慢老去。
我从来都不会避讳年龄,也不会避讳死亡和疾病,或是因为写作的原因,很多时候,只是单纯地说说老去。门前老树长新芽,院里枯木又开花,每一秒流逝的时光,都能使人感受到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所以,智慧的人类才有了各种诉求,才有了求长生不老,求青春永驻的故事发生。
我第一次感觉人老去的可怕,源自前年冬天一次在武汉乘坐公交车。已然记不清楚那是坐车去做什么,只记得车辆即将抵达光谷广场站时,一位须发皆白的老爷爷站起身准备下车,此时他的腰带松了,又宽又大的棉裤突然滑落下来,众人纷纷侧目,老人连着好几次,才吃力地将裤子提上穿好,颤颤巍巍地下车。
这个场景对我来说很是震撼,令人无法相信好端端地一个人竟会衰老到如此地步。
除了衰老,疾病也是人生难以跨越的一个坎儿。
在《北京女子图鉴》里,陈可打点滴那个桥段,中途被尿憋得实在忍不住了,只好涨红了脸,尴尬地去求助陌生人。而在生活中,好多次去医院看到形形色色的病人,我都会心生恐惧,一方面是因为疾病的存在,另一方面则是亲眼目睹疾病把尊严撕得粉碎的镜头。那种苍白的恐怖是那样的无声无息,又是那样的声如洪钟。为了活着,哪个病人不是无奈地摒弃日常生活里的羞耻心?
老去和疾病这两座大山挡在眼前,前者是必然,后者则是必然中的偶然。它们就像投两个骰子,只要有一个被定下,另一个就只能等待命运的拨弄。

新的一年到底以怎样的形式走来?2020如此这般,新的篇章肯定是要夹道欢迎的。
想庆祝了就庆祝吧!过年,仅是被人们的文化赋予了特殊的意义,以至于将它的本身意义都盖住了。
新年,仅是一个期许。最重要的还是聚焦到自己身上,若是诚心改变,随便哪个和暖晴朗或阴云密布的天气都可以。唯有找诸多理由想着拖延时,才会搬出“过年这套说辞。
说是这么说,做起来却是另外一回事了。
过年这事儿,过也得过,不过也得过,由不得自己。一江春水往东流,匆匆不回头。不管是翻开新的篇章,还是揭下往日痕迹,怎样翻、怎样揭,这还得看人。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这该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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